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刚开学,还带着小学的稚嫩,我们一起告别还从未告别过的爸爸和妈妈,乘车踏上这次洗刷稚嫩、带来自信的军训之旅。 背着沉重的迷彩包,提着沉重的手提包,顶着炎炎的骄阳,我似乎有点吃不消。来到宿舍,是六人一间,三张上下铺的床。床板硬如铁——虽然它是木的——铺上床垫后仍是梗着背,不舒服。 最苦的莫过于站军姿。一开始还觉得挺好玩的,可慢慢地,随着时间逐渐增多,站军姿就成了苦差事。 "头要正,颈要直,双眼目视正前方;两臂自然下垂,中指紧贴裤缝线;两腿膝盖向后挺,两脚跟并拢,脚尖分开约60度!"这段话在我们早、中、晚站军姿时教官都要说。 渐渐地,我两臂发酸,脚后跟针扎般地疼,向后挺的膝盖又酸又疼。我有点坚持不住了。 朝阳已渐渐变成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干得似乎拧不出一丝水分。我一遍遍地舔着已经裂开几道血口的干燥的嘴唇,可风一吹来血口反而裂得更大。不张嘴还好,一张嘴,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从嘴唇上传来,一直疼到心里。我的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起风了,看着树上那已晒蔫儿的叶子左右摇摆,我真希望来阵 凉风将满身的热气吹干殆尽——吹来的风竟是烫的!它似乎像个吸水鬼,将我身上那仅留的一丝水分也吸干了。我似乎感觉到身上的毛孔全都张开到极限,渴望着从干燥的空气中吸入一点点水。 我坚持不住了。一颗自信的心像暴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小树,在放弃与坚持之间徘徊。 教官过来了。他看见我一直皱着眉头,便关心地拍拍我的肩膀,温和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我们的班主任刘老师。她似乎正用混合着鼓励与期待的眼光看着我。我的心不动摇,也不徘徊了,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坚持。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能坚持住!"教官笑了笑,鼓励似地又拍拍我的肩头,像在让我坚持住,别倒下。 终于!在教官宣布结束的那个瞬间,我晃了晃,笑着蹲在了地上。我坚持住了!是的,我的嘴唇很疼,膝盖很酸,但我毕竟坚持下来了! 我拉开迷彩服的拉链,让全身的热气散发出去。我的额头、鼻尖、后脖颈一密密麻麻地挂了一串串汗珠。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军训之后,我不再稚嫩。走路时,我的头抬得更高,腰挺得更直,我充满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