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宿舍里的灯是关着的,四周一片漆黑。 黑暗中,我咳了两声,试图引起舍友们的注意,过了好久,也未听到一丝声响。于是,爬下了床,摸索着打开了灯。在对面的水房里,埋下头,就着水龙头,猛灌了几口冷水;又得新爬回床上。 舍友们大概都出去上网了;我也想找点儿活做做,总不能一直这样的躺在床上。 从枕下摸出一本书,扫了一眼,是一本已经读过很久的小说。 我想出去走走。 临出门,意外发现伟子床上一把匕首,闪着寒冷的灯光。握在手中,轻若无物。两支手弯了弯,很快便发出了噼啪的响声;是一把仿真泡沫匕首。我把它放进口袋里;口袋深浅正合适。 在在学校门口,先去了思雨网吧,看看同学们是否在。一进网吧,老板就冲我咧开了大嘴,难道他看到了吗?我心头一紧,连忙低下头,大步走了过去。 很快,在一个不着人际的角落里,看到了伟子。我走近时,他匆匆地关掉了一个网页。我在他身旁坐下。 他说,来了? 我说,干什么呢? 他说,看小黄片呢。 然后,他又把最小化的网页拉了出来;果如其言。伟子抽了支烟叼进嘴里;又递过来一支,我摇了摇头。 伟子说,玩儿去? 我说,出去走走。 一阵夜风吹来,不禁一颤。肚子咕咕叫了,在小地摊上买了张卷饼。我们学校门口总是有很大一批无照小吃经营者,城管抓了多次也不见效。当摊主猛然把卷饼递给我,卷饼直愣愣向我扑来;我连忙一闪。 当卷饼停在我面前时,我堤坊地望过去。摊主的左手挚着卷饼;埋着头,右手熟练地做着另一张饼。 他说,给。 我说,噢。 连忙接了过来;转过身,不禁想,难道他看到了?我出了一身冷汗,检查了一遍,匕首还好好地呆在口袋里,刀身也未露出来,刀柄也没有出现。 咬了一口饼,很咸,似乎比以住都重;突然咽不下去了,看了看左右无人注意,顺手丢进路旁的垃圾筒里,向前,小跑了一阵。 夜市上的人并未因寒冷而有所减少,仍旧一如继往地密密穿梭着。我在人丛中快步行走;对左右的摊位提不起半点儿兴趣,偶尔看到书摊,才费些多余的力气挤进去翻翻,但一直没有值得买下的书。在行走中,又经常心头发冷,忍不住偷偷地摸一摸口袋,看看是否显露了出来。 前方围了一大堆的人,喝采声不断传出来。我一只手捂着口袋挤了进去。是一个卖武器的小伙子在表演;双节棍舞的呼呼作响。这使我不禁想到电视中江湖卖艺人;似乎在关键时刻还往往有歹人挥刀出现。 突然间,人群出现一阵骚动,我的心几欲跳出来了;寻声望去,远处一伙人向我冲来,行人纷纷散开避让;他们凶神恶煞地向我冲来。 我转身,拔腿就跑。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来追我的,否则怎么还拿着棍棒呢;更何况避开路的行人们都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没有丝毫跑路的痕迹。我迈开两条不长的腿向前狂奔;挡在我前面的人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跑。 我可不能让他们赶上,否则非得把我砍成肉泥。不过,他们哪能赶上我,我可是练过的,想赶上我可不容易;不过,我也不能放松警惕啊。 正在我一心一意奔跑时,路旁突然窜出一人,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吃了一惊,还有埋伏?脚步不禁慢了许多,却还是冲过了那人。我刚松了口气,可旁边又窜出几条黑影,飞快地把我摁住。我心冷了,我想,我完了。 突然有人拍我的脑袋,我最恨拍我脑袋了,心底发出一声惨叫。 有人在我耳边说,你跑什么? 声音很耳熟,我拼命抓住那一丝希望,望过去,是伟子。 他说,你跑什么? 我说,他们追我。 他向后望了一会儿,说,谁呀? 我说,就是他们追我,他们想杀我,我有匕首。 他说,什么匕首? 我急忙从口袋里拿出匕首,扔到伟子手中,就好像丢掉匕首就没人杀我了。 伟子拿着匕首,说,你拿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