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二十六章 感谢上苍
　　程欣回到家，看着桌上的钥匙，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于淑芬虽然把它交来了，也许曹已明不会再闹了。可是……
　　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说其实，于妹子也是个特别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我觉得，都是因为你，造成了人家的困惑。
　　程欣不想辩解什么，毕竟自己确实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再说，这样对待于淑芬，已经是很残忍了，他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唉！看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见程欣呆立着，母亲说，不要这个表情，好像受了委屈似的，我就不信，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你真的感觉不到啊？
　　妈，程欣的嘴角苦涩的抽搐了一下，这是一种复杂的表情，不是简单的谁对谁错的问题。他叹口气，但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啦？母亲问，想说不说的。
　　程欣换了种口气，说一定是您说服她的吧？于淑芬有没有说什么？
　　唉！母亲说，她只说了句，只要你幸福，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看得出来，她心里头真的装着你。昨天，她交钥匙离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流泪了，这个既可怜又乖巧的女孩子，真的看上你了。
　　妈，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可她也是人，她也有思想，这样武断，您不觉得太残忍了么？我都说过多少遍了。
　　母亲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不错，我是劝了她，但那也只是晓之理动之以情，我没有说半句难听的话。
　　程欣想了想，也许吧，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当然，他更知道于淑芬，她的心思那么细腻，她是不想让我为难，自己带着一身的伤痛走了。
　　你不要这个表情，母亲说，我活了几十年，这个分寸我还是懂得的，不会那么武断，我也觉得于妹子不容易，真的太残忍了，这次一定伤得很深。
　　哎！其实呢，程欣说，我被下放到洞庭湖的时候，在那里困难重重，千里迢迢的没有一个亲人，甚至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好歹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有些时候互相关心也就成为自然。我与曹已明的事她都知道，我在聊天的时候，都会说得清清楚楚。每次她都会笑着说没事的，我们也就这样随来随往了。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她是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暗恋我了，一个小女孩家家的，她去洞庭湖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押上去了，在那里，她对我确实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着我，我发现苗头不对，就很认真地给她解释了。并且，曹已明还去过洞庭湖，全院上下职工都在一起庆祝过，于淑芬也在场。我真的没有隐瞒什么，直到今天这种状况，我也不想，我也没有料到。我只知道她说过，不做恋人做朋友也蛮好的，说只要能天天在一起工作，见见面就行。那个晓得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估计是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长了，在那种状态下，相濡以沫，增添了感情。回城后，又总是不能见面，一下子造成了心理落差。但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妈妈呐，为这件的事，我受到的冷言冷语，他人背后对我的指指点点，包括曹已明对我的误会，我也不容易阿！
　　母亲看着儿子，摇摇头说，你呀，不是我硬要说你，于妹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
　　程欣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母亲。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想想看，她说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就行，说这句话的这时候就已经很依恋你了，已经离不开你了。女孩子嘛，说得含蓄一点。你呀你，真是个木榆脑壳。
　　程欣好像听懂了，是哦，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母亲觉得程欣讲的也是实话，就说，这么大一个人了，什么事多问个为什么？站在对方的角度替别人想想，多长个心眼，一个不注意弄得大家都难受，值得么？
　　妈！您说的也是对的，说到底，于淑芬也没错，爱一个人是她的权利，只是我们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讲究策略，造成了大家的困惑，我应该吸取教训。我现在头都大了，人说夜长梦多，这句话用在今天，一点也不错。当初，就是因为宴请的事闹了点矛盾，心里难受，正好于淑芬打电话来，我当时真的什么也没想，只是想释放一下心里的压力，找个地方倾诉倾诉。没想到，弄得这么被动，真是不应该呀。
　　母亲说，宴请只是个导火索，既然已经产生了误会，迟早都要解决，这我不介意。只是，于淑芬的心里疙瘩不解开，始终不是个事儿，你的良心也不好过，那天早上，我并没有对她怎么样，想反，我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思考问题，是她受到了启发，她觉我说的有道理，感动了才下了决心的。再说，我还是要说你几句，婚姻是两个人一辈子的大事，程家人以你为荣，你要结婚了，却不让家人来分享，亏你说得出口，我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妈，事以至此，埋怨也没用，也没有后悔药吃。程欣说，我最不理解的是曹已明，我掏心掏肺的爱着她，她却像至身事外一样，真是想不通。
　　想不通也得想，母亲说。这样算不了什么，不痛不痒的，你以为这是挫折？
　　程欣听不懂了，吃惊地看着母亲。
　　这样看着我，母亲说，挫折是人生成长过程中的必经之路。男子汉，遇到点问题是很正常的。倘若是我，一定会从另一个方面去思考，你看你现在，自己去照镜子看看。再说，你怎么就认为曹妹子心里好受了呢，你呀。这恰恰说明她对你是认真的，是爱你的，难道不好吗？
　　程欣抬起头，眼睛一亮，对呀！他羞愧的表情在不断变化着，一瞬间，他从难过到惊讶再到不好意思了。
　　人的一生中，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只有挫折和打击才会让一个人成长。崽呐，我相信曹妹子，那个时候她会不顾一切的到洞庭湖去找你，说明她是很爱你的，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心痛，可她沉得住气。人有的时候，爱情也要比耐心。我希望你在这方面多多向人家学习，不要再做丢脸的事情。
　　妈，你批评得对，从今往后，我一定会注意。不如这样，您先给我出出主意，帮我解决燃眉之急。
　　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有点乱，我是想说，您老人家肯定有办法的。
　　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情感交流，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妈，程欣吃惊地看着母亲，说我越来越感觉到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仅有头脑，说的话有条有理，循序渐进一点也不夸张，有你的帮助，我就不怕曹已明不回心转意了。
　　不要夸我了，母亲说，你夸不夸我，我都会去找她的。我就是一只母鸡，没有多大能耐，但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女，哪怕遇上了狼，都会毫不含糊的扑上去，我没有别的选择。不过，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我怎么配合？
　　历史上有负荆请罪的故事，我们不防效仿一下。
　　这，这不好吧，本来就是个误会，这样做不就变成真的了？
　　是真是假，谁说了算？你以为，家是个讲理的地方吗？女人需要哄的，从某个角度说，这叫顺从，哄死人又不抵命。
　　连您都这样，看来这年头没有真的了。
　　说什么呢？这叫善意的谎言，我觉得不仅要这样，样子还应该做足，给她足够的面子。我这样做是拿把梯子让她下得来，这么大的人了，这些道理还要我说啊。你以为拿把退回来的钥匙给她看，她就相信了？你真是天真得可以，一个男人，大事情讲原则，小事情装糊涂，不要斤斤计较，吃亏是福。
　　程欣摇摇头说，这，这，这也太丢面子了，说完，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沙发里无可适从地看着母亲。
　　见儿子这样，母亲走过来说，其实呐，也不一定要去，那天她能到屋里来，就说明她已经原谅你了。
　　是哦，程欣吃惊地睁大眼睛，还是母亲大人想得周到。
　　唉！母亲叹息一声，愚子不可教也。
　　又怎么啦？程欣被母亲弄得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不是我硬要说你，母亲说，你真的太不了解女人了。要想曹妹子恢复到从前，必须让她从心里上彻底的消除疑虑，才能真正释怀，才能真心实意的待你，不然的话，难以敞开心扉，你呀你，连这个都不懂！
　　程欣望着母亲，还是似懂非懂。
　　要我去做她的工作，看样子，先把你的工作做好了就不错了。刚才还说得好好的。你就不仔细想想，家是个讲理的地方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个道理你应该懂，谁好谁不好，哪个来评判？别人又怎么会知道？要不怎么会有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说得通俗一点，家是个经营情感的地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呢！如果你真正喜欢她，爱她，就照我说的去做，就去哄哄她。母亲停顿了一会，缓和了语气说，想不到你不仅脾气犟，在婚姻的字典里还真的是一片空白。我算是看出来了，曹妹子真的错爱你了，上次到你屋里来，我看她那份自信，那种淡定里，都充满着对你的爱，现在看来，她也有些盲目。唉！只是叫你去作个检讨，又不是上杀场。你不懂也没关系，女人是很容易满足的。母亲真是苦口婆心。
　　妈，我去试一下？不知道是母亲说的话有道理还是自己感觉到了，程欣总算想通了。
　　这事还问我，我只能这么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这是恋人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早就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妈，我听你的，我去负荆请罪。
　　曹老心痛地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吃饭就像吃闹药。之前，他以为，这么漂亮的女孩，找个如意郎君，有个真心爱她痛她的人，应该不成问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当他坐在家里，闲来没事的时候，想到了程欣，他每次闷闷不乐地离开的时候，就有些不理解了，现在的年轻人谈个爱，居然这么痛苦，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曹老放下碗筷，他突然想起程欣见到于妹子的时候是绕着道走的，说明他也是在刻意回避。他上次来找女儿，说不管怎么样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看来，真是沟通上出了问题呀。可是，当他把这个想法讲给女儿听时，没想到，女儿一句话，把他呛住了。
　　如今的程欣是条泥鳅，滑得很，你所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都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这，这……曹老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闭了好半天才说道，我认为，他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一个男人有自己的观点，自己的主见，未必就是个错误；再说，如果他心里有了别人，就不会那么在乎你，你没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是男的，我也年轻过，妹子，你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我怕你是信心不足，嫉妒有余呀。
　　爸，我没味口，不想吃了。她轻轻的放下筷子就要离开餐桌。
　　曹老也放下筷子，说我没有说错什么吧？妹子，我的话，你听了没有？你不要这样，你还是很在乎他的，对不对？
　　你什么都知道，还来问我，她矛盾地看着父亲。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痛苦。她说，爸，那也许不是爱了，有的仅仅是割舍不下。
　　哦，割舍不下？也就是放不下，恰恰说明你心里装着他，牵挂着他。妹子呀，这就是爱。我希望你好好的心平气和的去和他沟通一下，只有心里亮堂了，才会轻松愉快。
　　曹已明看着父亲，苦涩的笑了一下，说爸，其实，我前天去了他家里，他对我也确实很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之前的感觉了。
　　曹老深邃的目光里，包涵着无限的父爱，我知道了，你们之间的隔阂还没有真正的消除，受过伤的地方还没有真正地复原。
　　曹已明点点头，爸，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去吧，但是，你要抓紧时间哦，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就只有后悔的份！记住爸爸的话，不会吃亏的。
　　曹已明好像默认了父亲说的话，从家里出去了，一会儿就消失在膝黑的夜晚里，当她穿过门前的林阴小道，只走了几步就到了路灯下，她突然意识到父亲的话不无道理，程欣依然是她的最爱。她的心情顿时如同两边的路灯，亮堂堂的。她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只见星星在闪烁，好像在说，在这么美好的夜晚里，一个人独享着大自然赐予的无限风光，连萤火虫都在为你翩翩起舞，夜鸣虫在歌唱，微风吹过，树枝也在悠然地摇曳，难道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这就是巧夺天工的大自然赋予你的无限乐趣，这才是真正的幸福。曹已明这样想着走着，猛然间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站在高搂底下，她叹口气，这是怎么了？她摇摇头，又慢不经心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却迎面碰上程欣和他的母亲。她赶紧换了副笑脸，叫了声伯母走到程母身边说，我正好从朋友家出来，怎么？你们要去哪里呀？此时此刻，她有点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心跳。
　　程母笑眯眯的看着曹已明，她没有挑明，说我们也是出来散步的，正好……她把曹已明拉到一边，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她，说不要不好意思了，既然来了，不如上去坐坐？……哎呀，反正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知道你们都彼此爱着对方的，对不对？我也年轻过，我知道年轻人的心思，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难受，我看欣儿不吃不喝的日渐消瘦，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不如都试着去原谅对方？
　　不知道是怎么了，程母的话，曹已明听了，感觉好舒服！她温柔地在程母身边靠了靠，吃惊的问，怎么？他瘦了吗？
　　唉！程母沉沉的叹息一声，要不，我也不会那么急，他白天要上班，晚上又没睡眠，是铁打的都熬不住呐。
　　曹已明听了，两只眼睛好像有些湿润了，她不断地埋怨自己，说都是我不好。
　　闺女……程母深情地看她一眼，这也不能全怪你。
　　妈！曹已明突然喊道，她居然有些心痛了。程母心里立刻涌动着甜蜜和温馨，眼泪都出来了，她老人家甜甜地答应着。
　　程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曹已明身边，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在加速，阴晴不定的脸上扬溢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曹已明回过头来正好与程欣的视线相遇，羞涩地底下头来。
　　程欣说，不是，晚上还一个人出来，让人担心呐，下次出来招呼一声，好吗？一个大男人在女孩面前，讲的话竟然是文皱皱的，言不由衷了。
　　曹已明听着，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说为什么？
　　别个担心嘛，程欣不自觉地拉住曹已明的手说，以前都是我不好，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他叹口气既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道歉说，本来也是的，找个对象是为了爱她痛她的，碰到我这种人一点情调也没有，倒是让你受苦了，实在对不起！说着，程欣把藏在屁股后面的木棍拿出来，双手递给了曹已明。
　　你这是干什么？曹已明吓了一跳，吃惊地睁大眼睛问。
　　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来负荆请罪的，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曹已明接住棍子丢在路边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是我太任性太固执。你真的瘦了，你真傻，说完，曹已明迅速地低垂着头，是我让你受苦了，一边说着，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这个时候，母亲找个机会离开了，见她们形影不离地站立着，最终，还是曹已明忍不住反尔一笑，她脸上挂着泪珠，这么说，刚才的话是关心我啰。
　　当然，我没有说半句假话，这些天我才真正感受到，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整个心里空落落的，再好的工作，再漂亮的房子，没有你，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掉的。
　　程欣一把拉住曹已明，心与心靠得更近了。这个心情，曹已明又何尝不是呢！
　　曹老不放心，放下筷子忽忽跟在女儿后面。不一会儿就看见女儿去了高楼那边。他在心里说，臭女儿，口是心非，怎么会不喜欢，这种不自觉的行为本来就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明明喜欢却又不肯承认。哎！现在的年轻人，真的让人看不透！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又看见程欣那小子跟着一个老妈妈也向这边走来，那样帖近又那么亲切，见到女儿后，老妈妈最先打着招呼拉住女儿的手，那股亲热劲。
　　这一幕，把曹老看糊涂了，那会是谁呢？他突然意思到，说不定是程欣那小子的母亲过来了。因为他站得太远，声音忽大忽小的，有些话只能凭感觉判断。一阵交谈之后，只见女儿迈着欢快的脚步高兴的离开了，跟出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不一会，晚风中飄来了淡淡的清风，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啊，在梦里，在郁静的夜色里，在晚风中，悠扬的声音如啼如诉，好美！曹老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心里蓦地荡漾着无以言说的幸福。曹老一拍脑门，才从暇想中回到现实里，赶紧加快了脚步朝自己家走去。他要抢先一步回到家里，不要让女儿发现他在跟踪她。果然，刚坐定就看见女儿一脸幸福的向他走来。他忍不住问道，女儿呀，喝蜜糖水啦？
　　爸！曹已明喊一声，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爸爸身边说，爸，我看见程欣了，他向我道歉了，他说，保证今后不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所以呐，我今天心情特别的好！说完，反着双手放在屁股后面拉扯着，一脸幸福的走出了父亲的房间。
　　曹老故意哦了一声，他向你道歉了？他知道自己错了啊？哎呀呀，那，那，那他说了错在哪里了吗？
　　曹已明停住脚步，吃惊地问道，爸，您已经知道了？您有顺风耳呀？
　　你看你看，都写在脸上了，还要什么顺风耳？
　　爸！您好坏，故意逗我玩的。
　　妹子呃，快告诉爸爸，他是怎么向你保证的？
　　哎呀，我也讲不出，只是看见他，我心里就特别的舒服，就已经原谅他了，再看他这么诚恳的道歉。他人瘦了一大圈，比以前憔悴多了，让人看了就心痛。呃爸，他今天还拿根这么大的木棍来，您说好笑不好笑？
　　哦，拿根棍子干什么？
　　他说是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曹老自言自语，是有这个典故……
　　曹已明看着父亲，摇摇头说，负荆请罪……负荆请罪……
　　看来呀，他不仅知道自己错了，这个小伙子，上演了现实板的负荆请罪。说明他是真正的意思到了，你啊，也学着点，不要总是那么任性。
　　不了，爸，看到他人瘦了一大圈，真的很让人心痛。
　　现在晓得心痛了，当初干什么去了？我好说歹说，说给他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你总是当耳边风，现在体会到了吧？不过，现在晓得了也不晚，以后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替对方想想，矛盾就会相对少一些，大家坦诚相待，几好的呐。
　　爸，我知道了，以后都听您的，成了吧？
　　看着曹已明迈着轻松愉快的步子离去的样子，程欣的心总放下了，这是对幸福的释放呀。程欣在心里说，母亲太了不起了。他赶紧走到母亲身边，说妈，我就知道，您一出手，准有办法，没想到的是，还会这么顺利。
　　爱屋及乌，你知道吗？她是因为爱你才对我这么好。你呀，不是我硬要说你什么，对曹妹子这样的，一定要真诚，不要耍小聪明，更不要动不动就使性子。
　　是的，妈！我一定会谨遵教诲，吸取教训，不再让您失望。
　　仅有这些还不行，感情这东西需要细心的呵护。你这样大大咧咧的，弄不好就伤到别人了。当然，我也不是说大大咧咧不好，有时候还真的需要有这种风范。
　　那，那么小心翼翼的，不是会很累么？
　　也不是硬要你刻意去做什么，只是女人嘛，爱情的字典里，总是容易脆弱的。
　　那怎么办？
　　尽量避免与异性过分的接触，远离那些是是非非，让她知道与你在一起，才最有安全感，那样，她会全身心地爱着你，保护你。你会感到很幸福的。你不想那样吗？
　　想，当然想，连做梦都想，只是这样做会感到很辛苦的。
　　也不尽然，女人是比较敏感的动物，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在瞬间捕捉到。所以，只要你不耍小聪明就行。
　　妈，知道了，绕来绕去的又绕回来了。
　　母子说话间，高楼下，一个穿戴随意却又派头十足，虎头虎脑的中年男子正冲着程欣乐呵呵的笑。程欣抬头看他一眼，但见对方武高武大的，留着平头，园领口子上系一根粗大的黄金项链，旁边停放着一部桑塔纳轿车，既神气又有派头。程欣最先停住脚步，疑惑地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热情礼貌地伸出双手，一边说，程院长吧？
　　我叫程欣。
　　院长大人，打扰您了，您这个大忙人，来了几次都没见着。
　　不会吧？天天在办公室候着的。有何贵干？
　　嗯，是这样的，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行不？
　　公事私事？私事的话就在这里说，这是我妈，没关系的。如果是公事，明天去我的办公室谈。
　　这……不妥吧？
　　不妥？这有什么不妥的？
　　程院长，对方叫着院长，把副字省掉了，现在的人，喜欢虚的无原则的恭维。我只是想请您喝杯咖啡，并没别的意思。这是伯母，要不一起去？
　　谢谢了，今天确实很晚了，再说，晚上也没吃东西的习惯，有事明天到办公室去谈吧。
　　那，那就打扰了？曹老板拱着双拳，自然而潇洒的笑着。
　　没关系。慢走。程欣平静而有礼貌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