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赌博

　　下大是唐市远近有名的好赌，且喜欢下大赌注，又喜欢高叫＂下大＂，因而熟悉不熟的人都叫他＂下大＂下大赌得大也确实赢得了春风满庭院，在1935年就就娶得断指王的最美的女儿王实，王实其实并不喜欢下大。她迫于父亲的压力就随了下大，她在第一晚就说：＂下大呀，不要赌，嗜赌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说不定那天就把我给输了。爸爸的手指怎么断的你应该清楚。＂下大当然知道，岳父的手气背，把王实的妈妈给输给别人，王实的妈妈气不过就投水自杀，被路过的船夫救了，她死活不肯再回王家了，就随船夫下湖南了。
　　下大欠人家一笔赌债还不清，被人砍掉了右手食指。没有了食指，他倒老实了一段时间。可好了伤疤忘了人家下刀的心狠，在赌场上结交了下大，下大总罩着他。仿佛月亮照着沙滩。下大听老婆的话就真的不赌了，就在江岸做起了跑船运货的营生。赌徒都笑他说：＂下大整天吊在老婆的奶子上不敢出窠呢。＂下大就站在船上傻笑。有时在月明星稀的晚上，妻子坐在船尾，看着跟月亮一样美的妻子就什么也想了。他想想岳父，觉得他真傻的，输什么也不能输掉自己的老婆。
　　下大在外面跑路，人家就总爱嘲笑他，说他妻管炎。他很想能赢回自己的面子。江边那些整天满眼血丝的烂仔那里给他面子，越有人的地方就带劲的嚷嚷，仿佛摊卖弄自己的货色。他想人不要脸必死无疑，他还得有一场赌博。他对众多的赌徒说：＂最后和你们赌一把。＂这话一出吸引了众多的围观者。他对来人说：＂各位在场，我跟大家赌回面子。如过我输了，随你们怎么激将我，如果你们输了，望以后不要在嫂子面前羞辱我。也敬请你们叫我蒋楠，不用赌具。＂＂不用赌具怎么赌？＂有人问。＂口头打赌。＂下大说。＂你不是要面子吗？就选在明天的端午节的赛龙船会上。题目临时给你。＂其中一个中年人阴阴地笑着说。
　　第二天一大早，江岸上聚集几千人，那些赌徒按时来了，递给下大一个条子。下大看后脸色阴了好一阵，心想，这些人太阴了。叫他一丝不挂地从上游赛龙舟的终点跑到下游的起点。都乡里乡亲的人，怎么好意思。下大左右为难，这时王实的嘴像蝴蝶样在他如花朵的耳边轻扇了几下就走了。
　　不一会下面河岸传来急剧的呼救声：＂快救人，船翻人落水不见了。＂那些人慌作一团不知怎么做，只见下大快速脱光衣服裤子，赤条条地拿起一船桨边跑边喊，＂人在哪里？快救人呀！＂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大声喊叫。下大已经下得了水，把人救出来，人软在自己的怀里，大家定。睛看时是下大的老婆。王实小声对下大说：抱我进柳树林。＂
　　那些赌徒看着王实的长衣服湿湿地垂遮下大的身子，失望而又嫉妒地说：＂贼撮的蒋楠好福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