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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之战三


   自古乱世出英雄,英雄不问出处,朱元璋不过是个臭要饭的,因为命不值钱,所以勇于冲杀,没曾想还真就得了天下。丞相胡惟庸是个非常有心计之人,既有才干,又敢于杀伐决断,辅佐朱元璋夺了天下,功不可没。胡惟庸有才,但心术不正,谁也别得罪他,得罪了他必定置你于死地。这个人霸道,喜欢揽权,认为自己要比朱元璋强,当年留了条后路,才误了大事。
   汉高祖刘邦也曾是个臭无赖,命也是不值钱。因为萧何等人不肯出头,才被推上了起事首领的宝座,最终坐了天下。打江山的过程中,首领与众人没有太多的不同,只不过是个大贼首,失败了万无活命之理。胁从可是不一样,可以归降朝廷,洗心革面,再为良民的,所以无人肯出头做大头目。
   饥民遍野,草寇无数,只要有粮食,想招多少兵就有多少兵。元军与各路枭雄都捕人为军粮,朱元璋听谋士之计,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不让元军把自己做为重点进攻对象。在元军与各路枭雄都杀得筋疲力竭后,明军大显神威,迅速的平定了中原。
   中原人口从一亿多人又减至两千万上下,丁壮人人为兵,妇女小孩多数被吃。吴越地区人口繁盛,粮食较为充足,存活下来的人口占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二,缺水缺粮地区的活人都被吃了,各营都设有舂磨寨,连肠肚骨头都不能浪费。不管男女老幼,脱光了衣服推进石凹里就捣成肉泥,熬成人肉粥分与将士们充饥。千里荒芜,没有人烟,捕猎活人就像捕猎动物一般。
   吴越地区三面环江,种植稻米,天下平定之后,吴越人也分散到无人区,利用当地条件,种植稻米。吴越人遍及天下,成为汉人的主体。他们还是以农耕为业,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个太平百姓,情愿交纳皇粮国税。越人的成分稀少,吴人的成分居多,汉人成为懦弱与刚强的混合体。在首领的逼迫下,汉人是敢于与敌搏斗的,因为首领手中的刀剑比强敌的刀剑离自己的躯体更近。如果散落开来,汉人就成了一群懦夫,一个蒙古勇士可以降伏几十个汉人,喝令其跪倒,挨着个砍头,没有人起来反抗,因为无人领头。
   朱元璋最信任的就是徐达,徐达看不惯胡惟庸的作派,专门排斥异己,扶植私人势力。徐达劝朱元璋防备胡惟庸,那是个野心家。胡惟庸早已收买了朱元璋身边的人,消息迅速的传了出来。胡惟庸设下毒计,收买徐达的随从陷害徐达,被对方所拒绝,露了馅,朱元璋对胡惟庸起了疑心。
   丞相缺人,朱元璋与刘伯温商量让胡惟庸担任,刘伯温断言道;‘用其驾辕,肯定翻车。’胡惟庸得知此事,怀恨在心,找机会下毒害死了刘伯温。为了成就大事,与太师李善长结成了姻亲,亲朋故旧,都是掌管重兵的开国功臣。这些功臣的部下也都是自家的亲朋故旧,家乡子弟兵,那些兵只服从将领,并不忠于皇帝。
   胡惟庸是定远人,老宅井内忽然生出石笋,高出水面三四尺,如同石龙。祖坟上冒起了青烟,夜里火光烛天,紫微垣中有新的帝星隐隐出现。胡惟庸善长风水,心中暗喜,便准备谋夺皇位,做天下之主。李善长既是皇亲国戚,又是胡惟庸的儿女亲家,依违其间,坐视龙争虎斗。胡惟庸就开始了行动,要坐龙椅。
   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愿助胡惟庸起事。谋士陈宁,都督毛骧,大将刘遇贤,魏文进,太仆寺丞李存义等人,都与胡惟庸秉性差不多,是些心地险恶之人。打下江山之后,他们想的是坐江山,渔肉百姓。朱元璋是穷苦人出身,不许下面胡作非为,对于贪官污吏并不客气。将领们大多数没文化,都是些粗野之人,贼寇出身,侥幸成就了大业,哪个不想风光风光?国策都是刘伯温制订的,刘伯温是个读书人,在元朝也做过低极官员,随了贼寇,成就了大业。刘伯温的那一套作法,绝大多数功臣们是都不赞成的。
   胡惟庸密派元朝旧臣封绩向逃到草原的元帝称臣,希望与元兵里应外合,自己将来做个儿皇帝。又派明州卫指挥林贤。联系日本,入主中原,自己在天皇手下做个儿皇帝。元人在草原并不齐心,还在相互争斗。各汗国你攻我,我攻你,顾不上其它,连钦察汗里的俄罗斯人,伊利汗的各弱小民族,都在准备脱离元人的统治,解脱奴隶枷锁。继任的元人小皇帝是指望不上了,真正热烈响应的是日本人。日本人早就存有入主中原之心,时机已到,日本人也是迫不及待了。
   元末大乱,日本人也准备趁虚而入,夺取天下。怎奈国内不太平,丧失了大好机会。天皇不理政务,日本国最有权力的是大将军,也称关白,就是首相之意。关白是日本国事实上的首脑人物,届时日本国关白是少年武士良怀。持明武士与良怀争位,日本乱了好些年,误了进军中原。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等残部与日本人相互利用,在沿海搅得天翻地覆。各派武装也想借用日本武士的力量,反败为胜。日本人瞅准了机会,准备动手。
   大明立国,诏告天下,各藩国都派出了使臣,派往日本的是杨载。日本有五畿,七道,三岛,共一百五十余州,统辖五百八十七郡,小国六十八个。日本保持着商周分封制,小国地不过百里,户不过千,人口不过一二万人。大国不超五百里,户不过万,人口不超十万,全国总人口已从几万人繁衍到了三百余万了。
   土地的兼并是必然的,最有权势的大名,是大地主,大庄园主。他们是日本的贵族,也是有名的氏族,宇喜多家,斋藤家,浅井家,朝仓家,北条家等等,都是年收租百万石的大名,这样的大名共有二百六十多个,占有日本耕地的十分之八。种地的贱民是不配有姓氏的,他们只能说自己是浅井家的或是斋藤家的,他们的身分是农奴。他们认为;把农民饿的不死不活的是统治的秘诀,菜叶掺上杂粮是穷鬼们最好的食物,否则就会懒惰。收获物的三分之二要交给土地的主人,武士们既是大小封建领主,又是个战士。
   杨载在日本遭到了冷遇,良怀不肯奉命。对武士们道;‘胡元十万一举拿下了天下,入主中国,成为万国之主。我大日本武士以三万之众,一举歼灭了胡元十万远征军,杀得他梦里也怕。本以为汉人是上国之民,神勇无比,竟让十万胡元杀了七千万,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差一点灭了种。如今汉人海上散兵游勇无数,都愿意为我日本武士引路,入主中原,这个机会不可放过。’
   谋士犬养龟一建议道;‘咬人的狼不露齿,先把狼爪搭在汉人肩上,汉人一回头,正好一口咬住其喉咙,置对方以死命。我军可暗暗前往山东,吴越一带,寻找立足点,等待机会偷袭南京。’良怀大喜,按计而行。
   倭寇与海寇混在一处,沿海告急,朱元璋一面安排进行讨伐,一面派使臣赵秩前往日本进行警告。良怀不想过早的暴露意图,虚情假意的对使臣道;‘我日本虽然地处扶桑,一向仰慕中国,不敢有二心。蒙古与我日本人等同,奈何想要臣妾于我?我日本不服,十万大军进行侵犯。结果大败亏输,全军覆没。新天子登基,是不是又想与我日本武士比比高低?我日本可不听那一套。’武士们个个拔出刀剑,吼声如雷。
   赵秩虽是一介文人,却有胆有识,颜色不变,徐徐说道;‘本使臣手无缚鸡之力,十万武士为何惧怕如此?天朝向来以仁德服人,日本远藩,属于化而不征之国,乃是本朝十五不征属国之一。胡元与本朝并非同类,现在是大汉江山,天下万国之主。日本若有能力,可兵发中原,与我亿万将士在疆场上一比高下,胜则为天下之主。若无此能力,还是接受王命,归于藩属,才是明智之举。’
   犬养龟一喝道;‘你家朱明称得皇帝,我日本天皇难道称不得天皇?朱元璋不过一介贱民,也可坐上龙椅。我日本十万武士一可当百,焉可臣服于朱明?’
   赵秩答道;‘万民之主并非倚仗强力,而是有德者居之。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胡元雄兵百万,不也远遁荒漠草原?天皇如若有德,天下人恭请尚且不及,何必以刀锋开路?请日本儒者前来一辩,谁人应做天下之主?’
   日本学者与赵秩辩论三日,个个折服,良怀也有些个回心转意。良怀对赵秩道;‘我日本了解的都是汉人的武夫,从未见过君子士大夫,此才是华夏的风骨。仁者必定有勇,勇者不必有仁,君乃是仁者,不辱君命,值得敬重。我日本天皇与中国大皇帝齐肩,不可称臣。我乃外臣,可具名答复国书,两国友好往来就是了。’良怀让属下将沿海掳来的汉人交还与使臣,派使臣前往中国,拜见新朝皇帝。朱元璋大喜,特赐其[大统历],帮助日本国端正历法。赏赐许多的财物,要求日本国约束沿海倭寇。
   日本亡中国之心不死,大军须借路辰韩,方能挺进中原。朝鲜在商殷时期就是王室的封国,周灭商后,不绝商祀,朝鲜就成了藩属,自成一国。朝鲜与中原交往方便,中原的文明很快的就辐射到了朝鲜,与中原情况差不太多。中国是礼仪之邦,朝鲜,辰韩虽然保持着越人的遗风,吃稻米。睡地铺,敬重武士,也就是家里的男人,却严禁乱伦,遵守纲常。统治集团的奢糜程度也与中原差不多,文化传统也是大同小异。
   朝鲜臣服于胡元,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战乱,人口三四百万,兵力不可小视。日本想要征服中国,必须先征服朝鲜。良怀派遣奸细假扮行商,把朝鲜八道,各处险要关隘,打探个一清二楚。加紧打造海船,水陆同时发动,向中国大举进攻。日本使臣不是十年一贡,而是岁岁来朝,每一次都上千人,潜伏于各地,等待统一号令。沿海倭寇照常攻打明军,争夺登陆战略要地,山东半岛,吴越三省,都是日军频繁出击之处。
   朱元璋大怒,一面发重兵前往剿除,一面组织乡勇,进行联防。同时多次警告日本国主,令其约束倭寇。良怀不承认那是国家行为,有时谢罪,有时玩赖,视情况而定。日本国内尚未准备好,武士与寻常人行为不同,出手就是致命一剑,现在沿海的倭寇行为是在施放烟幕弹。
   对于日本藩邦总将日本天皇与中国大皇帝并列,而且总把天皇放在皇帝的前面,令朱元璋怒不可遏。屡次斥责,屡次不改,朱元璋下旨拒绝接受日本国贡品,让其降为化外之国。日本人可不是想推出去就推出去的,以征夷大将军的名义,依旧入京进贡,人数越来越多。朱元璋忍无可忍,威胁日本人再不收敛,就要派出大军攻打日本本土。
   日本武士可不吃那一套,良怀会同谋士,答复了一封强横的国书,他们倒希望明军前来日本,重蹈元军覆辙,日军就可以大展身手了。日本国书中道;
   ‘臣闻三皇立极,五帝禅宗,惟中华之有主,岂夷狄而无君?乾坤浩荡,非一主之独权,宇宙宽洪,作诸邦以分守。盖天下者,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臣居远弱之倭,偏小之国,城池不满六十,封疆不足三千,尚存知足之心。陛下做中华之主,为万乘之君,城池数千余,封疆百万里,犹有不足之心,常起灭绝之意。夫天发杀机,移星换宿。地发杀机,龙蛇走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昔尧,舜有德,四海来宾。汤,武施仁,八方奉供。’
   ‘臣闻天朝有兴战之策,小邦亦有御敌之图。论文有孔,孟道德之文章,论武有孙,吴韬略之兵法。又闻陛下选股肱之将,起精锐之师,来侵臣境。水泽之地,山海之洲,自有其备,岂肯跪途而奉之乎?顺之未必其生,逆之未必其死。相逢贺兰山前,聊以博戏,臣何惧哉?倘君胜臣负,且满上国之意。设臣胜君负,反作小邦之羞。自古讲和为上,罢战为强,免生生灵之涂炭,拯黎庶之艰辛。特遣使臣,敬叩丹陛,惟上国图之。’
   这一番话,酣畅淋漓,将帝王私家天下,抨击得四分五裂。这本身就是挑战书,对与天朝充满了蔑视。朱元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真想与小日本大战一场,比出个高下。转而一想;天下刚刚安定,民生尚未恢复,这一场仗得耗费多少国力呀?谁穿新鞋往狗屎上踩?胜了也显不出勇,一个海外岛国。一旦失利何以面对天下?各路枭雄犹在虎视眈眈,胡元也是不断的进犯。识时务者为俊杰,小日本发狂不理睬就是,臭着他,连进贡也不准,看他还有什么着数?
   穷人当皇帝就这一点好,面子没有国事重,不打没用的仗。朱元璋下旨不准日本船只上岸,进贡经商一律不准。命信国公汤和巡视吴越海疆,福建民户三丁抽一,筑十六城,设戍卒一万五千。浙江等处筑五十九城,戍卒六万。海船数百艘,巡视海面。准备驱逐所有日本人下海,被大臣们所劝阻。
   朱元璋心里也清楚,眼下不能树敌过多,表面上与日本各不侵犯,等日后再说。天朝属国不下一二百个,也不缺日本这一个。这是个硬核桃,虽说欠砸,弄得不好却能伤着自身。东夷小邦让他自己闹腾去吧,中国实行禁海,连经商也不准通倭,通倭全家处斩。日本加快了战争的准备,要来个黑虎掏心,一剑直刺朱明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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