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她的办公室不为什么,为的是把本周五市司法局要检查的项目做好。 她的办公室还有一位也是女的,叫牛敏。以前在招生办干过,风头挺劲过,得了一场大病,叫甲状腺肿大,俗称大脖子病,离了婚,之后去支教,经过局多方面考量,把主任科员的位置给了她,也算是雪中送炭,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了。但从此就佛系了,精气神大不如前,工作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往中,多说一嘴不如少一嘴或不说为妙。 她叫刘冬花。很俗气的名字。和她在OA文件上有过交往,此后皆无。这次一接触她,发现还是有一点儿味道的。女知高冷的背后,还有火一样的激情,也有处在人生鼎盛期女性的娇柔,还更有一点对法规的专业,是我们所不及的。她的气场就是这样的。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啊,爱不爱听啊!"刘冬花在见到我们之后,从自己的凳子上站起来,脸上露着女性的红晕诡秘地笑道。她的脸是长长的,戴着眼镜,眼睛在镜片后一亮,似乎在挑逗着老陈。 老陈以前是给局长开车的,没什么文化,在局里属于大老粗一类的。鉴于他有过陪领导的经历,算是有职场阅历,大家彼此比较相互尊重。老陈一屁股坐在中年女人牛敏的对面。 "怎么陪她了,不管我啦?"刘冬花接着半骚不骚、半嘲半讽地嗲嗲地说。 "先给你们倒点茶喝。" "不喝不喝。"老陈摊在凳子上直说。 "怎么,怕我们的茶有毒啊?"刘冬花反问道,字正腔圆,字里行间磁性很大。 "整材料,整的烦死了。"老陈补充道。 "不好意思啊,司法局说要对全年校车进行抽检,是昨天晚上说的。" 冬花一说完之后,老陈脑袋都炸了。本来业务不熟悉,又加上全面检查。昨天整理五个案卷,算是彻底白干了。 我们无奈,抱着盒子满心高兴而来,又要抱着盒子满心愁苦地回去。老陈的心情一下子进入冰点。 "那没办法,就和邓科说了。"冬花献计献策,温情款款地道。接着她就打电话了。"邓科——,你在哪儿啊?"声线轻柔是无声的电波,那端传来消息,冬花带着我们去面见邓科。 邓科听了老陈的诉说,坐在座位上,一板一眼地说,这是上面省里的要求,不是我们局里的,"能做多少做多少吧。"说毕,站起来,拍着老陈的肩膀,既有爱抚,也有爱莫能助之意。刘冬花看着我们乐,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咋的。 离开1号楼邓科办公室,老陈就觉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