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哎，你们三个怎么站到这儿了？
　　 我站在高楼上，对边上的三个人说道。
　　 他们回头笑了笑，突然有一个向楼下趴去，闪电一般，＂啪＂地摔到了地上。
　　 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紧接着第二个，同样的姿势，连阻止都来不及，声音比刚才还要响。奇怪，第一个人不见了！
　　 你别跳了，他们都死了。
　　 第三个人没说话，却上前拉住我的手，她的脸乌黑，牙齿格外大。
　　 走，我们去见一个人。
　　 谁？
　　 我心中害怕极了，急忙向后退。
　　 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拉住了我的手，却在退后的一刹那，身子掉了下去。
　　 妹妹！妹妹！
　　 我突然叫起来。
　　 妹妹就是这样从屋顶上掉下去的。
　　 妹妹，你在哪儿呢？
　　 大雾弥漫了整个世界，我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更多的是恐惧，急忙向楼下跑去。
　　 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连摔过的痕迹都不见了。
　　 妹妹死了，她是掉下去摔死的。
　　 妈，妹妹死了！
　　 我跑进院子，大声地喊道。
　　 没人回答。
　　 爸，妈，你们在哪儿呢？
　　 我焦急万分，喊的声音更大了。
　　 我们在这儿呢。
　　 院中的柳树突然说话了，却是爸妈的声音。
　　 柳树怎么会说话呢，一定是不正常的现象。
　　 我拿起旁边的铲子奋力向柳树铲去，只扎了三下，便扔下铲子，跑进了堂屋。
　　 爸妈正站在床边，给妹妹换药呢。
　　 快来帮帮忙，爸妈向我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
　　 妹妹的屁股真可怜，整个全烂了，像碗口那么大，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让我来吧。
　　 我接过绷带，托起妹妹的身子，从下面铺开，小心地系在一起。
　　 你们非要把我折腾死不可。
　　 妹妹扭过头，对我说道，她的脸色苍白，就像一张白纸。
　　 我走出屋子，却看见表姐从屋里走出来，眼睛里满是泪水。
　　 妹妹已经死了。
　　 她来到我跟前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
　　 我向屋里一看，什么都没有了。
　　 哥，我在这儿呢！
　　 身后响起了妹妹的声音。
　　 我回过头来，她正冲我笑呢，一身洁白的衣服，没有一点儿灰尘。
　　 你怎么在这儿呢，快跟我回家去。
　　 她的身子却飘向远方，像幽灵一样。
　　 妹妹，妹妹！
　　 我急忙追过去。
　　 哥，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空中传来了妹妹的声音。
　　 眼前是一方小小的坟墓，刚刚培好土，上面还有烧过的纸扎，寒风吹来，金纸＂哗哗＂地直响。
　　 妹妹死了，骨灰都已经埋过了。
　　 我的眼泪＂刷＂地流下来，沾湿了整个面颊。
　　 小时候，我常常领着妹妹到街上玩耍，腻烦了，便耍个小心眼儿，多转几个胡同，她找不到我，只好哭着回家了。
　　 而现在呢，妹妹一个人走了，连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妹妹，妹妹！
　　 我望着天空的乌云，哭着，喊着。
　　 天空没有回答，只有妹妹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哥，我在这儿呢，哥，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