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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萧睿鉴不喜欢萧定权为什么还让他做太子


  萧睿鉴的确是对萧定权不那么喜欢的,这一点从他对待萧定权和萧定棠的态度上就很明显,萧定棠可以在皇帝面前各种撒娇,萧睿鉴也不觉得心烦,但是萧定权不管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是不对的,做错了自然要受罚,但是做对了萧睿鉴也没有什么夸奖,但是既然萧睿鉴这么不喜欢萧定权,为什么还要让他做太子呢?
  1.萧睿鉴为什么讨厌萧定权
  三年前,先皇后薨,皇帝却将城门紧闭,不让太子见先皇后最后一面。之后,太子在寺庙里守孝已满三载,年满双十,尚未婚冠,开国百年未有过的这样的先例。冠礼是古代男子的成人礼,对于太子来说,越早行冠礼,就能越早执掌国政。但皇帝却迟迟不为之办冠礼。与此同时,庶长子齐王萧定棠已婚冠,却仍未前往封地,言路纷纷,人心惶惶。
  太子的老师、吏部尚书、大儒卢世瑜率诸多文官下跪谏言,门外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太子知悉后,执意从寺庙离开,亲自给老师和其他大臣送暖手炉,劝走几个大臣,脱掉朝服,揽下干涉庶政的罪名,赤脚下跪请罪。太子连跪数小时,冻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皇帝依旧不为所动。
  这边厢,武德侯、同时也是太子的舅舅顾思林进朝面圣,表面上是向皇帝传递敌军侵犯边境的密报,需要由他出征,毕竟长州二十万大军多是他的旧部,只有他调遣得动;实际上,也是在以他的兵权救太子,之后皇帝果然下了圣旨,三天后,太子元服冠礼。
  萧定权是皇帝的亲生骨肉,是皇帝立他为太子,萧定权也远非无能之辈,恰恰相反,他是个能人,那为何皇帝如此讨厌太子?开篇这个冲突就已暗示观众,最首要的因素是,太子有一半的外戚血脉,而在本朝,外戚势力已对皇权的扩张形成极大的掣肘。
  翻开中国古代历史,外戚政治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外戚,即皇帝的妻族或母族,外戚政治,即皇帝的母族或者妻族凭借同皇室的关系,参与国家的政治、军事的管理,一旦外戚势力壮大(比如掌握一个国家的兵权),形成难以控制的力量,很可能就会出现外戚专政的局面。例如,西汉时吕氏、霍氏以及唐代武氏等等。
  历代皇帝对外戚势力既依赖又警惕。依赖,则诚如史记《外戚世家》中开篇所说,"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司马迁举例道,夏代的兴起是因为有涂山氏之女,殷代的兴起是由于有娀氏的女子,周代的兴起是由于有姜原及太任。
  当皇帝还是皇子时,外戚的力量往往受到倚重,他们是皇子登上皇帝宝座的重要支持,是为新帝扫除障碍的左臂右膀。而历朝历代,"投资"皇子都是一门重要的朝堂政治,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员们总得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对于外戚而言,也乐于倾其所有辅助皇子称帝,就像吕不韦说的,"劳作立身,其利十倍;珠玉无价,其利百倍;谋国之利,万世不竭"。顺利称帝,外戚家族也会荣宠一时,飞黄腾达。就比如吕后在惠帝期专政十几年,吕氏家族多人封王。
  《鹤唳华亭》中,皇帝昔日得乘大宝,是因为他娶了顾思林之妹,借助了顾家的势力。当时顾氏心另有所属,顾父执意将她许配给萧睿鉴,为的是有朝一日萧睿鉴能称帝,女儿能成为皇后,外孙萧定权能成为太子,让顾家世代不衰。
  可问题是,当皇帝登顶之后,当他大权在握,因为皇权的集中、统一、唯一,皇帝会对外戚势力保持警惕。一旦外戚力量与皇权形成对抗,皇帝的第一反应是,除掉外戚。
  2.历史上的外戚
  就比如历史上汉武帝一开始能被立为太子,主要是由于与馆陶长公主刘嫖之女陈阿娇的联姻。但汉武帝即位后,馆陶长公主居功自傲,"帝非我不得立",有干政之举,后来汉武帝找个理由废掉了陈皇后。因为对吕后摄政心有余悸,汉武帝为遏制外戚势力,后宫只要生子者,"无论男女,其母无不谴死"。
  后来汉武帝立卫子夫为皇后,卫青在反击匈奴过程中多次立下战功,卫子夫之子也立为太子,家族盛极一时。多疑的汉武帝愈发警惕卫氏家族。终于借巫蛊之祸,杀了卫太子,卫子夫自尽,卫氏家族遭受株连,一个大家族由此覆灭。
  因此再看历史,虽然外戚一荣俱荣的例子不少,但一损俱损,一个家族从极盛到瞬间毁灭的例子,更不在少数。班固的《汉书外戚传》记载了二十五个后妃的事迹及其母家的情况,西汉一代"后庭色宠著闻二十有余人,然其保位全家者,仅文、景、武帝太后及邛成后四人而已……其余大者夷灭,小者放流"。
  普及了这一历史背景,观众就能明白《鹤唳华亭》中,皇帝对顾家和太子的忌惮。
  其一,他依仗外戚势力称帝,这并不是什么光鲜的事,当了皇帝的人对于继位正统性尤其敏感;其二,先皇后顾氏从来都不是心属于他;其三,当下顾思林兵权在握,势力根深蒂固,哪怕身为皇帝,他仍动他不得;其四,太子有贤名,朝廷内又多有死忠,对皇权也是潜在"威胁"……这几个因素的叠加,让他的内心渐渐走向扭曲,他便将所有的恨意都施加在顾皇后之子萧定权身上。
  皇帝并不是那种昏聩之人,他知道在多个皇子中,萧定权最具才略,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哪怕他私下更偏爱齐王,考虑到江山社稷的长久稳固,他也没有废掉太子。但于私,他是真不喜欢萧定权,不喜欢他有一半的顾家血脉,不喜欢萧定权有舅舅顾思林这个大靠山,不喜欢太子过于优秀、风头太盛分掉了自己的威严。所以,皇帝只能变着花样地虐待萧定权,就有了开篇的那一幕。
  随之剧情进入了第二个风波,冠礼风波。这起风波更是跌宕起伏、反转不断,齐王想借冠礼仪式陷害太子,太子得知后,也早有应对。但他还是顺水推舟,想借此"试探"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虽然他早就知道,皇帝偏爱齐王远甚于他。
  令萧定权心寒的是,在调查风波过程中,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齐王。尤其是,皇帝让殿帅暗示太子,让他在第二天上朝时,将黑锅背下来,皇帝会保他。结果当太子在朝堂上为齐王背下罪名后,齐王的岳父、中书令李柏舟直言需要废掉太子,皇帝最后发话,让太子去宗正寺等待发落。
  这是太子万万没想到的,父亲为了偏袒齐王,可以对自己狠心到如此地步。他这才绝地反击,揭示真相,但仍为皇帝和齐王留了余地。
  3.鹤唳华亭与思悼
  《鹤唳华亭》中,皇帝变着法子贬损、否定、欺辱、打压太子,"嬖子配适",这与韩国电影《思悼》中,英祖打压世子是一模一样的。世子一开始对英祖心存敬畏,也努力去迎合、讨好,但因为英祖恐慌于世子的美名与势力对自己王权的威胁,他只能变着法子地否定世子。像世子写了文章得到百姓称颂,英祖都大为不悦,劈头盖脸斥责世子,最后还冷冷留下一句:"我哪怕有另一个儿子……"世子终于在英祖的否定下被逼疯了,也就有后来世子被关米柜活活饿死的"壬午祸变"。
  萧定权没有被逼疯。但萧定权的孤独,与世子的孤独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身不由己。就像萧定权请求老师别走说的:皇帝虽偏爱齐王,也是想用齐王来节制他,武德侯掌握兵权在外,皇帝用他来节制武德侯,他萧定权以后只会更难。而皇帝也曾跟殿帅说过齐王与太子的区别,一个先是儿子,一个先是臣子。皇帝明明是萧定权的父亲,但萧定权非但得不到丝毫父爱,反倒要接受更严苛的君臣关系。
  所以,萧定权满心是苦,始终孤独。小说里有一段萧定权孤独的描写,很是动人:"宙无尽,宇无极,四野八荒,玄黄莽苍,北溟之外尤有北溟,青云之上尤有青云,这都是凡夫俗子的目力永远无法穷尽的。然而比廊影更阴沉,比落日更炽烈,比这天地更空茫的,却是凡人腔子里一颗空落落的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遏制那无边无垠,痛彻心扉,上不可告父母,下不可示妻儿的寂寥,他是使用了怎样的方法才逼迫得自己不至哭喊出声。"
  在《思悼》中,世子更近于一个普通人,所以他被父亲逼疯了;在小说《鹤唳华亭》中,萧定权被刻画为一个理想的君子形象,他有强大的信念、强大的内心、强大的爱,他没有在父亲的贬损下走向毁灭,而是不断淬炼,最终显示的是君子本身,"春风风人,夏雨雨人,抚近柔远,下车泣罪"。但最终,无论是他还是顾家,均不得善终。
  "鹤唳华亭"来自于"华亭鹤唳"的典故。《世说新语》记载,晋惠帝太安二年,"陆平原河桥败,为卢志所谗被诛。临刑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西晋一代名士陆机临死前,发出"华亭鹤唳,岂可复闻"的哀叹,留恋过去的生活,感慨生平,悔入仕途。小说和剧集以此为名,也奠定了其基调:可怜生在帝王家。
  《鹤唳华亭》的魅力,不仅在于精彩且具有格局的权谋戏,也在于它的这份庞大的孤独感和悲剧感。当前剧集出色还原,值得我们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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