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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弥勒大佛之迷连载之一


  千山弥勒大佛,坐东面西,高70余米,五官清晰,体态端庄,浑然天成。1993年8月9日,大佛开光之日,日朗天青,空中呈现七彩祥云,为庆典一大奇观。中外新闻媒体竟相报导这一佛门盛事,曾引起世界轰动。然而,千百年来,千山弥勒大佛何以久久不能问世……
  一
  夜半的千山深处,万籁俱静,只有明月轻摇着满地树影。突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时而在小路上疾行如飞,时而在树林间蹿腾跳跃,正行间,一阵隐隐的古琴声从不远处传来,此人闻声停住脚步,稍稍听了一会儿,犹豫片刻后,竟转头寻音而去。   千山无量观外,那道黑影倏然飘落观顶,双脚落在瓦垄上时,竟毫无一丝声息。只见来人一个金钟倒挂,将身子向下探出一截,猛然煞住,两脚牢牢地把在琉璃瓦檐上。这一切被观外一株大树上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人不由得为倒挂人的轻功暗暗叫绝。可他一时又猜不出塞外武林中谁有这等过人的功夫,更猜不出他星夜造访无量观的意图,故而带着几分警觉,在树上静观所以。不过,一枚十文铜板已从他的右袖口中轻轻滑到手掌,捏在中指和食指之中。   夜行人借着大殿内半明的烛光,看到一位道长凝神静气端坐在大殿中央一条方凳上,面对一把古琴,时而轻轻抚弄几下琴弦,发出几声带有戏曲风味的清韵,时面缓缓弹拔心语,流出悲怆苍凉的颤音,时而收手捻动颔下那几缕花白的鬚髯……他身旁的香炉里,一柱香火已大半燃尽。忽然,道长双目豁然一亮,手指飞快地在琴弦上舞动起来,一段非俗非道的新曲似流水行云,洋洋洒洒地飘将出来,在整个大殿内悠悠回荡。看来夜行人十分通晓和喜爱韵律,好象被幽幽的神韵搞得心驰身远,一时竟忘了自己是身处险地。   树上的人暗自笑道:"天下竟会有这样的痴者!"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功夫了得,在瓦檐上吊了这多时分,竟纹丝不动。这时,远处一道黑影闪电般射向道观,树上的人怕出意外,立刻气贯右掌,食指轻轻向外一弹,那枚铜钱毫无声息的飞将出去,不急不缓,稳稳砸在夜行人的右膝盖上,既发出警示,又不伤人。   夜行人被轻轻一击,猛然惊醒过来,一个鹞子翻身悄然落下。他暗暗责怪自己一听见新的曲韵就这般痴迷,幸亏出手者没有伤害之意,否则……他头也不回的扭身向后一抱拳:"朋友,谢了。"与此同时,殿内琴声也嘎然而止,随后一声道号:"无量佛,是那位朋友来访?何不进来说话。"   夜行人几步走进大殿内,向迎出来的道长深施一礼:"打扰道长雅兴,请恕晚辈无礼。"说完一躬到地。   道长未动声色地仔细打量来者,眼前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青人,一身的夜行装,倒是很有礼貌地进殿前先把面罩摘取下来,因而露出一副白晰的面孔透着几分儒雅。   "是道长的琴声……是、是……敢问道长道号怎样称呼?"   道长揖首道 :"贫道千深,施主何人,深夜造访有何貴干?"   "晚辈门甲翼……"话没说完,只觉得身后一股凉风袭来,他暗觉不好,纵身拔地而起,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从他脚下向前刺去,随后一道黑影从他脚下飞过。来者一刀刺空,转身挥刀又扑上来,千深道长断喝一声:"住手,积翠姑娘。"   "不能放过他,道长。"积翠姑娘仍然咄咄逼视着夜行人。   千深道长深知积翠姑娘是个风风火火之人,语气沉稳地说:"姑娘莫急,有事慢慢道来。"   "他们一共八个人,在积翠客栈住两日了,行为鬼鬼祟祟,一看不是什么好人。今晚吃喝完了,其他人回房嘀嘀咕咕到深更半夜地,他又偷偷摸摸进山,还有好事?"   门甲翼此时已稳下心神,认定刚才那警示的一击是眼前这位姑娘所为,对于她这番暗中监视的言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感激,刚才那一击若是打在天灵盖上,恐怕自己早已死于非命。再说姑娘又漂亮又泼实,说话爽快的象她手中的单刀,一看就是急性子人。还没等千深道长答话,他抢上一步说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说完深施一礼,脸上一片诚意。   门甲翼的这番举动把积翠姑娘搞糊涂了,本来方才自己那一刀使出的是最凶狠的一招,是家传三十六路积翠刀中的风摆莲花绝命刀,刀刃向下直刺后背,无论你是左躲还是右闪,刀都会跟着左右横推,随你变化。最厉害的是被刺者要向前躲,积翠刀就会发挥追魂夺命的威势,一摁崩簧,刀身顿时飞离刀柄,强大的弹力加之深厚的内功,没几个能躲过一个透心凉。门甲翼轻松地把这一招化解了,她颇为气恼,同时又有几分敬佩。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接着涌进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五十开外的粗壮汉子,满脸钢鬚,一把粗辫子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垂在胸前,辫梢上一根红绳栓着一支锋利的钢标。千深道长一见钢标,倒吸一口凉气,脸颊微微地颤动着,左掌心的伤疤也隐隐作痛,还没来得及报声道号,"大内七骏"几个字已脱口而出。   那人正是大内七骏之首,不践土纵横千里一支标,黑风骏绝地。他站在殿门口正儿八经地冲千深道长一抱拳:"阚老大,难得你还记得咱哥几个,别来无恙乎?"   听他那不伦不类的话语,千深道长强压怒火,满心的仇恨和厌恶,从齿缝蹦出几个字:"无量佛,各位一向可好?"   "阚老大,"说话的是老二霹雳骏吴翻羽,威震江湖的长白大侠之师弟。"现在不是七骏,而是八骏了。"他用手一指门甲翼,"这是咱们的小老弟,飞天骏门甲翼。"   一见二哥引荐,平日颇有几分骄横的老八,恭恭敬敬地向千深道长深施一礼,令几个人大为不解。   突然殿外又传来一阵阵母鸡下蛋一样的咕咕怪笑,众人一看,原来是八骏中的浦氏兄弟,鬼魂双骏浦风浦影。这哥俩儿一般的干痩,一般的龌龊,一个生得象老鼠,一个长得似耗子。两人在殿门外比比划划,一唱一和,浦风说:"你看那人在树上一动不动,是不是抱窝呀?"浦影忙喊:"喂,小心点儿,别把蛋压碎喽。"   话音未落,树上之人已飘落在大殿门前的石阶上,只听一声响亮的道号随际传来:"无量佛。"   人们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在来人身上,八骏中不知谁叫了声,:"阚老二。"   浦风立刻打浑道:"什么阚老二,是二老阚。"   浦影急忙接茬说:"对对,是二老阚。哎呀,二老阚,多年不见,咱哥俩儿这厢给你请安啦。"说罢两人像女人似的来个飘飘万福,令人哭笑不得。   不知二骏吴翻羽生出了什么鬼主意,也在一旁唆使两人出洋相:"你们这两个瘦耗子,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也不懂一点规矩,还不请阚二爷进殿。"   两人一听,忙闪到两边,学着太监的腔调一齐喊道:"请阚二爷进殿呐。"   来者正是千深道长的弟弟,千山青云观主持千华道长。他知道吴翻羽的用意,哼然冷笑,暗骂一声‘七匹驴’,然后面无惧色,毫无顾忌地昂首走进大殿。   绝地看了,既感到惊疑又不得不点头表示配服,敬的是他此刻进大殿,无疑是自投罗网,却毫无惧色;疑的是不知道这些年阚氏兄弟武功可有多大长进。当年虽然朝廷人多势众,结果还是让他们跑了。   看着绝地犹豫不绝的样子,霹雳骏吴翻羽有些着急:"瓮中捉鳖呵,大哥,还不快把他们拿下。"   "哈哈……"绝地一阵狂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二位,是不是脱下道袍,乖乖地跟我们走呵。"   "是呀是呀,免得咱哥们儿动手,那多费事呀。"浦风浦影在后面着起哄。   倏然寒光一闪,积翠姑娘亮出积翠刀:"原来是京八狗。"   千深道长不愿积翠山庄牵扯进来,语气极为严厉地说:"积翠姑娘,退下。"   积翠姑娘十分不情愿地将刀收起,退到一旁。   千华道长冷笑着说:"七驴子,你们还以为这是勒王府吗!当年你们大队人马也没拿我们怎么样,今天我倒是要报一下我兄长那一标之仇。"   "说得好。"站在绝地左边的老三穿云骏本霄道人高诵道号:"无量佛,不知阚二爷道号怎个称呼?"   "贫道千华。"千华道长雪亮的目光直射本霄。   本霄道人微微一笑说:"当年二位义士侠义肝胆,气吞山河,今日换上道袍仍不失英雄本色,可敬可敬。贫道久闻阚氏祖传追风剑法称雄江湖,遗憾的是那次交手场面混乱,不及施展,今日贫道很想单独领教一二,不知千华道长可否赏光?"   千深道长听本霄道人把领教二字说得极尽底蕴,答道:"承蒙本霄道人这等看重,贫道敢不从命,也好再次领教一下峨嵋剑的妙处。"   两人说罢各自亮剑,剑一出鞘,不觉为难,殿闪相搏空间太小,若到殿外,千华道长有金蝉脱壳之嫌,本霄道人有放虎归山之虑。正犹豫间,门甲翼上前解围说:"三哥,咱们千里迢迢来干什么……"   没等他把话说完,绝地大喝一声:"老八,你要干什么?他们是刺杀勒亲王的朝庭要犯,放走他们,这个罪你能担待得起吗?"   门甲翼回身几步来到绝地的面前,压低声音说:"大哥,事分轻重缓急,再说这事早搁一边了,可眼下……这么紧急,若因小失大,出了什么差错,咱八个加一块也担待不起呵。"   听他一说,绝地不由得沉吟片刻,老四黄毛骏俞辉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绝地顿时一脸的懊丧,冲着阚氏兄弟恶狠狠地说:"今天便宜了你们,等我们办完正事,再来收拾你们,到时人要是跑了,我一把火把这破庙烧了。"   千华道长一脸鄙夷地说:"贫道随时恭候。"   绝地连连冷笑几声,一挥手说:"我们走。"   八人依次走出大殿,本霄道人回身对千华道长一稽首说:"你我可否 约时一试?"   "三日后午时,五佛顶见。"   "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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