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回老家,在衣橱里翻箱倒柜竟然翻腾出厚厚的一沓书信,其中夹杂着杨子当年寄给我的几封书信。展开书信,杨子苍劲有力的字体映入眼帘,笑容漾在我的嘴角。 和杨子相处的那个年代通讯还没有现在发达,没有EMAIL,没有特快专递,电话、手机也没有现在普及。联系对方只能用书信,或邮寄或托人转交。杨子的第一封信是托一位女同学转给我的,那时候我正奔跑在学生生涯的关键时刻,期间他已经离开校园三四年的光阴。再通信的时候我已经在中原读大学,杨子已经在社会奔波了数年之久。杨子讲给我他多年的奋斗史,讲给我他在社会上遇到的风雨阳光,如同他珍惜我的信任一样,我同样珍惜杨子对我的情谊。然而当时年幼,我不一定了解他的心意,了解这个男孩如海的心胸。断断续续联系了两三年吧,我和杨子在茫茫人海中失去了音讯。 读书的时候每年寒假回家,还能遇到杨子。我们之间不需要语言,只要能在大街上隔着马路远远的看到对方就已经足矣!从年少时候养成的默契一直伴随着我们成长的岁月。自从我参加工作后,我们各自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奔忙,便再也遇不到对方了。偶尔会从昔日同学的口中得知彼此还挂念着对方,心里总是暖暖的。岁月做证,多年以后杨子成为我年少时候美好回忆里的一部分。 大头鬼给我的书信一直在我身边,前些年两人处得不开心的时候我还拿出来翻阅,读着读着就泪流满面,仿佛刚刚收到信的那一刹那。 我和大头鬼处了很多年,如果说时间可以代表什么,只能说岁月不是无情物。在远隔重洋的日子,我们通过书信、发过EMAIL、打过电话,岁月留下了那些温暖的爱情,留下了那些美丽的片段。EMAIL随着电脑的一次次重装系统,随着邮箱的一次次清理,已经不知去向,电话通了不少,也许现在拿起来连对方的声音都模糊了,爱情的声音总是爱着的时候是永远,不爱的时候恍若失忆。唯一保留下来的只有那寥寥几封书信,其实大头鬼是害怕看我写的书信的,我的善变让他看信的时候胆战心惊。昨天还如胶如漆的两个人,今天就要四分五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许是恋爱中女孩子最难以揣摩的心理! 一起牵手走了很远的路,不知怎么,突然有一天两只手再也牵不到一起,原来彼此都有了对方无法参与的岁月。现在我们不再邮寄手写书信,偶尔发个EMAIL,只是朋友间泛泛的问候。 第一次瞻仰宏的墨宝是在餐厅里,我们俩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他是应酬到一半赶来陪我一起吃饭的,他一直看着我吃,调羹搅动着碗里的食物,却不送进嘴里。那样冷峻的男人眼里含着藏不住的温柔! 结帐的时候服务生请我们填一张顾客满意度调查表,我借故喝茶推给宏填写。我口述,他填表。说实话,我只不过想看看他的字写得怎样,略施小计而已。还好,他的字还能过得去。人如其字,字如其人!我们都是忙得不能再忙的人,自然没有时间去写信。电脑那东西他碰得也少,自然也不会发EMAIL。我们电话、短信联系,好也是两个人,吵也是两个人。宏是自负霸道的,这世上没有他不敢说的话也没有他不敢做的事。除了用美食收买我的心,他的真诚坦率,他的爱恋温情曾一度让我沉沦。 好象他在便笺上给我留过言之类,不知被我放到何处,还是已经毁掉。我觉得和他无法沟通的时候也试着用书信来交流,在他没有赴约的那一天,我决然的销毁。宏是了解我对他的心意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对我的爱恋。我们都曾经想好好的对待对方,都曾经百般珍惜我们千辛万苦走到一起的缘分。天意作弄,我们始终拗不过上苍的安排,相爱却不能相容,这是我们最大的悲哀。 从前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一见如故,也不相信缘是天意,份是人为的说法。遇见宏之后,我相信爱情是一个欠了,一个要还。至于我和宏是谁欠谁的,谁还谁的,说不清楚。爱情本身就是稀里糊涂找不到北的事,宏那么理智那么干练的人遇见爱情也是晕头转向,和我等小女子分不出高低。 若干年后,耳闻杨子已经是两个女娃的父亲,江也于两年前喜获一子。对于这两个男人除了祝福我再无其他。唯一让我不能释怀的是宏,我相信他在事业上会做得不错,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我多么希望在感情上他能收获属于自己的金秋,多么希望他的身旁有位佳人相伴! 现在这年代已经没有人写情书了,情书在当今社会或许没有什么价值了。我惟有将我在红尘中的每一次邂逅、每一次别离用十指敲击键盘如实记录,以此怀念那如花似玉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