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不知是谁,写了这一段话,不过……前一句写的好像就是我呢。以前就巴不得一个人,现在好像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样快乐,甚至……有些后悔…… …… 我独自一人坐在窗旁,天空中,银河闪耀着,很清澈,像电灯一样闪闪发光。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缓缓向天空伸去,想抓住白丝绸一样的银河,触手可及,而有那么遥远。难得的安静,全世界似乎就我一人。半年过去,我也好像习惯了一人。 日复一日,在QQ微信上发帖子,希望找到另一个与我一样孤独的人,一样的无趣,但好歹有个伴了不是吗?呵呵,也是呢,当时在那睡觉,在一瞬间,刚刚还乐呵呵的他们,竟都在我睁开眼时化为乌有,哪儿都找不到他们,别说他们,全世界的人类好像都不见了。 次日,我还在喝酸奶。 "叮咚。叮咚。叮咚。" 有人?有人!我一瞬间精神了,拿出从未有的速度,大步流星地跑向门前,随即缓缓拉开门。 咦!一只鹿,深棕色的鹿角,毛茸茸的,似乎手感很好;湛蓝色的眼眸,像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样;雪白的身子,有些小小的泛蓝;短短的鹿尾,就像一个雪球。呀!活脱脱的漂亮鹿,鹿蹄踏在瓷砖上的,"哒哒"的声音甚是好听。我有些惊异,更多的是欣喜,毕竟你半年没看见动物了,能不高兴?"你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说着,坏毛病又犯了——一个顺手就摸了摸它的鹿角。 它挣脱开我的手,开了开口"我不需要照顾,我想让你教我怎么照顾自己。"讲的是鹿语?但我听懂了耶。 "呐,可以的。"我对她笑了笑,转过头去,走了几步,可又发觉有什么不对,退了几步,再面对它。"你你你……你会说话!"声音响彻云霄,一到七楼的声控灯全亮了。 …… 直到晚上,我才接受这个不可能的事实。找它"开会",收获不少。她是一个女生,我给她取名"大白",可她偏不,说她明明叫白泽。当时吓得我腿一软,差点儿没出息得跪下来,天知道她是《聊斋志异》中有提过的鹿仙,可白泽这名字着实记不来,然后就改成了小白。 我不再过问QQ微信的圈子了,因为这"学生"真是个烫手山芋。从基础教她,语文不用学,数学不得不学。教了一上午数学,中午的考试一个没做对,把我给气得,难道神仙智商都这么低?然后,我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教她厨艺。结果嘛,在客厅看小说的我就闻到了异味,跑到厨房一看,她明明长得那么清淡,可又只吃十倍辣的她只会烧厨房。 好不容易收拾好厨房,我让她坐在沙发上等我。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见我来了,她对我说,眼神里带着歉疚。 "没关系的啦。" 我笑了笑。 ……一人一鹿相对无言,有些尴尬。 "嗯……你会唱歌么?"我问,"这半年来,再没人给我唱过歌了。" "我会的" "萤火虫愿将夏夜遗忘 如果终究要挥别这段时光 裙袂不经意沾了荷香 从此坠入尘网 屐齿轻踩着烛焰摇晃 所有喧嚣沉默都描在画上 从惊蛰一路走到霜降 泪水凝成诗行 灯花微凉笔锋微凉难绘虚妄难解惆怅 梦境微凉情节微凉迷离幻象重叠忧伤 原来诀别是因为深藏眷恋 你用轮回换我枕边月圆 我愿记忆停止在枯瘦指尖 随繁花褪色尘埃散落渐渐地渐渐搁浅 …… 这是……《锦鲤抄》。我看着她唱,她,好像不是鹿,而是一位姐姐。"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呢。"打趣的对她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晚上,我盖着被子,半睡半醒,她在用鹿蹄翻着书。忽然,问我一句:"紫轩,书上说,朋友是一生中最宝贵的,他(她)会守护你,甚至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你是我的朋友吗?" 我想了想:"是哦,是朋友哦。" 她好像得到了什么保证似的,竟如释重任地笑了,说:"那我也要保护你。" 虽然闹出了很多笑话,但不变的是对对方的信任与依赖。多想让那一刻成为永恒,即使,明明知道不可能。 今天夜晚,她带我到了阳台,说是赏月。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让我出来陪你赏月?"我问。 "没什么,只是今天月亮很大。" 我摸了摸她雪白的身子,与平日不同,有些冰,随手拿了一把椅子坐下。 眨巴了一下眼,睁开眼后,那还有什么鹿,只有一位大美人坐在原来小白坐的位置。 "你是小白!"我大叫一声,然后想冲上去抱住她,可自己好像不能动。 我望着她,她好漂亮,一双湛蓝的眸好似一谭池水,既浅得单纯,又深不可测,很美,很宁静。她银白的长发如皎洁的月光,如清澈的瀑布,倾泻下来,即使在最好的COS表演上,我也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长发。 "对不起,"我看见了她眼角的泪丝,眨一下眼睛,眼泪就从下睫毛上滴落,就像叶尖的露珠一样:"我是来说再见的。" 她的身影渐渐模糊,化为点点星光。一向没心没肺的我也急了:"不,不,不要走!留下来!" "唔。"次日,我醒了,头好痛,仿佛受到了重击。咦!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死也想不起来……好难受……抹了抹眼角的泪,去照了照镜子,两只眼睛像烂桃子一般肿,还有两条泪痕,我忘记的人一定对我很重要! 不知为什么,我用一分钟认识一个人,用一小时去接受一个人,用一个月去与她留下回忆,可却要用一生去忘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