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踌躇,遥望彼岸;花开烂漫,岸芷汀兰。 ——题记 天色微微泛橙,残阳如血;远处拂过丝丝微风,和悦如初。望着,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模糊得剩下一粒小小的黑点时,我释然。 转过喧嚣杂闹的街市,径自来到一条被黛瓦青墙排开的小巷中。黑白色的招牌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老板祥和爽朗的笑声,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一家粥铺,开了已有好些年头了,顾客仍络绎不绝,变的是那黑白相间的招牌,已有些斑驳,上面的"老牌粥铺"已有些褪色了,满是时间的痕迹;不变的是老板爽朗的笑声与粥的醇香。 "来一碗红豆粥!"我说罢,娴熟地将两块钱的硬币扔到那个小盒子里。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哐当——哐当——"的两声脆响。 粥是刚出锅的,热气蒸腾,迷了我的眼。一口进去,烫嘴,稻米的醇香配上红豆的酥软香甜,在嘴里酝酿迸发出熟悉的味道,忍不住咂舌。正吃着,一位衣着"独特"的小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排在队伍的最末位。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然而蓬头垢面的,脸上也无一寸"净土",穿的是"补丁"款的衣服,缝补多次了,线头开了,想是技术不精。脚下踏一双大出脚好多的斑驳皮鞋,上面的皮已经脱落了,他看起来又瘦又小。 "请给我来一个白面包子,谢谢 !"他说话的声音格外小。让我觉得十分可笑的是,他竟向老板鞠了一躬!我十分不解。"好嘞,小伙子!" 之后,他便从口袋中摸出硬币,扔向盒中。"叮当——"不对,为什么没有那么脆响响?除非,他扔的是一角的硬币!我愤然。走上去质问他:"你为什么骗人?你明明扔的是一角的硬币!" 他一下懵了,"我没有,没,没有……"仍是格外小声。老板王叔拦下我,把我拉到一旁:"孩子,他妈妈生病了,下不了床,他是单亲家庭,又是低保户,母子俩相依为命,邻里也常常帮衬点。他每天都来买包子,娘俩分着吃,每次都只是象征性地收他一角钱,还多送他几个呢……" 我点头,重重地,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头,王叔将包子递给他。他把手往衣服上一擦,双手接过。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 他走了。我又投了一个硬币。又是"哐当"清脆的响声。抓起一个包子,交到他手里。转头就跑。我想—— 这不必解释,这无需解释…… 天色微橙,身后似乎传来银铃笑声。真情无法超越,心中的栅栏无法跨越。让它,丈量我们的真情,哪怕只是隔着栅栏,相望。想着,余晖洒满大地,恍若层层金沙。 阳光相照,熠熠生辉,照进我的心中,触动那心底的栅栏。我扬起头,朝着光的方向,行进,脚步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