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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值得珍藏的炉火


  雨滴"叮叮咚咚",敲打着窗檐,抬眼高楼大厦几乎占据了全部的视野,各色的霓红灯毫无次序的跳动着。大大小小的车辆在路上驰过,伴着刺耳的鸣声,忙碌而嘈杂。雾色渐渐漫开,茫茫中,似乎又听到了那铮铮地声响,看到了那闪烁在我心间的炉火。
  家旁,不起眼的一个角度落,一间没有招牌,面貌漆黑的小屋,不经意间映入眼帘。
  屋檐下,一架黑色的炉台,灶内放着炭块。两边坐着一对夫妇,虽乍暖还寒,衣着仍显单薄,肩头搭一条毛巾,额角还微微有汗,座位边靠着铁锤和榔头。少顷,男人起身燃起了炉火。火烛起先很小,淡黄色的火苗在炉中闪烁。既而渐大,淡黄色焰心外包裹着赤色的外衣,在炉中摇动。火舌舔舐着架上的铁块。
  借着火焰,我看清了小屋的陈设。左墙上挂有粗细各异的铁链,炉台边放着盛有清水的水槽,右墙脚还堆着各种大小的铁块。四周的墙壁被熏得泛黑,夫妇俩也黑黑的,脸上映着橙黄的光,汗珠晶莹地闪着。
  雨雾蒙蒙,晃动的火舌将铁块炙烤到通红发亮。我伫立着,不愿走动。
  夫妇起身,举起手中的铁锤和榔头,不慢不快向架上的
  火块击去。一下、一下,伴随着"叮当"的声响;一声、一声,裹携着四射的火星;一次,一次,流下了晶莹的汗珠。男人微撇嘴角,攒足力气的双臂挥动着沉重的铁锤;女人稍皱眉头,全神贯注的眼神操控着灵敏的榔头。炉火尽职尽责地维持着铁块的温度。一下就是一下,不轻、不飘、不浮、不躁,不会刚碰到时就收手,不会时而快时而慢,每一次都打在实处,一轮再一轮,看到的是相同挥臂的身影。铮铮的声者渐传渐远,穿透雨雾,传到我的耳里,传向远边。还有那炽热的火焰,隔开城市的喧嚣,跳动在我心里。
  "百炼始成钢",不知经过多少次的锤炼,这架起的铁块才能脱胎换骨,成为精钢。放眼整个城市,只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工厂,谁还能记住在这个角落,仍有一团放着热的炉火,在默默的燃烧。
  远去,再回首时,望见那若隐若现的炉火和旁边两个挥臂的黑影,不觉幻化成两个字——匠心。那小小的铁匠铺,伫立在风雨之中,不倒。这是对传统的致敬,是对文化的坚守!更有在心底的那一份传承。
  再远,炉火点点闪闪,几乎不见。然而那火焰依然在我的心中,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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