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完班到家,满玻璃柜的手办没了,哆啦A梦、柯南、海贼王漫画没了,各代PSP、PS、Xbox、NS也没了。这个贼的品味不错,算是同道中人,但我的天还是塌了下来。痛苦到极致的时候,人是哭不出来的。我像个白痴一样傻笑,直到马甜甜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可很多都是限量版的,买不到了。就算买得到,价格也翻了好几十倍。我知道你工资不多,卡你收回去吧。谢谢你了,宝贝。" "什么呀,这卡里的钱,是我今天把所有东西卖掉赚来的。"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啃噬我心上的肉。 我今年三十岁,我的女朋友马甜甜卖掉了我回不来的青春。 "该长大了。宝贝。"马甜甜说,"既然你不要,那卡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吧。" 暂时,就是永远。 我决定做个哑巴,不再跟她说话。我怕一开口,就伤了自己。马甜甜一定是我的真爱,我相信如果提出分手,她半夜就会把我卖给没有wifi的穷山恶水给人当老公换钱。我开始把自己丢在工作里,就像她所说的长大,没日没夜地干活、赚钱,忙得跟孙子一样才是治疗伤心的良药。 马甜甜守着那张越攒越多的银行卡,丝毫不介意守活寡。她说幸福前的阵痛是有必要的,一切都会苦尽甘来。 "可是圣诞节马上就来了,你竟然一点想要送我礼物的念头也没有?这很危险啊。宝贝。难道你想分手?天哪,你睡了我那么久竟然想抛弃我?渣男!我要告诉你妈!" 没准我妈还挺乐意的。 我咽了咽畅想一个人美妙生活的口水,让嗓子好受一点。大半年没说话,是有些难过:"礼物这种事,圣诞老人会送给你的。" "幼稚鬼!你三十岁了还相信圣诞老人?" "我相信圣诞老人,就像相信路飞一定能成为海贼王,相信我死了柯南也一定不会长大,相信有时间我一定可以打过仁王第一关,相信历史上的亚瑟王一定是saber一样可爱的女孩子。" "我不管,我就要你送的。" "卡不是在你那里吗?自己去行了吧。" "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你的卡还是你刷。这是尊重。" 马甜甜确实挺尊重我的,在商场里看见喜欢的东西都要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然后我刷卡。我说不好看,然后我刷卡。我从没算过我的青春值多少,但手里的袋子越来越多,眼睛里止不住地流下了账单,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曾经那么有钱。 "感动哭啦?以前你买那些手办啊游戏啊漫画啊,只能你一个人开心。现在你给女朋友买东西,看到她幸福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这辈子值了?"马甜甜喝着我排队两小时买的奇怪网红奶茶,笑成了一头麋鹿。 我的眼里只有她身后的麋鹿,麋鹿的后面是个圣诞老人。他穿着肥硕的服装,脸上沾满胡子,但眼神清澈透明。我盯着他看看,希望坐上雪橇。 "Merry Christmas。"他开口说话了,是个姑娘。 "那么晚了,你还没下班吗?"我问她。 圣诞姑娘粗着嗓子笑了:"吼吼吼吼,我还要给大家送礼物呢!" "可是我家没有烟囱。"我说。 "哈哈哈,你也相信有圣诞老人吗?喏,给你小礼物。" 我伸出手去,但在接到之前马甜甜就把我拉走了,她还有满世界的东西要买。在把卡刷爆之后,马甜甜和我站在阴冷的街头,她沮丧地表示不小心买太多了搬不走,要是有辆自己的车就好了。我无意识地点点头,然后看见圣诞姑娘在一旁瑟瑟发抖。 "等我。"我说。 爱情的力量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扭曲时间。一分钟后,我就买了一辆圣诞最佳玩伴纯电动智能小车LITE回来。 马甜甜很生气,责问我卡都刷爆了怎么还有钱买车,是不是藏了私房钱。 "这辆人工智能小车,虽然智能语音、自动泊车、远程控制等配置丰富到难以置信,但它竟然有0利率、0首付、0月供等多种购车金融政策。"我说。 马甜甜乐坏了,把买的东西都装上后备箱:"宝贝,你真的长大了,知道养家,知道疼人了。 然后我把门锁了。"对不起,LITE就两个座位。谢谢你,让我看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好像LITE,12星座颜色车身,超过48000种个性化选择,全球首创车内外五联屏,在车外可以显示你喜欢的文字和表情。我们不只有一条既定的路可以走,我们可以不妥协、不将就,找到自己爱的适合的,让出行更有有趣。" 我把车开到圣诞姑娘身边,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