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量》是一本由[奥] 赫尔曼· 布洛赫著作,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2.8,页数:16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未知量》读后感(一):期待已久的布洛赫 期待布洛赫好多年,一直想读他的《梦游人》,估计还得等些年头,据说偶人正在翻译《维吉尔之死》,相反,《维吉尔之死》这本书我的兴趣算不上有多大。前阵子看到流畅翻译了《布洛赫传》,在搞众筹出版,差不多一年过去了,还不见出版,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好在先出来一本《未知量》,至少可以解决一下饥饿,先读读再说。 《未知量》读后感(二):书有书的命运 《未知量》在去年年底交稿, 今年4月份上海三联出版社寄来校样, 9月底才完成封面设计, 11月8日拿到两本样书, 已经印好,等待发行, 现在赶上年底,尚未上市。 《布洛赫传》的译稿比《未知量》先完成, 原计划于2014年由蜜蜂图书推出, 但终归没钱出。 《未知量》读后感(三):三句话 赫尔曼·布洛赫(1886——1951),奥地利作家,与弗兰茨·卡夫卡、罗伯特·穆齐尔和维托尔德·贡布罗维奇被米兰·昆德拉称为"中欧四杰"。1886年11月1日生于维也纳一个富裕的家庭。在维也纳接受工程师的训练并研习哲学与数学。他逐渐融入了维也纳的知识分子生活,结识了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哲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心理学家),莱纳·里尔克(诗人)和罗伯特·穆齐尔(小说家,创作了巨著《没有个性的人》)等人。《梦游者》是其45岁时出版的首部重要作品(受到米兰·昆德拉和卡洛斯·富恩特斯高度的推崇)。1938年,他被纳粹当做颠覆份子关入监狱,随后在朋友(其中包括爱尔兰小说家詹姆斯·乔伊斯)发起的营救运动中获释,流亡至美国。晚年一直在耶鲁大学研究群众心理学。1951年5月30日死于心脏病。《维吉尔之死》初版于1945年,最后一部重要作品《清白无辜》在1950年出版。(词条创建者:《梦游者》译者郑流畅) 文中摘抄的三句话: 1. 世界在我们的内部,而不是外部燃烧。 2. 一个真正的数学家用不着会算数。 3. 一个孤立的事件既无意义,又有罪。 《未知量》读后感(四):我与不确定性 译者签名书嘻嘻。well这不是重点,实在太喜欢了!感谢流畅让我早一步接触到布洛赫,不过没有他我迟早也会从米兰昆德拉那里接触到吧。一直不知道在看书方面偏爱何种类型,现在找到beloved ones.十分钟爱数学物理与文学结合,并且不是科幻小说。而且也不像nymphomaniac那样形式大于本质,堆砌数学艺术与宗教。 曾经说我这么热爱旁逸斜出与不确定性的人,如今却要做消除不确定性的工作。从通信到计算机,都要面临意料之外的干扰,莫名其妙的程序运行,尽力保证一个确定的结果,这是工程师的责任。在家里因为摆放东西不端正笔直被妈妈批评的我,终于也对着别人PPT里歪斜的文字框暗自摇头。 童年是没有童话魔法,也没有梦想的。稍大一些才开始幻想做一名科学家,现在选择钻进多金的行业。想转过身拍拍幼时的我的肩膀,说你以后不会成为科学家了,而文学是不会离开的。也许你真的会安贫乐道,但一切仍未可知。你可以许愿了。 《未知量》读后感(五):背水一战 我叫流畅,1992年生于汕头,按照潮汕人的算法,今年27岁,老大不小了。我父亲说:"从你高中毕业到现在,没有赚过一分钱给家里。"我无言以对。我出过两本译著,一本是赫尔曼·布洛赫的小长篇,《未知量》,十万字,稿费七千元;一本是布洛赫的传记,也是十几万字,稿费可想而知。我就在这种情况下挣扎度日,无法顺利将《梦游人》和其他的一些译稿整理出来。理想是一种不可言说的耻辱,说多了不仅丢人,而且烦人。我只能闭嘴,只跟别人谈钱。好笑的是,翻译和写作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支持,说到做生意,却居然东拼西凑借到钱了。于是,我写下这个广告贴,想告诉大家,我开了一家天猫店,卖睡衣,店名叫:索拉蜜旗舰店。赫尔曼·布洛赫大半生都在跟纺织业打交道,直到四十岁出头才终于开始朝不保夕的写作生涯;而我如今相反,又要将布洛赫甩下的包袱拾起来,继续跟服装行业纠缠了。没办法,我需要衣服包裹自己在家人面前的赤裸和耻辱。请各位多多支持:https://suolami.tmall.com/index.htm?spm=a220o.1000855.w5002-17601282054.2.363c2fa0UjmRZb 《未知量》读后感(六):断章 偶尔是一个早班,他从地铁站出来,天尚未完全暗掉,仿佛刚从一堆藤蔓中钻出来,他跨上一辆共享单车。 "骑快一点,"他想着,"可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上楼,取下耳机。只有之前喝过的手冲了。"就它吧,"他迫不及待地想抽出那枚草率的书签… "你可能不太会感兴趣,"他几乎下意识地预想起会怎么回复两位朋友,"虽然开始的设定有些刻意,但布洛赫的《未知量》太精确了,越来越精确,对"未知"之为未知的端呈…"他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我也喜欢其他真正精彩的风格和通道,但起码布洛赫的这部中篇,像是自己有所经受并竭尽全力后‘能’写出的小说,非常接近了,这种"接近"的现实完成大概会令我非常兴奋…" "‘整天待在学校里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她为什么要怠慢伊尔莎呢…… ‘学校哪里招惹你了?学校就是那样,又不是我和伊尔莎小姐建造的。’ 伊尔莎很感激理夏德试图将她从苏珊的未知世界中解救出来,试图站在她那一边。但她内心有点退缩:她能用什么样的世界来取代这个未知的、神秘的神圣世界呢?她能给理夏德什么呢?数学吗?苏珊不是从一开始就有更好的配备? …但还是温和地答道,‘…任何研究都是帮不上忙的。’" 他顿了顿,一团带着烟味的男声从前面一桌冒出来,"我在一家新加坡公司工作,不像你一样,还没去过地中海…""地中海,怎么说呢……"陌生的年轻女声,越来越熟悉的某种无差别的陌生感,或熟悉感,他忽然闻到自己手上难闻的塑料味儿,自行车把手上的熟悉气味,"将这样的气味握住时是多么快乐,黑暗中风一样地骑车,被歌曲撬开,无目的的巨大混沌裹挟着的清晰无误的快乐…"但他暂时只是回头洗了下手,"再要个芒果班戟吧。"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伊尔莎说道:‘我爱你’。 这或许是一种真正的宽恕的标志……" "宽恕的"?某种几乎抢先于他的疑惑冒了出来,但接着,"宽恕的"这个词语本身,仿佛第一次弥漫开为一条从暗处涌出的河流,他自己的肉身肉眼看上去多么庞大,相较油墨印刷的两个小字,可他又真真切切地置身于两个字的河流中了,"宽恕的",呼… 另外某一桌的声音更大了,"上次雅思就差一点点…"但他其实是被喉咙中冒出的清凉的芒果味儿打断,店里原来正放着Beyond的《海阔天空》,他曾和父亲在嘉陵江里游泳,呛水后,在黄昏的江面中心发了一会儿呆……而放着书的木桌的纹路忽然明显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含义。或者我走得还没有它们远,远没有它们那么久得受干燥月光的淋洗……噢,只剩14页了……" "稳定下来后,"一些刚出门的客人突然惊呼,下雨了,可他感到雨倒是从地下升起来的,和他一样,是季节中的几株叶片拢集着的植物,"另外再悄悄为当地或附近的‘铁人三项’业余组比赛,准备和报下名吧……" (另,再次谢谢译者~) 《未知量》读后感(七):《未知量》的理性 在阅读《未知量》的当时和现下,感知之线探入更深的海域,我挺立船头操纵锚索,我是我那位现实中的友人,他或者一个状态中的我,正是借用一种正直的又绝非超然的逻辑建构起一个多质的晶体世界。这是一种双重的相似性:我与友人,以及友人与《未知量》。 《未知量》不仅是一个"角色之物",它同时又是一个"世界",一个美德自生、意义自力的逻辑世界,它更广地赋予"我像"(不仅限于角色)以多维的取向。 构成《未知量》五章节是均衡的:现实复写;爱的萌动;爱的首肯;现实失序;永恒复序。五章节以线性的方式呈现,又伴着主题的伏宕,形成一个并不完整的良性回环序列。 在叙事上,布洛赫采拟的是看似客观公允的"他",但作者的旁观性被"双重叙事"所消解,作者渗入叙事,文本被抛置在一个介于"上帝视角"和"我性"之间的尴尬地带。由人物对话所呈现的单纯的叙事空间所引致的公允,和对话之外阐述性的释义空间所投射出的自拟,相互对抗。 作者是弱化单纯的叙事的。间或冒出的对话,像气泡一样,晶莹同时又易碎。只有当冲入由意义构建成的释义空间中,五彩气泡才会呈现其缤纷和祥瑞的特质。文本现实只有联合理性,并在理性上掌握了某种权势,才会产生行动和表达的效力。 与"弥散多维"的叙事相反,释义是"清晰多维"。并且,若你深入地注目它,你便会对构造如此精巧复杂的释义空间所惊摄。真义释义必须不可再释,亦不可再为事实所释义。 释义作为作者的视角对立于作为角色视角而存在的叙事。释义并不钳制或窄化叙事,而是在一定程度上约简了叙事。一则,释义刚性且结构清晰;再则,释义是被赎回也被奖励的叙事。 《未知量》中的角色既是叙事性的,同时又是释义性的,他们兼具现实和理性。代表科学(数学)的理夏德,代表爱的伊尔莎,代表艺术的奥托,以及代表宗教的苏珊。"他们全都来自更低的领域,来自母体的暗夜,他们携带的资产就是夜晚和黑暗,他们全都受到光明和快乐的吸引"。但他们并非几股相互制衡的力量,在《未知量》的语境之内,代表科学(数学)的理夏德占据了绝对的强势地位和统属。而作者正是与理夏德达成合意。 数学被设定为世界的原初规则,数学清晰、确定、纯洁、无限;数学世界是一张复杂有序又无限伸展的网,就像世界本身一样,人们必须解开它,从而抓住现实。然而,数学仍然是内在和不证自明的,理夏德无限地渴望一位光彩照人的配偶,一位对他意味着整个世界的新娘。似乎行驶在自然轨道上的情节正是被理夏德所操纵,苏珊的出现给这个"生涩"的生命带来了一种全新的奇妙的和谐,完全真理,幸福沉思,和另一秩序的真实。在排斥和屈服的抗争中,过去的奴役和未来的奴役的自由时刻之上,"爱"顺理成章地发展成"我爱你"。 "艺术"与"宗教"由于完全处于一种被统治的弱势地位,并未被清晰地具象化。艺术在语言中现身,无法颁行有约束力的法令,而一旦逾越了限制性的价值体系就立刻变成媚俗。在知识面前,艺术保持其沉默。宗教被打下神坛。着肇源于世俗化柏拉图主义的世界观的颠覆。而更为明确的答案是,作者对具有严格逻辑可以证实的认知模式,对"尘世中的绝对"的不知疲倦的追寻。知识的优先性首先是数学的优先性。 更为巧妙的是,《未知量》以"一次诞生"入笔,以"一次死亡"收笔。一次诞生指的是理夏德的复生,他复生于由父亲之死造成的遥远缺席之中,复生于父亲闪烁着的模糊性之中,复生于父亲建立的神话中。一次死亡指的是奥托毫无预兆的死亡,独立于任何从特定的存在背景,并与一切存在、一切生命紧密相连,死亡是存在本身的朴素而崇高的知识,在死亡的朴素和孤立中囊括一切。奥托的死亡再现了理夏德的复生。序列性的印象和经验被带入到统一体,受时间限制的东西转移到单子的无时间性中。 无量力的理性回归个体。 "你是我的主/我是你的仆"。 时间像蜘蛛一样轻盈地滑过夏天的水面。 《未知量》读后感(八):未知量 (写于2015年底的一篇日记。) 1、 这一年并不顺利。 我曾幻想过:爱因斯坦在1905年和1915年分别发表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以及其他许多重要论文,史称"奇迹之年",那我在2015年要完成什么呢?我要把淘宝店经营好,同时出版三四本译作,以及,等等,让这一年成为自己生命中小小的"奇迹之年"。(幻想的时候可以不要脸地拿自己跟爱因斯坦相提并论。) 但事与愿违,我面对的是:生意失败、翻译艰难、家里负债、身边有人来了又走,以及我父亲的中年危机。 2、 我从2012年初开始尝试翻译文学作品,到现在快满四年了。 当初决定辞掉货运站的苦力活,留在家里翻译,我父亲是极力反对的。他干过三样工作:泥瓦匠、黑车司机、与人合伙做染料生意。结果不是赚不到钱,就是意外连连,再加上身边的朋友早就飞黄腾达,今天奔驰,明天宝马,他却连家里的楼都没能建好,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要培养,所以非常苦恼。他曾寄希望于我,谁知我接连两次高考失败,离开学校打了半年工,又准备回家游手好闲。 而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家里建房子负了债,我这样打工也不是办法。翻译或许能让我在实现文学理想的同时,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 3、 事实证明,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第一年在家,我要不断地跟人解释我在干什么,同时译一些短篇小说和随笔换点稿费当零花钱,以便继续跟布洛赫的《梦游人》交战(目前完成了三分之二左右)。 第二年在家,我在朋友的鼓动下,开了一家淘宝店卖我们汕头的土特产:女性内衣。同时开始翻译《布洛赫传》和布洛赫的小长篇《未知量》。 第三年在家,朋友的两家淘宝店都做到了皇冠的等级,还赚到本钱开起了一家天猫店;而我在夏天赚的钱却在双十一全部赔光,完成的《布洛赫传》也因资金问题没能顺利出版,无奈之下,只好接下一些出版社的校订工作,同时翻译《未知量》和马拉帕尔泰的小说《皮》。 第四年在家,朋友结婚生子、买车盖楼,我身边的人却走了。在迷茫中,我继续翻译《皮》,接下《契斯传》的翻译工作,等待《未知量》出版。 我父亲和他朋友的对比仿佛在我和朋友身上重演。 4、 在我苦苦挣扎的这几年,有两位译者相继因抑郁症离开人世:一位是孙仲旭老师,《麦田里的守望者》等经典名著的译者;一位是杜常婧女士,她译介过我喜爱的捷克小说家约瑟夫·史克沃莱茨基的作品。 前阵子,一位和我年龄相仿、专注于翻译帕韦泽诗歌的朋友凌晨在网上留下遗书,准备寻短见,幸好被及时阻止。 这一切都让人沮丧。在最压抑的阶段,我的手腕也时时渴望着刀片,但这并不是自杀倾向,自杀也不是我的哲学,这只是一种自我防护机制:通过想象来避免现实的危险。可以说,在这一问题上,我还是比较幸运的。 5、 《未知量》在去年春节前交稿,今年4月份出版社寄来校样,需要改动的地方不多,但到了9月份才完成封面设计,开始印刷,11月8日我收到两本样书,但又赶上年底,到现在仍未上市。 希望接下来我译的《皮》、《契斯传》、《布洛赫传》和其他作品能顺利和读者见面。 明年是我的本命年,我就要满24岁了。24岁完成这些,有人觉得多,有人觉得少,我尽力了。 (原文链接: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5NTU4MDk4MA==&mid=400813545&idx=1&sn=d91b6765f827ecacaaa05e7eae515e4b&scene=1&srcid=0723nHhhwR8mUQmGHci9cVDp#rd ) 《未知量》读后感(九):生存的黑暗是一种不确定性的未知量 读这本书时,我会联想到克尔凯郭尔。克氏当年面对三种生活的的选择:伦理的生活、审美的生活、宗教的生活,他选择了宗教的生活。而本书中的数学博士希克则过着严谨而理性的科学生活,他既热爱数学,又对天文学兴趣盎然。他的弟弟奥托则过着审美的生活,妹妹苏珊则过着宗教的生活。希克的理性认知生活虽然和克尔凯郭尔的宗教生活不同,但有某种表现方式上的相似性,可以说宗教的因素渗透在他对生活的某些事情的抉择上。基督教文化的社会背景对他也免不了产生潜移默化的必然影响。恶潜伏在四周,随时会闯入人的内心,或者说恶一直蛰伏在人的潜意识深处。不过希克对罪恶的感知很敏锐,他可以用伦理克制住,但却饱受诱惑与反诱惑二者内在纠结的烦恼。弟弟奥托则彻底被撒旦所控制,最终自戕溺毙于湖中,被弥漫的黑暗彻底吞噬。一切事情的发生和展开都具有偶然性,虽然有必然性的缘由,但由于其隐秘性使人在应对时捉襟见肘。小说中呈现出三种生存模式的比较:希克工作中的同事中,卡佩尔布伦倾向于过一种玩世不恭的生活,他对周围的人和事冷嘲热讽、尖酸刻薄;而维特布雷希特教授则全身心的投入数学研究中,有一种宗教般的热情。但在家庭生活中却显得软弱、无助,全然被其妻所控制。希克自己的家庭中,苏珊虽然信仰虔诚,但她身上有一种未受过足够教育的愚拙和盲目性,成为家人取笑的谈资。希克虽然觉得妹妹修女般的信仰虔诚、坚定,但他仍持怀疑主义态度。而弟弟奥托非理性的艺术家梦想和在情欲中的过度放纵和任性,最终导致了丧失自我的疯狂。希克自己也常常在现实生活中对爱和情欲的区别作着纠结矛盾的判断取舍,比如他总是将轻佻性感的玛格努斯和端庄羞涩的伊尔莎进行比较,他为自己与前者在一起更快乐而惭愧。 他们那去世的父亲,一个如苦行僧般的天文学家,曾在过往的生活中给家庭留下谜一般的巨大阴影。他象征黑夜,而天文学望远镜中看到的景观和黑夜同构,是黑夜的无限形式。所有的家庭成员都在黑夜的背景中摸索着行走。 不确定性的呈现是生活真实的原貌,所以是数学领域的"未知量"。他试图用自己在数学研究上已经完成的"群论"来寻找真实的自我,用数学的完善来使生活更完美,但是均无济于事。最终的结果是,奥托的死亡震撼了希克,希克被死亡所启迪,仿佛认识到了生活的本质。他认识到:除了数学知识和天文学知识,还有一种生活中更重要的知识,那就是爱……他想如果平时给弟弟更多的关怀和爱而不是忽视……爱——超越了绝对理性和绝对审美二者的极端方式,以及绝对宗教的极端方式。三兄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们互相摩擦又互相影响,未知量所控制的过去和未来都曾被希克模糊化而悬置起来,现在,这些模糊的东西逐渐变得清晰……他唯一要做的是进入当下的生活,固然依旧孤寂,但是内心充满爱……他的头脑中又浮现出康德的那句名言:"我头上的星空和我心中的道德法则……"既仰望星空又有道德法则以及爱……这时的道德法则已经不属于社会伦理范畴,而是个体伦理范畴,是希克对普适的社会伦理进行过自我思考后的取舍。也许其中已经包含了爱…… 肯定他者之死就是肯定个体自我与死的神秘联系,由此生存变得如此扑朔迷离,属于个体自我的时间变得紧迫而急促匆匆。诞生自黑暗的数学博士又将迎来新的不同的黑暗……父辈的黑暗,他的黑暗,弟弟奥拓之死的黑暗……这些都是生存的必然,构成了个人的历史,欢乐与忧伤,辉煌与腐朽……个人的生存经历中,虚无和意义交替遮蔽呈现着,希克会试着像妹妹苏珊一样去做个奥秘的守卫者,更想做一个奥秘的探索者。勇敢的肯定生命中的黑暗,还有能力点亮自己并能将光亮分享给他人,这是一个人成熟与否的标志。对待生活,要离西西弗近些、更近些……也许才能反抗虚无与死亡。 我不知道克尔恺郭尔对希克如何评价。 《未知量》读后感(十):一篇采访 流畅(新浪微博:流畅-123),原名郑富豪,92年生于汕头,高中毕业,除了《未知量》,还译有埃内斯汀·施兰特的《布洛赫传》、马拉帕尔泰的《皮》等。 新浪读书: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文学翻译的,最初出于兴趣还是职业需要? 流畅:我在2011年第二次高考失败,离开学校之后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就在一个远房表哥的介绍下,到广州的一家货运站打工。在那半年时间里,我一发工资就会到网上买英文书来看,在百无聊赖之中,就试着把我喜欢的一些小说片段或随笔译出来。那年年底,我家里跟亲朋好友借钱盖了一层楼,负债十几万,我以为翻译比打工轻松,收入也应该高得多,所以2012年一开始,就决定回家专心翻译赫尔曼·布洛赫的《梦游人》。 新浪读书:为什么会想要翻译那位作家的作品? 流畅:我非常喜欢昆德拉,而赫尔曼·布洛赫正是对昆德拉影响至深的作家,他时常在书里提到布洛赫和《梦游人》。我从网上买了英译本来读,读完非常佩服,就决定把它译成中文,觉得这既可以给我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我敲开文学的大门。我一直渴望成为作家,但对自己写的东西根本没把握,所以就想从翻译文学作品起步。后来,我发现自己的想法跟茨威格不谋而合,他在《昨日的世界》里说:"如果今天我向一位尚不清楚自己道路的青年作家提出什么忠告的话,那么我建议,他可以首先去概述或翻译一部较大的重要作品。这类工作虽然需要作出一些牺牲,但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却比自己的创作更有把握,因为他付出的辛勤劳动都不会白费劲。" 新浪读书:你的译作一般发表或出版在什么平台上? 流畅:整本的书都是跟出版社签约。零碎的东西偶尔在杂志上刊登,大部分因为不耐烦,直接发在微博上,像丹尼洛·契斯的一些随笔。 新浪读书:翻译工作会影响你的生活规律吗?这个工作带给你压力吗? 流畅:我的生活很单调,所以翻译并不会扰乱我的生活规律。但我发现这份工作远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本书从开始翻译到最终出版,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一年、两年甚至更久,而收入与付出并不成正比。 新浪读书:如今翻译已经很难作为赖以生存的独立职业,对你而言,在精力时间的分配上,是否存在权衡与平衡的关系? 流畅:在家翻译了一年之后,我发现很难以此为生,所以就在朋友的鼓动下,开了一家淘宝店,卖我们汕头的特产:女性内衣。但现在这两样都没能给我带来稳定的收入。这是一个很难摆脱的困境:创作和翻译都需要你投入非常多的时间、精力,而干其他工作也一样。 新浪读书:翻译最大的快乐和痛苦是什么? 流畅:与其说是翻译的快乐和痛苦,不如说是沉溺于文学的快乐和痛苦。文学就像毒品,一旦沾染上,就完了。吸食毒品,你会觉得飘飘欲仙,但必须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落入倾家荡产、臭名远扬的田地。有人说,既然你选择这条路,就要坚定地走下去。实际上,这并不是"选择",而是"诅咒",是天性把你推向文学的道路,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把你推向毁灭的道路,你是被裹挟的,所以并不存在坚不坚定的问题。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拥有商人的脾性,或许今天我会过得幸福得多。 新浪读书:至今听过最好的赞誉或鼓励是什么? 流畅:没有。 新浪读书:你最喜欢哪一位翻译家?说一下理由。 流畅:朱生豪和查良铮。査先生本身是一位大诗人,他写的诗和译的诗我都很喜欢,我到现在都还能背出他译的《青铜骑士》(普希金)和《希腊古瓮颂》(济慈),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朱生豪先生在生前是个无名小卒,但他翻译的莎剧远胜于梁实秋的译本,可以说是一个小人物完成的奇迹。两位先生都是在动荡不安的环境中从事翻译的,在《穆旦诗文集》附录的《穆旦(查良铮)年谱》里,我们可以看到査先生的子女的一段令人心酸的回忆:"……他看着满地的碎纸,撕掉书皮的书和散乱的文稿,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突然,他奔到一个箱盖已被扔在一边的书箱前,从书箱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稿纸,紧紧地抓在发抖的手里。那正是他的心血的结晶《唐璜》译稿。万幸的是,红卫兵只是将它弄乱而未付之一炬!"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吴兴华先生比他惨得多,传说中的《神曲》译稿永远都看不到了。我们一直活在一个野蛮的国度。 新浪读书:你认为中文翻译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或者你自身需要面对什么问题? 流畅:稿酬太低。稿酬太低。 新浪读书:你觉得文学翻译是否有门槛,它与其他翻译种类的最大区别是什么? 要读懂外语、写好中文,要有广博的文学知识和深厚的文学素养,不能只读某一语种的作品,而要像所有大作家一样熟悉各类经典。我翻译的布洛赫小说《未知量》(Die Unbekannte Größe)即将由上海三联出版社推出,博尔赫斯曾写过文章评论这部小说,我们可以在中文版的《博尔赫斯全集·随笔卷(下)》里面看到,书名译成了《陌生的格罗斯》。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在翻译蒙田随笔的时候,把维吉尔的《农事诗》(Georgics)译成了《乔琪克》。前者还情有可原,后者似乎就不太应该了。至于文学翻译和其他翻译种类的区别,我没兴趣了解。 新浪读书:很多人说要了解一部作品的精髓最好去读原著,翻译总会丢掉一些东西,你是怎么看的? 流畅:我觉得真正优秀的作品是不会因为翻译而失掉精髓的,除非那是错漏百出的翻译。大部分的读者都不懂西班牙文,只能读中文版的《堂吉诃德》和《百年孤独》,但谁会因此否定这两部作品的伟大呢?其实,我所做的翻译工作,主要是通过英语转译其他语种的作品,比起直译,这更会"丢掉一些东西"。我知道一定会受人诟病,但现实的处境很复杂,捷克语作家昆德拉的作品主要是靠法文传播开的,德语作家布洛赫的作品也是多亏了英语世界的赞誉才获得了今日的地位,而我们读到的艾萨克·辛格的那篇精彩的《傻瓜吉姆佩尔的一生》,中文版估计是根据索尔·贝娄从意第绪语翻译的英文版译过来的。托马斯·曼在《约瑟和他的兄弟们》的英文版序言里写道,他不在乎人们说他在这部重述古代圣经故事的作品里使用的语言那么现代,或者带有英文色彩,不是地道的德语,这部作品的媒介是语言本身,他写的是一部语言之作。我认同托马斯·曼的观点,我觉得文学的精髓是可以在各个语种里保留下来的。 新浪读书:你觉得好的文学翻译的标准是什么? 流畅:大家去读一下朱生豪译的莎士比亚和查良铮译的济慈就知道了。多读书,比空泛地讨论标准更有意义。 新浪读书:你最想翻译的作品是什么?现在主要在翻译什么? 流畅:我想翻译的作品有很多,多到一辈子也译不完。譬如,我想翻译南斯拉夫作家丹尼洛·契斯(Danilo Kiš)的《花园,灰烬》和《沙漏》,想翻译波兰作家马雷克·边齐克(Marek Bieńczyk)的《特沃基》,想翻译捷克作家约瑟夫·史克沃莱茨基(Josef Škvorecky)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和路德维克·瓦楚利克(Ludvík Vaculík)的《豚鼠》。这些都是有版权的作品,至于公版书,就不一一列举了。目前,我在翻译库尔奇奥·马拉帕尔泰(Curzio Malaparte)的《皮》(差不多要完成了)和马克·汤普森(Mark Thompson)的《契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