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渔樵的灯火巷晚,亮暗霓虹的烂漫星点,时光从来只做一篇文章——过客归人。 溯回到那苍凉的远古时代,历史模糊了它的面容,却模糊不了它的轮廓。人类从自然之中受哺育,享荫凉而出。我们生于自然,流着自然的骨血,所以便同山川河流、金沙黄土格外亲近。 陶公有诗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他为自然下了一个新的定义。乱石拍岸、惊涛吞崖、小桥流水已不再是自然的全部。在浮华现世中,我们为太多功名所累,为何不去追求心中的自然?门前车马喧闹,翻涌尘嚣,而我心归于自然,自然免去听取那些嘈杂之声。当心有了可栖之处,便是"此心安处是吾乡",何处皆被柔软成自然,而削去了尚锋利尖锐的棱角。 王摩诘亦有二句:"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如水的月色下,空山春涧延着几块大青石的缝隙蜿蜒流淌。空中回荡着悠扬婉转的啼叫声,不绝于谷,鸣声重叠纷沓地交织在一起,打在两岸的山壁上,更加幽远嘹亮。这是动物与自然达成和解。从小时,听长辈讲世代相传下的故事,总觉得从他们嗓音中呢喃的泛黄字眼 ,都带着对自然的敬畏。我也因此深信山水是有灵性的,由山水滋养出的万物也具有灵性。 每每闭上眼,总会想起奶奶的话——一代山水养一代人呐。从古至今,人们的村落皆傍水而生,那彻夜流淌的浪涛早已听了太多花香鸟语、秋月春风,洗进多少咿呀软语、渔歌山调。它混合着自然的血液,奔流在尘世中。 当归南山,应当归南山。 所幸我们是自然的孩子。沉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聆听它真正的律动,听那律动里裹挟的东西。是否有花香,有鸟语,有山河,有人家。为自己的心找一座南山,效仿一次采菊陶公,和南山会面,和自然相逢。 我们血液中根植着自然的系带,南山就在我们心中。"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自然留给我们这人间,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相逢。 应当归南山,应当归自然。 是君当归时 辗转名利场 当归时 琴瑟合鸣鸟语花香 欲堕温柔乡 当归时 小桥流水彩蝶飞扬 自然的血液世世奔流 迎接远方风尘仆仆的旅人 君归之时万物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