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上一大碗浓浓的发混的汤药放到桌上,随着热气的升腾,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孔,充满了我的大脑。忽地,我想起我的童年,我的小时候,我的妈妈。我开始想念那药的苦涩。 记忆中的童年,很少生病,那时人得病,一般包上2、3包小药,吃完就好了,或者屁股上打一针。轮到打点滴,一般就是较为"严重"的病了。 小时候的我特别怕苦,生病时宁愿打针,也不吃药,更别说喝难以下咽的汤药了,然而也有打针"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不喝中药的我也就难以幸免了。 这时候,妈妈总是劝我"大口喝"、"别品味",旁边提前给我准备好花生、瓜子、糖之类的。我则皱着眉头,看着浓浓的汤药发呆,心想医生怎么不发明几副好喝的药。 看着旁边因我生病着急的妈妈,难免一阵心疼。"喝罢",自己暗下决心,吸了一口,真苦 。妈妈递给我一把吃的,我赶紧咽下。停顿一会,再吸一口,再递一把吃的。一碗药没喝完,吃的没有了,妈妈就再给我赶紧剥花生,待我喝完了药,妈妈这时才如释重负。 汤药的热气在慢慢散去,我回过神。越发想念那时的苦涩。而身边没有了妈妈的劝说、催促和忙碌的身影。 她还好吗?是不是比以前更瘦了?眼睛还见风流泪吗?还经常头晕吗? "独活他乡已九秋,肠肝续断更刚留;遥知母亲相思子,没药医治尽白头。"细细算来,我来济南已二十个春秋,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每次电话,她总是那句话:"没事,妈妈挺好,你爸爸也不错,不用挂念。" "母行千里儿不愁,儿行千里母担忧。"但是,现在,我想念千里之外的妈妈。此刻,她也一定把我想起。 望着没有热气的汤药,我端起来,大口喝着。 药,似乎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