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同学 许秀灵看着三哥一天到晚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忙忙碌碌的,行走在马路上,除了铃声不响,其它部位叮叮咚咚的,又吃力又耗时,就找到程武说,老满,有时间么? 什么事?程武听到三嫂喊他,赶紧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是这样,你跟我去一趟县城。 去县城?干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不说我就不去。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许秀灵温怒道,是这样的,我生旭旭的时候,三哥给了我两千块钱,加上他平时给的,凑到一起,可以买部摩托了,看到三哥一天到晚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心里连不是滋味。 哦,三嫂。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叫三哥自己去呢? 许秀灵脸一红,说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去!我又没说不去,看你急得。其实,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给三哥一个惊喜,是的吗?哈哈! 笑什么?许秀灵温婉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三嫂好浪漫的。 许秀灵看着程武说,浪漫浪漫,就你聪明。 经过不懈的努力,银行的贷款还是批了,只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还差了一大节。程三找到大哥,说下个月还是完成任务的话,按照合同的约定,我们可能会吃官司。 万事开头难,大哥说,已经打开了局面,我觉得蛮好的,现在就差运输工具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程三说。 程豆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个着急上火的样子,说就这些资金吧,要不是政府出面,根本不可能批的。政府也是看到这个项目能够造福当地百姓,她们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现在,我们只能先在工地上切个平房,或者……对呀,那里不是有个溶洞吗?只是在溶洞口安装一个铁门,里面放张桌子,放几个铺盖,只要能做饭能避风雨就行,这样可以节约一笔很大的开销。 程三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溶洞里至少可以住几十个人。 如果能够买到自卸货车那就事半功倍了。大哥还在继续想着他的问题。 自卸车? 对呀,你想想,如果人工装卸的话,耗时耗力,多买车的话,我们目前的经济实力又不允许,自卸车一部顶两。 程三说,我昨天在水电八局,听说有几部大家伙都要进行底价处理。 多少钱? 当时,我没在意,所以没问。 你赶快去,单位处理的东西应该不会太贵。 说话间,程武骑着摩托一阵风似的停在三哥面前,后面驮着许秀灵。程三感慨地说,唉呀呀!老弟发财了,都骑上摩托车了。 程武从摩托车上下来,说喜欢么? 程三抚摸着油光澄亮的摩托,有这个家伙,办事就方便多了。 喜欢?程武笑嘻嘻的问,喜欢就送给你。 呃!开什么玩笑。噫?……不对呀?你有部手扶拖拉机,还买摩托车干什么?显摆啊? 哥!这是三嫂给你买的。 程三听了,又是惊又是喜,他把许秀灵拉到一边,严肃的说,我已经有部单车了,还给我买摩托,我知道你是给我争面子,可现在正是用钱之际,怎么能乱花钱呢?程三突然回过神来,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呀? 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看到你每天骑着自行车,又吃力又耗时……就,就想给你点帮助什么的。你,你不喜欢的话,就,就…… 喜欢喜欢。程三见妻子被自己浇一盆冷水,满腔的热情瞬间就被浇灭了,她嘴上不说,但脸上立刻布满阴霾,程三见了,立刻换了种语气说。许秀灵才算多云转晴。虽然是个埋怨,从丈夫的语气里明显地感觉到那份满足。 事情的发展比程三想像的还要好,村子里组织了上百个精壮的劳动力,分五个组干活,每个组一台风炮机,五部二手的自卸卡车有序运输,解决了大问题,但由于路程远,加上工程车和社会车辆混行,不仅速度慢,还有安全隐患。厂里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说他们已经新增了一条生产线,供货量却老是跟不上,如果按这个速度的话,有可能要重新考虑供货商或者增加供应点。这样的话,无形中有一有了压力。程三听到后,急了,如果真是这样,意味着这次投资的不确定性。他立刻找到大哥商量,大哥说,做大生意,更新换代是常有的事,但不会是这个调子,你是不是有些事情没做到位? 我都考虑了,上个月结了帐,就想办法弄了两瓶茅台。 酒?还两瓶,我看你呀,生意做到家里去了。 为什么?程三听大哥一说,云里雾里似的。 所以我说,你不要做这些无谓的牺牲了,茅台酒算个什么?算个屁!我看,为了保险起见,必须马上把他们像神一样的供着,那才叫双保险,你才有时间抓安全管理。 你的意思是给他暗股?可……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可,这样做本身就是贿赂,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我的老弟啊,我也知道这是犯法的,我是党员,我也确实不应该灌输这样的思想。可现在是什么样的社会?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搞点小动作,不仅事情干不好,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穿小鞋。 程三想了想,大哥说的,话糙理不糙。否则,随便找个借口就够你忙活一阵子了,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给踢了。 有时候,我在想,大哥说,有事情做当然好,可都像你这样,做点事情这么难,大脑里的弦天天绷得这么紧也不是个好事,为了这个工程,已经弄得焦头烂额了。钱的事,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现在,厂里还在不断的提出新的要求,而你又总是忍气吞声,看到你这样,一家人都跟着你难受。 程三说,大哥,你说做什么事容易?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顶着上去,原来的投资可能就真的完了。 是啊!三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我懂。可是,原来的几十万才刚刚凑齐,现在又加了一条生产线,这钱到哪里去弄啊?信用社是不可能了,集资的话政策又不允许,就是允许,这么大的数目,一家一户的,容易吗?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程武兴冲冲的进了屋,喊了声大哥三哥,就把手中的信递给程三。听说是二哥的信,程三笑了笑,急急忙忙打开了。不一会儿,只见程三刚刚绽放的笑容又僵住了,大哥看着老三不断变化的表情,问了声怎么了,伸手就拿过程三手上的信也看起来,这一看,他也傻眼了,这个时候开口要钱真的是要他们的命啊。 过了很久,程三才淡定说,二哥这个人,从小到大一般都不向家里开口的,可能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麻烦又怎样?这么大的数字,一下就能把你拖垮。 大哥,这件事,能想办法的话,义不容辞。 问题是你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这种状况,你怎么帮?难道你要放弃你现在的投资吗? 唉!程三叹口气,说大哥,你不要急,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我还要出去一下,说着,已经跨上了摩托车。 大哥本来想喊住,说已经是晚上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去办吧。然而,刚刚张开嘴,只见摩托车一声轰鸣,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新的县城只有十几公里,最多二十几分钟也就到了,程三用手机拨通了李县长的手提电话,说是老同学,好久不见,能不能出来聊聊? 李县长听到程三的声音,正好没事就很爽快的答应了,两人见面寒喧几句之后,便直接往一条巷子走去,这里环境好又清静。两人进来之后选择了一个靠近青山的地方坐下,透明的玻璃窗外,月亮在云层里穿行,屋里屋外形成一个郁静的统一体,给坐在这里的人们平添了几分安宁与肃穆。程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环境。突然间,心里平添几分惬意。李县长以主人的身份,伸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点了两杯咖啡,要了一些点心就开始攀谈起来,说老同学,这么暗了还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程三吃惊地看着老同学,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心事?他失口否认道,没有,他不断地掩饰说,纯粹是想出来聊聊天,未必不可以啊? 当然可以,你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我一直在回忆我们从儿童到高中时期的点点滴滴,学生时期的感情是非常纯洁的,我当上县长后,以前的情感无形中有了距离感,见到你,那个曾经憨厚的你一下子在我脑海里升腾,我喜欢你的刻苦努力,为人又真诚。不过,我今天发现你也是有些掩饰哦。 没有,真的没有。呃,说真的,那次在水泥厂,真的是不好意思,搭帮你给足了面子。程三感慨道,说起来,也是属于下三滥的一种,现在办点事,不动点脑筋还真的不行。你不知道,为了这个事,我走了几个月,水泥厂的门槛都被我踏破了,他们一直在打哈哈,实在有种拖不起的感觉。 程三,你也不要打岔了,直奔主题吧! 什么主题? 你也在给我打哈哈是吧?李县长似乎有点生气了,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县的水泥厂从你们那里采购了矿石以后,产品质量大大的提升了,现在,市场份额正在以成倍增长,南方城市大量的建设,在建的高速公路,都需要水泥。所以,厂里又在原来的基础上新增了一条生产线,你不知道吧?你应该抓住这个机遇,不要让别人乘虚而入。当然啰,机遇的同时又给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个要求包括融资,包括管理方面都得提高一个层次,这次只怕难以挺过去了。我粗略的给你算了一笔帐,至少还要四十万以上的资金投入,而你原先的贷款又那么多,信用社不可能再支持了,这么大的缺口,对于一个农村人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这几天,你是不是晩上都睡不着啊? 程三想,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原来是错怪厂长了。他听到市长问自己,才嘿嘿的笑道,说没有。 李县长说,没有?那就好,是我低估了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真的站了起来,又冲着程三勉强的笑一笑。 呃,程三也站起来喊道…… 李县长自顾自的摇摇头,说其实我们之间,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讲明的吧,我知道这几天你会来找我。昨天,我已经给工商银行的高总谈过了,他人也是很爽快的。 程三立刻拉住李县长的手,心里涌动一种复杂的表情,既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再加上惭愧。此时此刻,他激动得一句话地说不出来了,没想到,他真的没有把他忘记他,居然把他的事情会想得这么周到。程三心里明白,这哪里是钱?这是一份珍藏,是心与心的碰撞,是心灵深处的共鸣,他真的被感动了,刹那间拉住李县长的手,不由得有些哽咽了。好久好久,程三才平抑着激烈的心跳说,这笔钱的数目实在太大,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你不好交待呀。 是的。但我相信你啊!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就不会给你搭桥,既然这么做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办,我相信你。再说,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为什么? 难道你忘了?你是我跟厂长提起过的,也算半个中间人,如果你半途而废,厂长会怎么看我呢?哦,难道你想让人家说,我的同学原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唉!说起来,是我连累你了,谢谢你帮了个大忙,亏我还在怀疑你。 怀疑我什么? 我,我以为你当上县长后,就会看不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去找你,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我向你道歉! 高处不胜寒,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当然,只要你是搞事业,不是去做违背良心和违法乱纪的事,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不过,请你一定记住,还贷款的时候,记是要叫我喝两杯土烧的。 应该的!我发现,你不仅没变,心胸比以前更加宽广豁达。 第二天,程三用手机拨通了二哥的电话,问他钱是亲自送过去还是汇过去?可是,电话那头的二哥好像并不领情,一点也不高兴样的哼哼哈哈,这让程三很是费解。 是啊!正所谓怄气不同边,程欣真的遇到麻烦了,他怎么能高兴得起来?能哼哼哈哈,就已经很不错了。 高院长坐在老板椅上,右手食指推了推近视眼镜,面对自称是检察院的人提出的问题,疑惑地问,不会吧? 我们是讲证据的。这一点,你就不要怀疑了。 我不是怀疑,我是担心有什么误会。两位同志,要不这样,现在不是时兴坦白从宽吗?我想亲自过问他一下,如果是真的,我让他去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毕竟他才刚刚从学校出来,他的家人又不在身边。 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了,我们的工作本来就是治病救人,要不这样,反正他本人也不在,今天是星期一,后天星期三我们再过来,就麻烦院长先通知一下,要他在院里候着,如果程欣有主动情节,有悔改表现当然好,但不管怎样,到了那天,我们会把人带走的,这是原则问题,希望院长配合一下。 高院长看着检查院的人走了之后,立刻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当院长的居然不知道。他双手托住下巴在想,程欣这小子不可能是这种人,至少现在不是。钱这东西确实具有很大的诱惑力,一般的情况下,人是容易犯困的,但程欣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况且,他没有主管药品这一块,曹老板没有贿赂他的理由。良久,他才想到应该叫程欣过来,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然而,手机响过几下之后,电脑语音总是重复着同一句话,你拨的电话无人接听。他会到哪里去呢?院长放下电话就直奔到程欣的办公室。可是,办公室的铁门紧锁着,院长的双眉也像程欣的办公室一样紧锁着,在心里不断地提出疑问,又一个一个的予以否定,他最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用呼叫器传呼严主任,不一会,严世杰来了,卑躬屈膝又可怜巴巴的样子:院,院长,您,您找我? 见主任这副怂样,院长本来想说几句,我又不是老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认为我有多严厉。但他现在没有功夫说这些,他必须尽快找到程欣,医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被朦在鼓里,他直接了当的说,严主任,你马上把程欣给我找来。 严主任这回知道,这是个死任务,他一刻也不敢怠慢就直接去了程欣的办公室,见门锁着,又拨通了他的手机,回答是否定的。会到哪里去呢?主任想到院长刚才火急火燎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院长的心思,他一惯都是靠揣摩的,他更知道院长的脾气性格,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急啊!这可怎么办呢?对,去找曹已明,他急中生智,她肯定知道程欣的去向。可严世杰马上否定了,正是上班的时候,没事跑到那里去干什么?他边想边走,是啊!一定会在那里,他在心里说,这个程欣,一旦有什么心事,就会到胖嫂店喝几杯酒解闷。 果然,老远就看到程欣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满满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原来,程欣在喝闷酒。主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程欣身边,然后又极其平静地坐下来。这些事,作为主任见得多,他不慌不忙,首先把姿态放下,甚至做得比对方还难过,对方看到还有人比自己难受的,就反过来安慰他,这工作就好做多了。可是,今天这一招行不行呢?主任在心里犯嘀咕,眼前这个人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程欣并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喝了一杯,才用食指指着椅子对主任说,你要么就坐下来喝两杯,要么就回去。 严世杰认真地看了看,说程院长,我不是来喝酒的,是高院长叫我来的,说有事找你。 高院长?好吧,我马上回去。说着站了起来,却歪歪斜斜的有点站不稳了。 严主任马上扶住他,说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 说话间,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主任身边,他示意主任不要做声了,自己也拿了个酒杯,满满的倒了一杯,说要喝我陪你喝,今天我俩就来个一醉方休。 听到院长的声音,程欣一下子醒悟了,说院长,我,我现在就回去,我对不起您,我不是人,辜负了您对我的栽培…… 院长猛的吆喝一声,你没有对不起谁,但是,不管怎样,上班时间就应该在办公室,这是基本原则,难道你会不懂吗? 沉默了一瞬间,程欣说,是!院长批评的对。可是。 没有可是,院长说。 胖嫂和主任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对话,看到他们一脸的严峻,他们不得不面面相觑,自己也变得严肃起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了。 程欣站在那里,低着头不再说什么了。沉默了片刻,高院长拉着程欣,示意他坐下来,说今天检察院的人找我谈过了,当时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不过,我相信你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我想从正面了解两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程欣看着院长,什么事?您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 我的问题也很简单,第一,你确定是收了现金还是收了银行卡?第二,曹老板是在什么时候给你的? 程欣说,院长,收现金和收银行卡有区别吗?还有,量刑标准与时间有关系吗? 你说的没错,收银行卡和收现金确实没有区别,但你只要现在回答我,我就能判断你行为的真实性。 程欣好像听懂了,沉默了半天才说,是现金。 哦,是用什么袋子装的呢? 这,这个?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十万块钱啦,这么一大堆的钱,好扎眼呐,我相信曹老板他不会傻到这种程度吧。你为什么要说假话? 程欣犯傻了,好久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院长,我没有看到钱也没有看见什么卡。但是,这钱确实进了我的家啊。 我明白了,是曹妹子。 这时,程欣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说漏了嘴。他随即辩解说,院长,她并不知道这钱是别人的贿赂,所以才拿走的。 这个时候,主任和胖嫂也几乎听明白了。 只听院长在说,你真是愚昧,精人做蠢事,你的书白读了,这样做,到头来谁都有罪,谁也逃避不了法律的制裁。停顿了一下,院长又说,我看这件事只能实事求是了,先找到曹已明,让她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讲清楚,再把钱退了,相信法律会作出公证处理的。 都这个时候了,谁能讲得清楚呢?程欣难过得低下了头。 那,那什么?你这样,马上打电话叫曹已明过来,院长当机立断,然后看看钱还在不在,如果在,当然好,如果没有了,立即凑拢,最好在今天凑齐,其他的事就好办多了。 可是,这么大的数字,一时半会怎么凑得齐呢? 高院长说,我们一个个大活人,总不至于被尿憋死吧? 是啊,胖嫂主动说,我这里只有两万块钱,先拿去顶一下吧。 院长说,这不是很好吗?严主任,你不会抽手旁观吧? 我,我回去看看,估计最多不到一万块钱。 好吧,能拿多少是多少,我再去其他地方想想办法,不过今天的事,我再重复说一句,刚才说的话,如果有谁透露出去,我决不轻饶! 听院长这么说,程欣泣不成声了,我何德何能,让您这样帮我。 第一,这是个误会,第二,我是爱才惜才,你还年轻,父母又不在身边,我不帮谁帮?只是,从今以后,一定要知道谨慎处事,这件事情,提起千钧,放着四两,你要有思想准备呐。 听了院长的话,程欣再次忍不住泪流满面,他真的深深的被院长的言行感动了。想不到,远离家乡,院长却像亲人一样时时处处关心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