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连州

　　中午吃了办公餐，在海岛上的政府餐厅，才自然是丰盛的了。带队的周支队被热情的被检查方代表熊伟主任灌了一大杯岛上自酿的海马酒，酒上头部，血压聚涌，有点儿话语不畅。这边熊伟主任没有了反映，沉默寡言起来。
　　过了不长时间，熊伟主任和局机关检查代表大红攀谈起来。
　　＂我高考没考上之后，我去当烧锅炉工。我去当烧锅炉工啊！＂熊伟主任顿了顿。接下说。
　　＂我父母是当老师的。我去当了烧锅炉工。＂
　　＂那确实不容易。别人睡觉的时候，你去加煤烧火发热取暖。再说了你就是累死了，没人知道啊。＂大红应和，并分析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熊伟主任的眼圈已经能够看到晶莹的水湾。一看就知道，熊主任的醉意涌上来了。
　　＂我不容易啊。后来，我当了兵。因为我吃过苦，我能吃苦，在部队里，我没有关系，我把每一个任务都做好。在部队里，我5:30就起来拖地。拖完地，再帮宿舍打水。＂
　　熊主任眼睛发直，瞅着桌上的某一个餐具，又往下说道。
　　＂单杠练习我一连就是几万下，是部队里练得最狠，也是做得最好的一个。因为我吃过苦啊……＂
　　＂我靠我自己的努力，从基层一点一点干起来了。我做事就是实打实。我从班长做起，最后做到连队指导员。＂
　　＂你真是了不起。我向你学习。＂大红举起酒杯向他敬到。熊伟主任以茶代酒表示回敬。
　　＂当兵之后，我去考军校。刚当兵之后，我以为军校挺好考的。实际上，不好考呀。整个连队，在那当时，只能考上两三个。因为我吃过苦，我不怕苦，所以我非常努力，终于靠上了。＂
　　熊伟主任感到格外自豪。在他的人生中，有能二次读大学的机会。他怎能不感慨万端。
　　＂我看了你的发言稿，写得有条理，有数据统计，很有体系。＂
　　＂稿都是我自己写的。我写稿不用别人写的。＂熊伟主任的话还没有落音。
　　＂那你的稿都是秘书写的。＂周支队突然说出了写稿的作者。
　　一座静寂。秘书愣愣的不说。熊伟主任说：＂那我是根据稿子改写的。＂
　　午间的时光很快过去。告别了海岛出产的特大海鱼，告别了鲜美的鸡鸭肉，我们又来到岛上的政府招待所小憩。
　　下午，坐船回去的时间2:30，我们一行人又陆续感到了桂山岛的码头。
　　熊伟主任醉得可爱。周支队还在酒乡，周遭酒味十足，憨憨欲睡的样子。
　　终于登上船了。拿着票坐在各自的座位号上。
　　不大功夫，熊伟主任彬彬有礼地来到周支队旁边，微微前倾鞠躬，右手摆出请走的手势。
　　＂请到二楼来！＂
　　我们以为他喝多了。熊伟主任反反复复请，我们才知道是真的。
　　小张扶着自己的领导周支队踉踉跄跄地来到二楼，坐在贵宾座位上。最高领导张主任已经静候多时了。不久，传上的服务员端上水果。
　　可是好景不长。周支队酒多晕船，狂呕大吐，味道熏鼻。
　　小张跑掉了，只喊大红过去，因为他不计较，又老实，好说话。
　　那位高官也高雅地挪到旁边的贵宾席上。
　　呕吐之物，用塑料袋包上。但是味道还是有的，坐在这里只有忍了，因为大红也是吃过苦的。
　　稍后，熊伟主任也做到这一面来，和大红对坐着。
　　熊伟主任和大红又开始说上了。
　　＂我和我爱人是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一年，坐火车回湖北老家。车上，很挤。我一个人躺着两个人的位置。没有敢来动我。我就这么样，一直躺了五六个小时。＂
　　＂我知道我喜欢的姑娘就蹲在地上。我叫她坐下来，她是不会愿意的。我就故意到洗手间方便。＂他接着说，慢慢挣脱酒给他带来的思维迟缓。
　　＂我知道她就会坐在我的位置上。人到了极限的时候，是顾不了这么多的。＂
　　大红直直地瞅着他。他的眼不大，面部表情也不算发达。
　　＂当我回来的时候，她就主动站起来离开。我没让她离开，就让她坐着。我就和她聊起来。＂
　　＂哦。＂大红听着赞许道，＂她家住在哪儿？＂
　　＂她家住在衡东。她到珠海去工作报到。＂
　　＂其实，我早就看到她了，就很喜欢她。但是不能随便搭腔。谁知道坐火车的时候，就坐在一块了。她没座，我就装作没看到她。＂说到这儿，熊伟主任不无得意，面带笑意，是计谋得逞的笑意。
　　＂后来，回到珠海我就去找她。开学9月，我去找她，她不在，我就去问校长，校长说没见到她。时间已经是十月了，她才去报到。＂
　　＂那时候，连州没有大路，都是小路。对面来辆车，你都不知道，非常危险。＂
　　＂我那时开着军队的警车，那速度像什么样呢？＂熊伟主任回忆道，同时用手摸着大红的右手臂，提示注意了。
　　＂经过斗门大桥的时候，摩托车都离开桥面了。如果技术不好，就会翻车没命的。＂熊伟主任说得很带劲。
　　他对自己的爱人很满意。她爱人在连州工作了四五年，又通过考试到了市区工作。教的学生获得大奖。写的文章也在刊物上发表。
　　他又告诉了他爱人的名字叫李艳英，＂很有名的。别人让她补课她都不敢。＂
　　熊伟主任又告诉哦了大红，她的儿子考上了中山大学医学院本硕连读。
　　＂这样就也就不用愁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补充道。
　　乘风波浪，漂洋过海，万山岛之行在服务员优美的声音的提示下结束了。
　　一行人再次到陆地上聚会。
　　岛上领导和我们检查团握手，话别。
　　熊伟主任直说：＂下次再见。＂
　　＂女服务员真靓！＂女服务员们开心地一阵风过去了，不管丰腴的，臀部鼓鼓的，还是腰细如柳，一扭一扭的。别当真，那都是周支队的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