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去吹风的时候却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来的?想要在早晨做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眼泪却很自然的划过脸颊。原来一切都是惯性的动作。 清晨,阳光没有问过窗帘就径直射入我的双眼,光芒的锐利刺痛我的双眸。远处,隔山的田野传来火车吃力的喘息声。眼前,失乐园中最真实的一幕,我用手托着下巴用心欣赏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轮廓凛冽的脸庞、微闭的眼睛、均匀的呼吸,这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他的呼吸何时才会终止呢?在我之前或与我同时,只愿上帝怜悯我,不要让他在我之后死去。遗忘是如此的不真实、消逝是一项很虚无的盛宴。我爱这个男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 蔷薇突然在午夜窒息了,池塘边这个男人不遗余力的吻我,我用手推开他,转身离开。手心满是汗珠,默默低着头走入某条小路。月光撒在我身上,是一种偏爱。月光女神狄安娜成就了那些俊美的少年让他们成为诗人。那个男人爱我,他给我写过很多诗,只是现在它们全都不知所踪了。 遥远的马来群岛上,一只燕尾蝶振翅起飞,我独自走入细雨中,泪珠般的雨水连续直下,掩遮着所有人的愁容。远走的人可以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需要氧气。 我会照顾你的,那个男人抚摩着我的长发,柔软的声音飘向我。我微笑望向天空,我会一辈子爱你,就算死亡也不会改变什么,我对自己的心脏说,苍白无力的答复。 听说广西一些少数名族地区流传着起义的幻术,可以让死去的爱人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我分明记得那个男人说着说着,脸上呈现一种天真笑容。我将左脸靠在他的右肩,芳香迷离,醒来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大片大片的冰岛罂粟的丛林中。 爱情荼毒萦绕于耳际时,我只是一颗浮在水面的种子。无法再茁壮成长亦不能从容死去。清代年间江南盛产一类名贵的鱼种,曰燕尾豚,只有刀工高超的人才能去处它身上的毒素。肉汁鲜美、属鱼中极品,很少有人可以吃到,实质是,燕尾豚的毒液流走全身,解剖之人稍有差池,品尝的人必会丧命。 我放肆的笑,也许我会把它当糖醋鱼一般煮着吃。 世纪末的秋日,我吃到了一种名贵的鱼,叫中国泉。 知道萨迦吗?他是冰岛传奇故事里的英雄。我点点头,微笑着望向夜空。 处女座的流星群似乎不曾与地球表面的黑夜有过接触。那又有什么关系,此时,这个男人就在我的生命里;彼时,我们都会站在满是鸢尾的天堂。 为什么昙花一定要在午夜开放呢?我问,无邪的笑容闪现在我的面前。它的美稍踪迹逝,本属于黑暗,它是那么洁白。我们相拥,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阴霾弥漫于城市上空,等待是一切持久的战役,遥望是无期的守侯,我站在生长蝴蝶花的山头。微笑着最后一次问这个男人,你爱我吗?他回我以相同姿势的微笑。 今晚的天空没有星星,不知道是天空的悲哀还是我和这个男人的悲哀。既然如此,那就让自然界所有的生灵倾听这场爱情游戏的结束语吧。 这个男人就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那头是他最爱的人。水果刀要远比我们想象中的锋利,新鲜、粘稠的血液在我白皙的皮肤上停留。我说:亲爱的,我爱你只是在尘世间的另一端。他很好的掩饰着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疲倦的笑着对我说:谢谢,我等你。 一颗流星从我的头顶划过,那么迅速,我的眼泪滴落在枕边,痛苦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真的相信断线的风筝能够自己飘回来。最后一次听眼泪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