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章

　　第二十一章
　　大概是来到这所新学校的第五天吧，成名心里非常想念家里，尤其是生病的父亲，他现在还没有办理完入学手续，不能算是一位正式的中文系学生，不过，现在随班走，倒可以暂时坐在教室里，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班上正紧张地宣读校规、校纪和校风，成名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还想着去找系主任，上午第二节下课后，便来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系主任让他写下了欠条，交上家庭简介，然后安排一个辅导员，让她领着成名赶快找校院长签字，因为校院长刚到这里，一会儿就要走，一般情况下，不容易找到的这次碰巧了。告别了系主任，那位辅导员老师便领着成名在教学楼下寻找校院长，奔波了一会儿，才找到校院长。辅导员安排成名见了校院长要有礼貌点，不要紧张。于院长打完招呼后，他便接过辅导员手中的证明信签下了字，成名最后把三级证明和申请国家助学贷款的申请书也交给了校院长。拿着证明信成名来到了收费处交上一半的学费，但收费人员不收，说钱交不够，他生气了说：＂那不是有张院长签的字吗？有证明信还怕什么，＂收费人员没有办法，也便收下了一半的学费，留下证明信。
　　交完费后，成名和室友来到了后勤集团，在那里领了学校发的东西。中午吃过饭后，成名往家里面打了一个电话，想告诉家人入学手续全办好了，没有事了，那次接电话的是父亲，当成名问他这几天身体怎么样时，父亲回答说：＂昨天夜里不舒服，腹部还是一直肿胀，有点疼，今天取药就让你哥去了＂，听到这里，成名的心里如刀割般疼痛，看来父亲的病一点儿都没有减轻，身在他乡，却无能为力，家中的事固然放心不下，但却没有办法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每天往家里打一次电话，别的什么都不行。父亲、母亲你们在家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别让儿子放心不下，我在这里很好，请你们不要为我而担心、牵挂、儿子已经长大成人，该知道什么做什么不该做。最后，成名告诉父亲，学校里的事已经办成了，不用挂念了。
　　离家一个星期的成名，这几天心理颇不宁静，心里总免不了想家，梦里梦见了家人非常的开心，而醒来后却发现是梦，便陷入了思乡的痛苦中。站在阳台上，他独自赏月，但没有心情，望着天上的明月，使他更加思念故乡，此时，一般思乡之痛便涌向心头。他也开始了埋怨上天的不公平，埋怨命运多舛，时运不祥，眼看着幸福生活就要开始，自己的理想就要实现，而突然的变化，让人指手不及。也许人真的无法料想到自己会走到那一步，世事变迁、岁月苍桑，时间的年轮永不停息，辉煌的一段总归结束，劳苦的一生终归乌有。此时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高兴，还是悲痛、伤感、愤怒……
　　无论此时是什么心情，他的心里总是惦记着父亲，父亲以前对他和哥东升都很严厉，家法是非常的严格，容不得别人插话，说打就打，没有人能够阻拦住，便现在让父亲打，他也不打了，是啊！父亲虽然严格点，但是仁慈的，他总是默默的关爱着自己的子女，劳累了大半辈子的父亲，让人确实认为父爱也和母爱一样的伟大。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好像更清新了，阳台上成名还是一个人站着，抚着铁栏，两眼望着北方的夜空。直到宿舍的灯熄灭了，成名才进了屋内，关上门窗就上了自己的床铺。
　　第二十二章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而成名的家也并不例外，他认为谈起家庭锁事，那真是一言难尽，有说不出的苦衷，也许太多的无奈和不幸降落到他的这个家庭里，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一个幸福的家庭，却要面临着深重的灾难。一场让人痛不欲生的灾难，正向他的父亲逼近，而作为次子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的不争气，到现在还不能够挑上家庭的重担子，家庭的负担全都落在父亲身上，上有老人，下有小孩，事事都得他操心，二叔很少操心，三叔更不用提，自己一个单身汉又能做些什么呢？他能没有压力吗？而且压力特别的大，成名能理解，体会得到做父亲的难处，是的父亲，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啊！你总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吧！儿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您安康和快乐，别的无一所求。作为儿子的他现在还不能够挣钱，另外，还花父母的血汗钱，没有本事，不能为父亲分担重担，他感到实在惭愧，无地自容。
　　比起他的父亲，成名更是感到自渐形秽、甘拜下风。父亲早年下学后，一直是家中的顶梁柱，其父亲去世又早，家中两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全靠他一个人来领头，而他的三弟生来就有点问题，让人很伤脑筋，就这样在那个年月里，家里吃没有吃的，穿没有穿的，他开始想办法去挣钱，来维持家人的生活。经历了多少次风风雨雨，家庭里才刚刚有点好转。
　　成名不想再回忆父亲的过去，他又回到了现实。父亲，我现在能够做些什么呢？请您告诉我，儿子不嫌麻烦，是倒一杯水，是端一碗饭，还是携条被子，拿条毛巾，还是陪你到处看一看呢？毕竟我们陪伴你的日子不多了，在最后的时间里，让我再说上一声，＂父亲，我好想你，我好爱你，我好让你留下来多陪我们几年。真的，父亲、儿子含泪向你诉说，你知道吗？望您在家好好养病，多多休息！＂
　　此时，成名的泪水落下来了，他不能控制住自己，就只有一个人在屋内小声地哭泣，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更没有人来安慰他。开学都那么多天了，成名还不知道为何来这所学校，的确这是一种悲哀、无奈。作为一个青年的他，心中无任何理想和目标，面对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他却无能为力，理想与现实之间竟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在这紧要的关头，又有谁能够改变他的命运呢？是上天，还是自己，他不止一次地在问自己。三年大专，又能怎么样呢？拿个毕业证不是照样回家吗？找工作更不用提了，要多难有多难，即使有关系，也未必能够起作用。他现在真的无依无靠，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在命运的紧要关头是站着是前进，是后退，没有人会告诉他。他从小一直想当老师的梦想也算实现了一小步，他已经拿了课本，坐到了教室时，难道说这是一种幸运、幸福，还是一种悲哀、伤感，他也说不清。也许，这是上帝的安排，这是命运的归宿，这是生活的窘通，这是人生的悲哀，更是整个时代的悲哀！人啊！谁也无法预料到自己会走到那一步，命是天注定的，谁也无法将它改变，哪怕是一点点，的确，有时候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种无奈、只有顺期自然，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成名想，我这是被众人所动？被现实所迫？还是被自己所用呢？怎么就走不出属于自己的空间呢？众人所望，是一种动力，现实所迫是一种硬力，自己所用是一种笨力，种种压力，种种困惑，像＂三座大山＂向他压来，使他不能前行，挪动、喘气。只有忍辱负重，硬着头皮顶下来，生活所赋予他的也许只有无奈和悲哀。他被别人所同情，被别人所怜悯，被别人所照顾，被别人所令眼看待，并作为一种特殊保护对象，难道不使人感到有些悲哀？现实同情他，社会同情他，人类同情他，草木虫芥同情他，他成了什么东西？难道被万事万物所控制、所主宰，所利用？他是什么人？他所处的境是又是怎样的状况？他向往的又是什么？他追求的又是什么？有谁能够知道他所想一切呢？
　　第二十三章
　　月移星转，日出日落，又有谁能够主宰着这个世界呢？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和落下，不管你又没有看见，它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停留，而他呢？是随着太阳奔跑呢！还是随着乌云飘浮呢？不知不觉中又一周时间过去了，大学生活也许就是这个样子，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度过每一天，它没有高中生活那么的紧张。成名的思想大都和同学们一样开始放松了，再也找不到像高中那紧锣密鼓的学习生活了，现在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无拘无束，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学习完全由自己来支配，每天早上没有晨读，晚上不上自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学生活，真的太放松了。他感到很不适应这样的大学生活，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一直是不很明确，很难实现自己的愿望和理想，如果长期这样下去的话，三年下来任何知识也学不到，他认为这所学校简直没有大学的样子，与自己理想中的大学相差甚远，看到这所破烂的学校，不免让人有点失落感，再看看这里的学生，个个满怀激情，但都没有上进的锐气，开学时大部分同学关注的＂专升本＂考试的问题，也开始有所降温，成名对＂专升本＂也有所关注，但他没有那个想法，现实不允许他。
　　他度过一天又一天，始终没有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大学生活，找到自己的奋斗动力和目标，一个人老式没有了人生的奋斗目标，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他的行动、言语和思想开始有点和这个环境有点不对头，不知是否符合他的年龄特征，所想的和别人很不一样，但是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当前做些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呢？他应该适合那种生活呢？什么地方才是他生命归宿？他怎样来安排他自己的人生？过着这样无忧无虑的学习生活，开始让他有点厌学的情绪，但仍可以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他知道他是带着父母亲、父老乡亲的希望来的，众人都在看着他，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跳出农门，光宗耀祖，同时实现自己的个人理想和人生价值。一天晚上，他的老乡望儿给成名上了一节政治课，原因是望儿让他站起来，问一下他班里谁是银河的，看一下总共有几位老乡，开学这么多天了，还都不认识，而成名却不敢站起来说话，找出个理由来解释，望儿生气了，毫无留情地批评了他一顿，指出他的缺点，让他以后如何更正。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学会表现自己，推销自己的才华，要不然就肯定在这激烈竞争的社会里被淘汰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是这个道理，以后作为一名教师，不敢上台演讲，胆怯如鼠，能行吗？这些话把成名说得脸上直发烧，并感觉到脸上热乎乎的，实在没有，成名就不吭声，但望儿仍让他站起来，成名说：＂以后再试行吗？有的是机会，＂但是望儿说：＂这就是个好机会，你到底问不问吧！＂看着望儿生气失望的样子，他红着脸摒着呼吸，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实际上大学生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就看你如何度过，而不是像高中那种为了学习而学习，把其它的业余生活都放弃了，失去锻炼，自己的机会。转眼间时间来到了2004年9月20日这天上午第二节下课后，成名就直接去了二楼系主任的办公室，问一下有关特困生的问题，办公室只有好几位老师，他们正在忙着学生转专业的问题，等那些老师走完后，成名才敢上前问系主任，系主任告诉他这个问题已转到系书记那里去了，让他过去问一下吧。他来到系书记的办公室门前，敲了一下门就进去了，系书记正在忙着，成名向他说明了来意，他沉思了一会儿，让成名留下自己的姓名和班级，并让他下午四点到这来开个会。下午4：00钟成名就去了系书记的办公室，但办公室的门锁着，他就只有在门口等着系书记的到来，早等晚等就没有见到系书记的影子，后来听说他整个下午一直在楼下阶梯教室开会，成名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但是没有办法。晚上，成名才突然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给他过生日。他想，也许远在家乡的父母肯定会想起他的，并会给他祝福的，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十四章
　　回到家中一二十天的东升，照样每天去离家二三里路的乡卫生院实习，有时，可以请假，帮家里干些杂活什么的，有了哥哥东升在家照顾父亲，成名在学校有点放心，不过照样是接二连三的往家里打电话，有时一天一打，有时二天，但最多没有超过三天，因为他人虽在校，心却在家里面。秋风刮起，学校里开始了少尘暴的天气，刮得人睁不开，成名所就读的学校建在濮东市西郊外的沙丘地带上，这里曾经是一片荒芜的沙地，一到夏季可秋季，尘土到处飞扬，至今还是一样，很多同学都开始报怨这个破烂学校，但都没有办法，一到星期天，他们只有搭车去市里面闲逛，去新华书店，去超高购物，去网吧。
　　很少人呆在学校里，说起上网，那可是比较困难一些，大多数网吧都在市里面，学校附近只有两家，而且里面的机子并不多，要的钱也贵，但是里面总是经常不断人，机子都不够用的。成名是很少去的。一天，室友非得缠着要成名和他一起上网，成名有点不想去，但经过室友的再三劝说，心也开始动了，去吧！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们联系了，看着开学快一个月了，按道理说自己应该去上网。打开网页，输入自己的QQ号码，很快QQ好友们马上就出现了，上面有笔友风丽、娟儿等，还有高中时几个好朋友，在上面都给成名留了言，他一个个打开浏览，有时记下里面留下的电话号码，还为他们回复了几句，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成名有点支撑不住了，眼睛也有点儿开始痛了，索性就不再坚持上下去了，然后就回了学校。
　　晚上，成名用宿舍楼里的电话，给风丽、娟儿打了电话，向她们诉说了这里的学习、生活情况、老乡很多问题，他也问了她们那里的情况，最后，他说有时间会和她们进行书信联系的，回到宿舍成名一身的解脱，好像打了胜仗归来一样，自己终于向朋友诉说了苦衷，毕竟她们俩个是他高中生最熟悉，最要好的朋友，能她们俩诉说直是一种解脱，来到这所学校二十天的苦恼，全被这两个电话，给打发跑了，难怪他心里是那么的高兴。没有过几天，成名就给他们寄去了书信，内容上大多数反映了学习，生活方面的问题。
　　有天上午，忽然接到通知说要搬宿舍，住的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说要搬宿舍同学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听说是新盖好的5＃楼比现在这座8＃楼离教室还要近一些。天空中飘着细雨，同学提着包，抱着被子，完全不顾这毛毛细雨，向刚分好的宿舍楼跑去，等搬好了所有的东西，成名也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累得汗流浃背、尽管室友们相互合作，但也累人，因为东西太多，来回要跑上五六趟，天空中虽然是下着毛毛细雨，但是天气非常的闷热。个个脱掉身上的上衣开始坐在桌上聊天，谁也不慌着整理自己的东西，反正下午不让上课了，有的是时间。
　　这座盖好的5＃楼，下面只留有一个通道，东边那个现在不让走，正在安装之中，从宿舍到餐厅吃饭，就只有这一个门可以通过，而且门前乱七八糟，紧挨着的6＃楼还在建设之中，没有一个好路可走，没有办法了，同学们都开始饶道，其实不叫绕道，是越过建筑工地上设置的障碍，跳过网绳、直接走了，仅靠着两幢宿命楼的超市楼下超市楼还没有盖好，只盖一下空柜架，成名和大多数同学一样，跳过网绳走超市楼下，通往餐厅就餐，那天上午吃过午餐，室友们一起从餐厅里出来了，走到这座楼下，步子都跟着放慢了，有的竟干脆坐着不走了，说是休息一下再进宿舍，于是五六个室友们开始留下来闲谈一下生活趣事，成名低下头一瞧，地上有一堆钉子，都被淋湿生绣了，便拾起几个，回去钉什么东西也许用得上，其中室友号竟捡了一大把，回到宿舍把这些钉子放到了阳台上，然而没有一天，成名看到这些钉子，联想了很多……
　　第二十五章
　　现在他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负罪感，父母们整天忙碌辛苦挣钱，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他们兄弟俩和小妹三个人吗！看着父亲累得把身体都给跨了，现在什么也干不了，还要吃药，而且是得了不治之症，看着母亲出外拾破烂背影的感觉，他的心里好发酸。作为家中的一个男劳力、一个儿子，父母都受那么多的苦，而自己却享受清闲。到现在为止，还不能够为家里挣下一分钱，来减轻父母的负担，他感到很内疚，对不起生他养他的父母们。他的父亲带着病出外打工已经有四年了，每次都要带上好多的药，现在病情不但没有控制住，反而蔓延了，他心里是什么滋味，有谁能够知道呢？背地里他都哭过好几次了，但他没法，难道他不想再让自己的父亲多活几年吗？如果说父亲哪一天真的去了，那么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怎样的打击，如当头一棒，会打得他晕过去，知道吗？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要了他的命，那么，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就将会失去许多快乐和幸福，整个家庭也将失去半边天。
　　他的母亲又矮，不识字，但却很好胜，她虽说不怕吃苦受累，难道他亲眼看着年迈的老母亲一辈子受苦吗？不能，绝不能，他是父母的儿子。勤劳善良的母亲、严慈待人的父亲、软弱无能的儿子，他深感负罪，什么时候，什么东西才能够减去他的罪呢！他不知道，真的。
　　也许，从现在开始，上帝就开始惩罚他这个不孝的儿子，它首先让他产生负罪感，让他伤心流泪，让他从此失去富人家孩子的生活，让他从天堂打入地狱，把他推下火海，让经受千锤百炼受尽人世间的种种困难和白眼，他受罪他活该。他愿意，但他不愿这个时候如此地对待自己，给他这么一个重重的打击。上帝啊！他在呼吁，你不应该让我来到这个世上。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看到亲人的不幸和痛苦，自己不可怜自己受多少苦，而唯独可怜的是现在受苦的父母。上帝啊！难道你不用另一种方式来处罚我吗？为什么要使我的父亲将要失去他的生命呢？我不想让他走的那么早，更不愿那么轻易地就离开我们，知道吗？上帝啊！求求你，保偌我的父亲，就让他多活几年吧！我的上帝惩罚我可以，但你为什么要拿父亲来惩罚我呢？这样我会受不了的，会很痛苦很伤心的。在别人面前我将抬不起头来做人，难道上辈子我做错了什么吗？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上帝！……
　　成名此刻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越想心里越难受，就趴在桌上哭起来了。泪水不停地往外流，一只手不断地锤打桌子，他将无法面对这些事实。越哭下去越让他想的更多。难道你不知道这样让我活得很累吗？我宁愿自己来承受这个痛苦，但不愿让受难落到父亲头上，你可以现在让我去死，我都不吭一声，但我必须看到父母健在，保证他们幸福安康，这样我可以安稳地离开这个世界。但你偏不这样做，为什么呢？难道让我一辈子痛苦吗？让我遗憾终生没有让父母们过上好日子。无论如何，上帝啊！我都不能够原谅你，我对你这种惩罚方式极为不满，并表示强烈的谴责和谩骂。骂你不睁眼，骂你不公平，骂你老祖宗……
　　现在成名人虽坐在教室里，但心却在外面，想着家中的父亲他没有心思去学习，表面上看他是在看书，实际上心里正想着其它的事，看书也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表面上你看他是在笑，那是强作的笑，实际上内心比谁都痛苦他没有理由在同学们面前板着生硬的脸。况且，他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也根本没有那个资格。他现在根本无法改变眼前的现实，而只有改变自己，并逐渐接受这个不愿面对的现实，可以说，懦弱是他的本质，虚荣是他的本性，痛苦是他人生的真谛，生命的存在就足够让他迎接以后所要面临的暴风骤雨，坎坎坷坷。
　　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他必须自己独立生活，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因为他还是个活人，还得生存下去。那天早晨，成名起床很晚，急忙涮洗完毕后，跑到校门口随便吃了一顿早饭，当来到教学楼下黑板报前，见围了好多人都在观看。他也好奇地走上前去看是什么事，原来只是个通知，在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有成名的名字在上面，这让他摸不着头脑，不管怎么等下午去了系书记的办公室就知道了。等下午去了系书记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有好几位同学，他想这些大概也都是特困生吧。不一会儿，一位学生干部过来了和书记说了几句话，然后问谁叫成名，家是哪里的，成名都作了回答。紧接着，学生干部就开始讲有关特困生勤工俭学的有关问题说：＂你们几个同学也算是比较幸运的，从160多名同学中，经过多次筛选，最后才确定8个人。也许你们是家庭比较困难的，学校帮你们找岗位也费了不少的事，希望你们以后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前提是不要耽误学习＂。
　　最后，他让系书记做了总结，系书记说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一天二次打扫东二餐厅，每天饭菜是免费的，另外每月补助50元，这些钱有点少，但以后可以商量。最后，每人近快交上一张照片办工作证，其余没有什么事了。他们几位同学一致向系书记感谢告辞，离开了办公室。走在路上，成名的心里非常的沉重，此时，也许他应该高兴才对啊！但他高兴不起来，只是有点儿悲伤罢了。无论如何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过这样的事，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来解决自己基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