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母爱如水,父爱如山。细细密密的母爱一针一线地缝制成孩子贴身的衣服。父亲凝重厚实的掌啊,生来就是为这个家操劳奔波,他脸上的皱纹便是家庭幸福的印记。母爱何止如水,父爱又何止如山。山环水绕,水溋山涧,山水怎能浸满母爱和父爱?爱,一寸一寸的爱便是幸福,那份细腻而隽永的情,在岁月的匆匆过往中,沉淀出了世间最美的旋律。 母亲是在我上小学时步入教师生涯的,为了让我更好地成长,母亲对我的要求比其他同学都严格。小时候懵懂调皮,经常犯小错误,是一个典型的胆量不用在正道上的孩子。 一次,我带领几位同学用毛笔在书桌侧面乱写乱涂。班主任对此事不想追查,母亲得知,便以代课老师的身份给我们上了一课,趁机问起来谁在书桌上涂写。没有一个人敢回答,教室里鸦雀无声。 "刘晓雯,站起来,你说是谁写的。" 我绝对不会想到母亲会点到我。母亲有点怒了,声音一阵比一阵高,最后母亲终于爆发了。 "谁写的站起来!"我早已浑身战栗,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和担心。母亲是不会发脾气的,我一直这样认为。 "到底是谁,站起来!"母亲近乎歇斯底里。 我被吓得不能自已,颤颤微微地站起来。 "出来,站在全班同学面前,以后还这样做吗?" "不敢。" "你必须接受惩罚,让其他同学看到做错事的后果。" 母亲拿起宽长的教尺在我手掌上狠狠拍打,直到我的手掌通红至肿胀。 自那次以后,我才明白,做一个好学生,好女儿有多么重要,在母亲细腻的心里,藏着一份多么深沉的爱。 那年高考,我落榜了,强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坚持要补习,父亲默默同意,没有过多的安慰和鼓励。复读报名那天,突然天气阴沉,大雨将至。父亲说要送我,我坚持自己一个人去,背起书包,冲进了昏天昏地中,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考不上大学。泪水混合着雨水在脸上肆意拍打,只感觉没有任何人,任何地方可以让我释然。天地间似乎只有这场雨才能冲刷我的委屈。我疯狂地奔跑在雨中,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我没有理睬,只想一直向前,冲进复读教室,不再想任何题海之外的事。 "雯雯,湿透了吧,这孩子怎连伞也不打,雨衣也不穿呢。" 我扭过头,原以为是我那挺拔高大的父亲,却看到一个皱纹里嵌着雨水,头发湿乱,身子有些佝偻的父亲。他手里拿着两把干躁的雨伞,我一下全明白了。 "女儿,你带的钱太少了,爸想着第一星期花费多,给你又带了些,你看够吗?" 我已经不能说话,眼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是我的父亲吗?他的潇洒哪里去了?他的威严哪里去了?他的稳重哪里去了?我接过钱,点了点头。 "好好学,什么也别管,你妈和我等你回家。" 我低头不敢看父亲,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句:"爸,再见。"我大步向前走,跨进了学校大门,很多步之后,回头望了一眼,父亲仍伫立在墙角,凝视着墙上贴的关于补习的信息。父亲头发有点凌乱,他的背影里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单薄、苍凉。父亲老了,父亲给予我的不仅仅是厚重的情,似水的爱,更温暖我冰凉无知的心。大颗大颗的泪珠在即将倾泻下来的时候,尽力吞了回去。不!我不会再用感恩的泪面对父亲,我要用温暖的笑作为最后的礼物回赠父亲。 现在,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稚气冲动了,父亲和母亲却依然能够将满满的爱输于我,爱在血管里涌动,一次次漫过心底。父亲、母亲总是随时随地以不同的方式,拉回我多少懵懂的枝枝蔓蔓。 再回首,才感觉从未说出口的爱有多重,有多深。这些年来,谁教会你说话,谁教你成长,谁曾惩罚你之后又心疼至极,恨不能受罚的是自己;谁在夜里用深切的目光包裹熟睡中的你;谁能为你洗血污的内裤;谁又能一遍遍地熬药,偷偷掉眼泪希望早点治好你的病?是母亲。 这些年来,谁用胡子扎你的小脸蛋;谁拉着你的手游玩嬉戏;谁为了教育罚你在地上跪了一夜;谁总是早出晚归却依然陪你玩,给你辅导课;谁明明可以柔软的告诫却还是以威严震慑你;谁明明很爱你却总是说不在乎你。是父亲! 我是翅膀,没有风,我便什么都不是。 在我的影子里你一直很冷,阳光都被我挡住。 但你一直满足于让我发亮,你一直在我背后跟着。 所有的荣耀都给了我,而你却是我背后最坚强的支柱。 没有名字,只有笑容掩去一切的痛苦。 我能高飞像只老鹰,全因为你是我翅膀下的风。 没有你,我便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