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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魁方庭粹六十寿序原文及翻译


  刘大魁
  原文:
  方君庭粹年十六而丧其父,以孤子事母,能尽其孝养。而父妾林氏所生子才十岁,吴氏所生子才一岁,君能移所以事母者,以事其庶母,而抚养庶母之子,无异于母弟。
  自其父在时,尝服贾于荆楚间。父没而母迈危疾,君不忍一日离母氏之左右,捧抱扶持,垂十余年,其经理荆楚之业,悉以委之族姻。及母没,终丧而往视之,则所倚以经理者,如木之有蠹,而产已耗去其半矣。有族人负其资数万,虽不敢复任以事,而念其母之苦节,复为厚恤其家。又有窃其资百千而逃者,不究切之,而其所负他姓之债,复为之代偿焉。母氏有侄尝假千金,及母卒,而君遂焚其券。盖自君之尊府笃亲亲之义,财货之出入,必任之族姓姻亲。君确守其家法,虽屡遭颠覆,而君卒不以变更其制也。
  盖君以只身孤寄,门内无期功之亲,故尝竭力以养其两弟,幸其成长,俾得同心以恢拓先人之遗业。不幸十年之间,而两弟并罹殂丧,故君虽燕居独处,而未尝有愉怡欢欣之色。嗟乎!天于残忍溪刻之人,或凭翊而佑助之;至仁厚存心者,顾必愁苦其心肠,而劳瘁其筋力邪?
  君性直方,尝面折人过;而与人交,无智愚皆尽其诚。其不知者或以君为好讦,其知者则益以君能爱人也。平生无他嗜好,惟好植花木,以为足见造物之生意。所居在灵山。灵山故幽邃,而君于其间建祠宇,拓旧基而使之广大,于祠旁置学舍,令子弟读书其中。又以其隙地别置馆宇,以延四方之宾客。每春时花发,馨香盈室,称乎其为吉人之居也。
  译文:
  方庭粹君十六岁时失去了父亲,以独子的身份侍奉母亲,能竭尽自己的孝心奉养母亲。父亲的妾林氏所生的儿子才十岁,吴氏所生的儿子才一岁,方君能采用侍奉母亲的方法,来侍奉自己的庶母,并且抚养庶母的儿子,与自己同母兄弟没有不同。
  在他父亲还在世时,他曾经在荆楚之地经商。父亲去世后,母亲年迈病重,方君一天也不忍心离开母亲身边,捧抱搀扶,将近十多年。他所经营的荆楚之地的事业,全部把它委托给亲族姻亲。及至母亲去世,服丧完毕前往荆楚之地探看自己的生意,发现自己所倚靠的经营者,就像树木中的蠹虫,自己的产业已经损失一半了。族里有负自己的债数万的人,(方君)虽然不敢再把事情托付给他,但考虑到他的母亲坚守节操,还是用丰厚的财物周济他的家庭。又有窃取他的资产成百上千的人,也不深究,而他们所负有他人的债务,方君又替他们偿还。母亲族中有个侄儿借了一千两银子,及至母亲去世,方君就烧掉了借据。大概自从方君的父亲对亲族的情义就很深厚,财物的出入,一定委任给亲族姻亲。方君严格遵从家法,即使多次遭受挫折,而方君始终不改变家族的制度。
  方君因为孤身一人,家中没有关系亲近的亲人,所以曾经竭尽全力抚养自己的两个弟弟,希望他们快点长大。使得他们能同心协力恢复发展先辈的遗留产业。不幸的是十年之间,两个弟弟都遭受不幸,相继去世。因此方君闲居独处,从不曾露出过欢喜欣悦的神色。唉,上天对于残忍刻薄的人,有时却支持辅佐;至于对待心怀仁厚的人,却一定会让他内心忧愁,身体劳累?
  方君性情端方正直,曾经当面指出别人的过错;与人交往,无论聪明愚笨都竭尽自己的诚心。那些不了解他的人有人就以为方君喜好用言论攻击别人的短处,了解他的人却更加认为方君是仁爱他人的。一生中没有其他嗜好,只喜欢种植花木,认为能展现自然万物的生机。住处在灵山,灵山本就很幽深,方君在山中修建了祠堂。拓展扩大了旧的住宅,在祠堂边上建了学堂,让族中子弟在其中读书。又在空地另外修建了馆舍,邀请四方人士来居住。每年春天百花齐放,香气充满房间,人们都说这是有福之人的住处。
  方君的儿子方矩与我交往,他为人刚毅梗直,完全遵从自己父亲的教导。方矩写文章致力于摒弃世俗的风尚,逐渐接近于古风。(方君)积累善行获得的回报,或许体现在这里吧。
  君之子矩从余游,其为人侃直,一遵其父训。其为文章务拨弃俗尚,而浸淫于古。积善之报,庶其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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