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真的爱谁,可显然恨要比爱更刻骨铭心! 这个故事很漫长,你要听吗?眼前的这个女人,手里端着红酒,一边用游离的眼神看着我。没有流露悲伤或者喜色,只有那若隐若现的讪笑,让我觉得有点冷。就这样我们隔着桌子,随着烟的燃烧,拉开这个故事的缺口,让它决提的奔泻。 这是南方的一个小城,有个叫介子的女子,她来自寒冷的北方。她不远千里的奔赴到这里,只因这里有她爱的人。介子说,真正的爱情摆在面前,那距离就是问题,所以注定一个人要长途跋涉。介子爱的男人很实在,少有的甜言蜜语。可介子说,爱就要爱对方的缺陷。他就是方舟,介子笑言:曾有诺亚,那方舟还会远吗! 方舟在这个小城读大学,念的是金融专业。介子常说,你啊,这么实在,学金融,将来肯定是这个行业的冤大头,说着就会摸摸他的头,方舟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介子每次摸,都会叹息,方舟纳闷,头发多不好吗?而介子的考虑是长远的,就好比对待爱情一样:有十个金融家,十个多是秃顶的。你这么好看没头发……方舟笑了,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此时的介子敛静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到:"我是爱你"。介子是坚定的,就像她毅然离开北方那样决绝。方舟岂开一瓶易拉罐可乐,讲了一句在介子听来这辈子最煽情的话,那你愿意嫁给我吗!说着把易拉灌上的拉环套在介子的无名指上。在介子眼里,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六月的阳光灿烂的开始伸展翅膀,在介子的眼中烂漫的飞翔。方舟毕业了,一个金融界的高才生,他拿着红色的证书,像子弹一样穿梭在各大招聘点,但多乘兴而去扫兴而归。夜晚成了方舟自我反省最佳拍当,他随着记忆的水流,想着这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他不甘人后,他要证明自己是一颗璀璨新星。于是他想到了他大学的同窗王立微,不如直接一点说,方舟想到了王立微的父亲,在这个小城能够一手遮天的王副市长。 清晨,小城的街亮丽而蜿蜒。介子一身阿玛尼的职业套装,迎着微风等待着广告公司的专车将她接走。也许她的等待是愉悦的,而方舟的等待肯定是煎熬的。介子不得不承认,她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除了她的敬业努力之外,还有一个对她虎视旦旦的上司司徒羽,介子想笑,任凭你对我糖衣炮弹狂轰滥炸,在介子的眼中,他仍旧是一个平常人,没性别之分。 介子每天出门,都要在方舟面前为他表决心:亲爱的你行的,你将成为金融界唯一一个不秃顶的金融家。然后再摸摸他的头,甜蜜的覆盖着一个深情的吻。方舟抬起头,眼中那忍隐的泪光似要把这个吻出卖,还是把自己出卖,他多不想,笑是虚伪的! 介子最终没有上公司的车,她决定要去见一个人。金融界的巨头,小城的风云人物金大川。预约很成功,晚上七点神话大酒店,介子答应了,为什么不是在办公室,而是在暧昧的酒店。介子不是傻瓜,这几年的商场打滚,使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要取得别人的东西,首先你要学会先予"。 在介子眼里什么都是有计划的,因为她一直计划着规划自己的人生,离开北方就是她计划的第一步,然后计划方舟投入她的温柔乡。她多成功了,并且毫无悬念的绕过障碍,包括这次她去见金大川,她也得计划,怎么才能在个老家伙面前为她男朋友赢的一份合同,并全身而退。 发型店里的王立微是得意的,因为她今天接到一个电话,一个以前她怎么打都不屑接而现在却主动打来的电话。她翻开爱玛仕的包包,拿出唇彩在自己的樱桃小口上精致的上装。发型师撤过来适时的夸上一句:"王小姐真漂亮"。虽然这样的话,王立微每天都要听上几百遍,但今天不同,她需要有人夸赞她,她的裙摆大方而细碎,到时候她会优雅的翘起左腿,聆听一个男人对她推心置腹的赞美。 公寓的一头,漂亮的落地窗下坐着一个头发浓密的男子,他的眼眸很深,忧郁的接受风的洗礼,伸手处有瓶1998年产自法国南部的罗曼尼。康帝红酒,歪倒在桌子上奢侈的流出鲜红的泪。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那么清晰,那么渴望。方舟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关门的声音力大而沉猛。 时间在交错向前飞速,倪红灯下的神话显得彷徨而魅惑,一个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经过那扇旋转门的时候,都足以令门童对她们点头哈腰。这其中就有王立微还有介子。空旷的大厅,彬彬有礼的绅士,他们的一举一动在人前都是那样的儒雅,可是当关上门之后,他们脱掉华丽的外衣,向一个个黑洞伸出邪恶的手,讲述他们的离经判道,肮脏交易。 金总,我迟到了。说着,介子洒脱的除下外套。 介子小姐不必客气是我来早了,请坐。金大川随意的一指就让介子坐到了他的身旁。介子看着金大川这张大饼脸,仍然端着一脸笑意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 方舟还是来了,王立微猜的一点也没错,他果然像一个没气的皮球,正等着她为他充气。从这点上她还是很有把握的,一个从来多对你不屑一顾的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对你低声下气,那就是在他有求于你的时候。显然在这方面,王立微拿捏的很有分寸,一来虽然对方有求于自己,但不能姿态过高:因为对于一只生存环境受到干扰的羔羊,你的威慑已经取得了成果,假如你不想让他离开,你就要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而这样他就会成为你的俘虏,在你控制的范围内生存。 王立微挑衅的注视着方舟,看来你不怎么开心啊。是因为我吗? 之前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对不起! 王立微摆弄着刚烫过的头发痈懒的说道"四年了,你一直多对我这样,习惯了"。 方舟知道她在拿姿态,但他更清楚求人有求人的样子。在他关了那扇门之后,他不打算就这样当没事发生样走回去。而王立微的精致的地方也不仅仅是她那漂亮的脸蛋和那昂贵的衣裳。她更懂得要驾驭一个男人,第一课教的就是见好就收。 傻瓜,我真的没生气了,你今天主动打电话给我,我很开心。王立微也不想在绕弯,直蹦主题,我知道现在找自己理想的工作比较难。不过你放心吧,我跟我爸说了,方舟还是不死心的插了一句:你是怎么说的?王立微狡诘的一笑,我说男朋友毕业了找不到称心的工作,而我爸也放话了,打算把你安排到中影银行。你学的是金融又是党员,先把你安排一个负主任的位置,在过一段时间让你在党校培训一番。前途是光明的! 方舟当然知道这前途光明,所包含的意思。有后台的好处,使他明白不用这样艰难的爬着上去,可以轻松的走着上台阶。事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才是他一生奋斗的目标,而女人只仅仅是他奋斗的成果"。而一个男人的决绝之处在于他不怎么在乎于成果有多显赫,他只想沉醉在奋斗的过程有都辉煌。 介子周旋在金大川眉目传情之中,在这个声色犬马的社会,出卖点色相,以不在是女人们的悲哀。而怎么样逃脱陷阱,不至于让自己陷在泥潭里不能自拔,这同样需要智慧。介子知道金大川想要什么,也同样知道他害怕什么。要说服一个比你等级高的人;在给他好处的同时,更要明白他的痛脚在哪里。还要不动声色善意提醒。这样做纵然不能使自己全身而退,但至少不会让自己陷的太深。 金大川是靠岳父发家的,他在私生活上不敢肆意妄为,全因为家里的这只母老虎余威尚在。在这种人眼里他最害怕失去的就是他现在所拥有的名利跟地位。 金大川的眼睛毫不避讳的在介子的胸前留恋往返。这样赤裸裸的挑衅,介子当然看在眼里。但是现在不是给这个老家伙一记耳光的时候,春色也看过瘾了,适时给他打一剂预防针了。 现在的传媒发放的消息真是快,小城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特别是像金太太这样的大人物,任何的一个决策都会成为这个小城的焦点。贵夫人今年在房产业投标到政府发放的商业城标建筑,将会成为这个小城标志性的建筑。而贵夫人正日里万机的投身商海,我想金总也不能忙里偷闲了。 金大川收敛了神情,干笑了两声,是啊。介子接着给他戴高帽,堂堂凡高行政总裁能够在百忙之中接见我这个小女子,真是荣幸之至,金总我敬你一杯。酒杯交筹之际,介子抛出她今晚最后的绣球,金总公司成立的10周年的年度庆功宴,是否找到了适合的礼仪公司呢!经过刚才那一番暗斗,金大川已经缓过来了,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他虽然知道不能在介子身上讨到便宜,但并不意味在公事上也这样。深谙此道的他当然知道介子说这翻话并不是随口一提的。 我正为这个伤脑筋,之前我首先想到的是你们的公司,但贵公司日程以满,你知道在这样的小城要找个象样的礼仪公司来筹办。金大川两手一摊,表示一时很难搞定。 金总如果相信我介子这个人就把这事交给我吧,我保证把金总的年度庆功宴搞的风风光光。 你们公司不是…… 介子笑答:事在人为吗! 事情的顺利让介子暗松了一口气。路都铺好了,那后面的事情也顺里成章的。金大川也不在拿腔拿调,介子小姐朋友的事情也包在金某人的身上,只要他不嫌金某人的公司小,他随时都可以来上班。介子也实话实说,金总要说自己的公司小,那我们小城还有大公司吗! 如果有两个人手上同时有一个山芋;其中一人手中的山芋是经过主人同意摘的;而另一个人却是偷取的;那显然他们二人的表情是不同的。 现在方舟内心是忐忑不安的,他拿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拿了,方舟自己是清楚的。他现在不在乎失去什么,而更在意怎么得到温饱。但是把这个理由说给主人听,却没人会愿意接受。 在这件事情上方舟不打算瞒天过海,他也做不到,不管基于哪种原因,在山雨遇来,最好的打算就是未雨绸缪。虽然有了准备,但对方舟来说还是失落的。对于一个人来说,虽然知道灾难什么时候来临,他也不会把这认为是一件好事。 介子想把这件好事第一时间通知方舟,因为她知道最近自己的男朋友一直抑郁寡欢就是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在介子心里没有什么比这个事情更重要。当然她也不会傻到直接告诉方舟这个工作是她帮他争取来的,因为男人都要面子。介子甚至连跟方舟的对白都想好了;在应酬中,凡高总裁金大川提到内部招人,而介子只是随口问起有这么一个朋友需要找一份工作。而方舟就会听取她的介意去应聘,你是否能担当这个职位则是你的能力,并不是介子的功劳。虽然介子已经谈妥了一切,但介子明白男人往往多需要这么一个台阶,才会觉得理所当然。 今天的司徒羽大为光火,他们的策划总监消失了一天,连个电话多没有。很多事情因为没有一个执事人在,都不能拍板。更可气的事打介子的电话还是关机的,在这样的一个公司,从专业的角度衡量,像介子这样不敬业,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夜晚的钟声向那些没沉睡的人敲响,已经十一点了。方舟还在客厅里来回的跺步,电视会抱怨的话,一定会说你这样来来回回晃得我都眼晕了。可惜电视不会!夜很静,只有电视的声音还在播报各种已经不新的新闻。 方舟关了电视,而此时外面的门开了,他心爱的介子回来了。介子还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却听到了今天最新的一条新闻。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啊,有了新欢立马告诉如今的旧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有些人会坦然接受,有些人会抓狂,介子属于前者。介子第一次发现方舟在演讲方面也很有天赋,这个爱情政客,竟然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说,我爱你,但我不得不离开你,请你原谅我。介子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好看的面庞,实在的眼神,说到跟自己相处5年的女朋友分手,分析起来也这么一板一眼。介子很有耐心的听完了方舟要讲的话,她要记住每一句话,他给她上了一堂很好的教育课。直到他离开,介子都很有风度的保持微笑,在介子看来这是必须的,如果把泪水跟悔恨都流露出来,那她会觉得自己的泪水跟悔恨多很肮脏。她会记住这个历史的教训,悔恨跟泪水只有从无耻的人眼里出来,那才大快人心。 夜照着这个男人沉重的脚步离开,介子很贱的笑了。 传说一个狼人,在十六的月圆之夜,性情就会大变,而介子把这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射下来,挂在了自己的床头上,每天都是她的十六,她就是那个狼人。 司徒羽的余怒显然还未消,看到一脸精神的介子,起不打一处来,需要让介子昨天无故失踪一天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介子甚至都没正眼看他,边走边说,你想要解释就去找你的父亲司徒贵,如果你现在没有公事找我谈的话,就请离开我的办公室。 司徒羽不敢相信这个平时委婉周旋的女人突然变的这么强硬,现在竟公然挑战他的威信,这也让司徒羽明白到女人嬗变的可怕。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很信任这个女人,她现在叫他去找那肯定讨不到好处。但他想不明白一夜之间一个人变化怎么能如此大呢?他当然不会明白这个一直有计划的女人,现在却被自己设计的计划,帮自己订做了一个完美的坟墓,那将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情。 而事实上,介子昨天真的跟司徒贵通过电话,她说服了司徒贵推掉公司礼仪部其他的档期,来接凡高10周年庆功宴这个案子的好处。而后手机打不通,碰巧是真的没电了。在介子看来这么一个小小的意外,谅司徒贵不会追根问底。而司徒羽的火没发在介子的身上,他很憋气,此时他的秘书正好拿来一杯咖啡,司徒羽把咖啡泼在这位秘书小姐的胸前:大骂,不知道我喝的咖啡要多加二粒糖的吗,假如你这么没记性的话,拿了这个月的薪水,就可以养老去了。 会计董瑞,刚好经过看到了这一幕。他在总经理司徒羽的办公室回来后,向介子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朝介子竖了母指:总监好样的。平时这个司徒羽仗着自己是太子爷,在公司横行无际,没少找他们的麻烦。 介子没多少表情看着董瑞说,总有人要当替死鬼的。董瑞听了不知道做如何反应才好,在他看来他们的总监今天有点奇怪。介子看他还没走,丢下一句,去做事吧,我这里不需要有人看着。 介子变的很忙碌,而同样忙碌的还有方舟。他忙着他的前途,还有忙着陪他的女朋友王立微。王立微凭借父亲的关系在这个小城有很好的人脉,而方舟呆在她身边,是去结识这些成功人士的最好时机,这是个相辅相佐互惠流程。方舟得了名利,而王立微要的是得到方舟这个人。王立微品着一杯红酒,看着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在这帮人面前却如鱼得水。在王立微看来这个叫介子的女人虽然跟方舟相处五年,却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她想起就笑了,笑介子的可悲。 王立微想感情是什么?就是把对方感动了,才能得到他的情。过程可以没有,关键是她赢得结果。方舟走了过来,王立微也收起了思绪,娇笑着问习惯这样的场合吗!虽然她明知道方舟会点头,王立微这样多此一问,是想提醒方舟,没有我的帮助,你现在还像一只苍蝇一样在外到处碰壁。方舟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一个甜蜜的吻印在王立微的嘴唇上,对这样的一个肢体语言,王立微在心里笑了,一个学金融的人,不管什么东西在他的理念里都是用价值来衡量的。 时间就这样在浓浓煎熬中流逝着,二年了。二年来,介子展现了女人雷历风行的一面,不管都难搞的商业合作,只要落实到介子的身上,全多不是问题。而司徒贵也给了介子更多的信任,留给介子更多的发挥空间。司徒羽也收敛了很多,他的父亲也不介怀当着介子的面叫自己的儿子像介子看齐。令介子意外的是司徒羽表现的很坦然,有照单全收的意思。 司徒羽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今年公司在市政方面接的案子,有很多地方都要介子出马。而他这个总经理在这件事情上,只是虚晃了一枪,很多洽谈都是由节子跟近的,在一个位置上呆久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金大川的老婆马英花,关于这个项目马英花虽然跟介子接触过多次,但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在这方面虽然司徒贵开给马英花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但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出现了拢资的困难。这个项目的效益是摆在面前的,就是投资周期太长,这也是很多银行迟迟不肯出手的原因。 介子当然知道马英花这在件事情,为什么会一拖再拖,不跟自己签合同。马英花是希望这次介子能当个中间人,能说服中影银行副行长方舟,只要银行这方面答应定期注资,那她跟介子的合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马英花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 介子虽然不知道,马英花是如何知道她跟方舟的事情的。可在这个小城,如果有马英花想要知道的事情,相信这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所以介子有理由相信,马英花刻意的卡住这份合同,想必她早清楚了,介子就是方舟的前度女友。 此时的方舟已今非昔比,短短二年时间就坐上了副行长的位置。除了王立微经常在她的父亲身边吹耳旁风外,而方舟也没让她失望,一个学金融的高才生初生牛犊敢打敢拼,这也为他自己赢得了机会。 这两年来这两条毫不相该的平行线终于要相交了。黑夜里的介子看着床前挂着的十六明月图终于笑了。比起之前的五年来,这两年在介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曾有勾践卧薪尝胆苦等16载,终血洗前仇。所以介子笑上苍对她不薄,这么快就让她等到了机会。 当介子出现在方舟眼前时,还是让方舟心头一痛,这个他一直深爱的女人。到今时今日,他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当初了为事业,放弃了她。虽然后悔,但也无怨无悔。这听上去有点矛盾,但在男人的心中,什么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方舟过来帮介子拉开凳子,一阵微风从窗口偷袭进来,介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啊兰。杜夫香水味道,让方舟内心一阵悸动。这是多么熟悉的味道,他心爱的人就在身边,方舟真想伸手去抚摸一下介子的绣发,感受一下这个一直对自己温柔如水的女人,是否仍还在恨自己。方舟漫漫的低下头,却看见介子把自己之前送给她的可乐罐拉环还挂在胸口。方舟的眼睛湿了,介子刚好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怎么了?方舟搪塞,是刚才的一阵风把什么东西吹进眼里了。 方舟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稍定心神后,才看着介子。介子的来意他以有所耳闻,之前方舟迟迟不肯贷款给这个项目,并非是想着介子会介入,而是他也考虑到这个项目回报周期太长这个问题,所以才不肯出手。 方舟今天来,一是想看看这个久未谋面的心上人,二来他也想能找个折中的办法,希望能帮到介子,也让自己的心好过些。而介子等的也就是这个机会,只要方舟肯上勾,她会不惜一切办法将他拉下水,哪怕把自己也搭上,也在所不辞。 方舟提的高求:假如一块蛋糕一个人吃不下,那就不要逞强,去分给别人。如果马英花真的有诚意的话,不访让她考虑下我的提议。再找一个有实力的房产公司合作,这样做的好处,至少工程不会在施工到一半的时候而导致流产,而我也会分四期注资,来保证资金链不会断。 介子把方舟的原话转达给马英花,她彻底歇菜了。她当然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找到合作伙伴,而方舟提这样的介意,分明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而介子也料到了马英花会有此反应,她也想到了怎么应付的方法。但作为一个跑腿的小角色,想要说动马英花,又不能入骨,这还是要花一番心思的。 马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万基呢?马英花笑了,是的,介子的这个问题的确很唐突。在马英花看来,万基是做广告出身的,虽然这几年发展迅猛,但在地产方面至今从没介入过,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在说下去岂不是痴人说梦。如果非要说万基跟房地产有那么一丝丝的联系,底下也只有那么一个小的可怜的防污排水的子公司。 介子循循善诱,话是不假,可马总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万基在短时间内成立一间跟房产有关的公司,情况会怎么样呢? 马英花不可思议的看着介子;这可能吗? 介子一语双关;可能跟不可能,不做怎么知道呢! 显然马英花有点动摇了,点了点头,表示介子可以接着说。介子打了比方,马总应该听说过体外射精代孕吧!马英花何等聪明一点就明;你是说要借壳蒙混?你们万基有这么傻么?这是触犯法律的。 我们万基当然不傻,但在利润面前铤而走险又何尝不可? 那你们万基有什么条件? 介子沉稳的说到,冒这么大风险,条件当然是有的;第一在市政地标的这期工程中,防污排水工程必须交给我们做,第二在总工程完工之后,我们万基要总赢利的3%。 马英花不能当即答应下来,她得回去想一想,虽然要求不是很过分,但她在想如果这件事情一旦穿帮,她自己会不会有麻烦。 介子走后,她确信马英花一定会答应的,因为在整件事情上,假如真如马英花所料,她也不会牵涉其中,在这商海沉浮中如何立于不败之地手段很重要。介子相信马英花是会想明白这点的。在借壳这件事情上真的败露,她大可以推的一干二净。 介子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如何说服司徒羽。这才是成败的最后一步棋。 司徒羽没想到介子约他见面跟他谈这么荒谬的事情,你这个臭女人想害死我吗? 介子笑了笑随手点燃一根眼,你还是这么急噪,我还没把事情说完呢,你就这么早下定论。难怪你父亲一把年纪了还不肯退休。 司徒羽像狼一样突然扑向介子,狠狠的掐着介子的脖子,从后槽牙蹦出一句话:"你在给我说一遍"。介子突然像水蛇一样缠着司徒羽,整个身子都被司徒羽笼罩着,挑逗性的回了一句,不然呢,把我吃了吗?你这个废物。 司徒羽心中的欲火终于被介子点燃了,他欺身把介子压在身下,用猩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尤物,一点点的撕开介子身上的衣服。介子闭上眼睛,任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欢畅驰骋。 在这样一个夜晚,介子没有眼泪;没有欢笑;没有保留。她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了计划。这不是命,在介子看来凡事都有因果。 在这样一个温柔乡里,司徒羽迷失了自我,也认同了介子的话。任何收获之前,多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他的代价是冒险。在这么丰厚的利润面前,他决定赌一把。 马英花也给介子带来了好消息,决定接受这个平等的条约。 万事具备,东风在一旁侯,随时能吹来,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介子兴奋。 宣布商业城标工程正式投入施工奠基典礼上,金大川协夫人马英花一同出席剪彩。司徒羽在介子的陪同下也春风满面,这种强强联手,让司徒羽之前仅有的担心也化为乌有。 这个新成立的公司,明面上是由介子在包揽一切事情,而公司的持有者却是司徒羽。介子暗笑:"司徒羽这才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新公司成立,急需一位有经验的会计,介子推介了董瑞,在司徒羽看来,现在匆忙到外面找还真不如在自己的公司拉一个过来,不及这样安全。 董瑞当然知道做假仗是一种什么概念,但当介子把一张支票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足以让他闭上那张的合不拢嘴的口。这是一张以他目前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支票,而对于一个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人来说,心中不由升起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凌云气概。 时间在处心积虑的走着,这么有条不絮,这样的接近终点。 工程进行到第三期的时候,介子终于点燃了导火线。她以若名信的形式,检举了方舟从中收受贿赂盲目贷款,致国家利益而不顾。 战争的硝烟一旦弥漫,就会引来满城风雨。这就是介子想要的结果。市检察机关浩浩荡荡开下来一车子的人,正式对这件事立案调查。还蒙在鼓里的实在人方舟,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他还有下半辈子的时间够他在冰冷的铁窗生涯中向警察叔叔解释。而方舟也真应了介子的那句话成了冤大头。 介子自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好在她这错误的旋涡中及早醒悟,又是检举人。她这个从犯相对就轻很多了,司徒羽看东窗事发想趁夜潜逃,结果告速公路都还没开上去就被抓获。 介子轻轻握了下挂在胸口的拉环,然后笑了,把那些泪水跟忏悔留给那些肮脏的人。太阳从东方升起,介子想起了跟自己决裂的父母,她的生命是父母所给的,而她却为了一个男人离他们而去。现在想来,介子的计划第一步就下错了。 她以现在这样的代价,来恳求北方父母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