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打碗不过是一朵花


  打碗不过是一朵花7
  九月的日子,江南的城市,还是有夏季的热度。只是少了那份躁动与不安。
  树木没有了初夏的生机,有点憔悴。
  天空是大片大片的蓝,那么纯碎。
  四处张望,我并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东西,又好像有个东西总是在无形的牵引着我。可是又捉摸不透。
  我在家主要就是预习功课,做好家务,遥寄姐每天清晨就要去上班。一天十个小时的站班让这么柔弱的身子有点吃不消。
  这个十平米的小屋就是我们的家,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跟两张椅子。厨房在外面的走廊上。这里是专门租给那些陪读的家长的,每家一间房间,厨房统一在外面的走廊上每家一个固定的位置。
  这样的安置,也还有个家的样子。
  索连湖比我迟一天开学,我去学校报到的时候,是索连湖陪我的。
  人很多,很杂乱。在拥挤的人群里,我拉着索连湖的手,在那些带有汗味,烟味的人群里穿梭。有时候被挤得看不见索连湖了,可是他却一直死死的拉着我,手心里都是汗,宽厚的手掌让我无比的安心。
  我确实是免了学费的。最大的恩惠莫过于此了吧?而且,这所学校有一个好处就是交的学费比其他学校贵一些,但中途是不受任何费用的。
  索连湖从始至终一直拉着我的手。搞定一切出校门的时候,索连湖拉的格外的紧,我看见他嘴角偷偷的微笑,那么好看。阳光透过晃动的树叶,斑驳的散在索连湖脸上,像跳跃的精灵,像打碗花开。
  我很贪恋索连湖的手掌,每当他一触碰,就算仅仅只是指尖的温度,也会感觉有股强大的气流从指尖处迅速的蔓延开,有种酥脆的,麻麻的感觉。
  我也怀念过汪洋的手掌,可是,只是怀恋。
  我说我要出来打工,帮着遥寄姐一起挣钱。
  那天晚上天特别凉,风把头发吹到嘴角,我拨开。遥寄姐高兴的告诉我,"打碗,上天还是给人生路的,虽然是肚子里有小东西,但是因为这两个月以来我的柜台销量是整个楼层最高的,所以公司还是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接着工作。"
  "打碗姐,你别太拼命了,你看,明明你这时候应该多补营养的,可是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李哥也会心疼的。"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女子,穿着大大的家居服,像一棵在风中飘零的小树,与命运顽强的抗争。明明很无力,却笑的那么仓皇。
  "遥寄姐,我也像去找点事做,有了钱,李哥就可以早点出来了。"我抠自己的指甲,多少年了,已经成了习惯。所谓习惯,就是一种很难改变的东西。
  "打碗,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好心,你当前的任何就是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以后有了出息挣很多钱你一样可以帮到我。万一现在你分心了,成绩下降了,学校不给你免学费了怎么办?"
  遥寄姐突然抱住我"打碗,我的好妹妹,我跟李哥连累了你了,现在还要增加你的负担。"
  我已泣不成声,遥寄姐的落到我的脖子上,温热的。
  以前根本没有多多的了解学校就报了,只是因为它说可以免我三年的学费,来了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的规定的,比如说是封闭式的,每一个月才一次假期。每个星期的周六晚到周日下午的时间是自由控制的。校规特别严格,每天早上,上午都要跑操,,操场不是橡胶的,跑起来一阵阵的灰。大家都是边捂住鼻子嘴巴边跑。
  好还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我就不用住校了。同时因为我是学校最高分进的,所以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我就稳稳的坐上了,根本没有面试选拔。而主席已经高二,慢慢的将工作交接给我,所以实际上学生会已经基本上是我在打理了。
  这样一来,关于我的闲言碎语又多了起来。
  "不就是个死读书的吗?读书好就可以管理好学生会了?"
  我狠狠的咬住牙,微笑着跟那些在背后说我的人讨论工作。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周打碗是可以的。让那些笑话我的人统统闭嘴。
  我也理所应当的成了班长,我没有拒绝这个职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喜欢讲话,一个人在默默的角落里舔自己的伤口的周打碗了。
  严清扬跟我一个班,他变的沉默,总是不停的坐在位上,偶尔发呆,然后就是学习。
  私立学校的生源很不好,很多那种混混的学生,比像汪洋那种的。谁都不服输,谁都不像被别人管。
  严清扬在班上的痞子头徐御公然跟我作对的时候站起来把凳子砸了过去。其实什么事业没有。不知道徐御是当时身边没有人还是怎么样。反正当时就坐下去了。放了些狠话,我只当是吓唬人的,没想到当天晚上在在路上乘严清扬学习到最后离开教室时把他打了一顿。
  听说是后来动静太大,惊扰了巡夜的老师,严清扬才躲过一劫。才刚开学十几天就有打架的事,徐御自然是免不了被记过处分。严清扬脖子上挂着绷带,安静的在桌子上看书。他一改以前的狂傲不羁,像个疯子一样的学习。谁也不知道他的以前。
  严清扬看着我,"打碗,你不用过意不去,小时候我总是欺负你,现在长大了,我要保护你了。"他的头发长到眉毛,细碎的眼睛,很清秀的样子。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是个小帅哥来的,再也不是原来的小胖了。
  "打碗,小郁说的,让我好好学习,等我考上好大学了就回来的。我不能让她失望。打碗,你说,小郁不会骗我的,她会回来的是吧。"
  严清扬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红红的。
  他的心里装了多大的悲伤,我还不能够理解这是怎样的爱情。我们才十五岁,可是严清扬的爱情看起来那么伟大,那么坚决。
  班主任是个很开明的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是学校的副校长,正校长只是个名誉校长,皮肤白白的,总是在傍晚的时候再操场上打球。在校晚会等重要场合读一下别人写的感言。其他的就没什么事了。
  班主任的事情很多,他跟我说"打碗同学,既然你已经答应做班长,我就相信你的实力。只要不出格,班上的事交给你全权打理。"包括同学请假时的假条。
  我在一次晚自习的时候彻底的树立我的威严。徐御在下课的时候问我要假条。
  我没有理他,年少的时候总是把自尊捧得高高的,生怕有了一丁点的伤害。如果有人不经意的侵犯,便觉得是莫大的不堪。
  "给不给?"徐御推了一把我的桌子,掩饰不住的怒气在燃烧。
  "给他吧,"同桌是个小小个的很勤奋很勤奋学习的女生,可就是成绩上不去。她弱弱的跟我说。"他的麻烦不好惹啊。"
  "徐御同学,你要什么要紧的事要出去吗?请写好申请书。"我还是保持原来的客气。继续执笔写上午的笔记。
  "你那那么多废话,劳资我想出去就出去,看得起你才问你要的。要不然劳资早就翻墙出去了。"他双手交错在胸前,站在那一条腿一直颠。我的作为也跟着摇晃。
  "第一,别老是在我面前称劳资,你算个屁;第二,不需要你看得起,你翻墙去吧,"话音未落。徐御就突然的把我的书全部推倒在地,班上一片唏嘘,有好事的男生在旁边打口哨,"徐御,别被一个女人给吓唬到了啊,哈哈。"
  大家都在看我的热闹,甚至有其他班的同学也正大光明的进了教室。
  "请你把我的书捡起来。"我竭力压抑内心的火气,努力的心平气和。
  "劳资就不,怎么滴?"他一脚过去,踢翻了我的课桌,桌肚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凌乱不堪。
  我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猛地扇过去。应该是书角包装的塑料壳正中他的左脸颊,脸上便又些微的血迹。我看见他眼神的怒气,在他准备动手之前,一脚过去,踢在两腿之间。他痛的蹲了一下。
  "周打碗,你他妈到底是不是女人,下手这么狠。"旁边的同学轰然大笑。
  "徐御,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我怕你啊,我周打碗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被谁怕过的。"
  "打碗,出来一下"是李哥的一朋友,听说在道上混的挺好的。班上的男生更是一片唏嘘。然后纷纷的就散了。
  "遥寄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不过没事了,现在在家休息。你等会早点回去。好好照顾她。"
  "嗯,好的,我知道了,等会我就回去。"
  我回去是件很简单的事,我不住校,随时可以出去。至于人不在教室里,我可以随便说是学会生开会,或者去哪个授课老师那里商量一些事情。
  从那次跟徐御的冲突以后,班会上那个就再也没有人明目张胆的跟我作对了。甚至是像徐御一样叛逆的同学也在我使眼色的时候马上安静下来。
  我为自己那天跟徐御的冲突偷偷的得意。
  后来慢慢的居然也跟徐御以及一个男生的关系很不错。只是在作为一个班长的时候,我始终保持自己的原则。
  徐御偷偷的问过我,他很诡异的问我"周打碗,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人啊。"然后他赶紧闭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吐吐舌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学习好,居然能够街上的老鬼认识。"
  老鬼就是那天来找我的人,在混混界也算是有名的了吧。
  "现在班上的哥们都特崇拜你,以后有什么事,跟哥说,哥罩着你。"徐御把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我有点无措,随即便调整好,这就是这群人的交往方式,我也不想树立那么的对头,能够跟我一派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只不过,原来都是老鬼的功劳啊,我还以为是自己把他们镇住了呢。有点小失望。不过也不错了。嘿嘿。我暗自得意。
  那天我急急的回去后,遥寄姐在家里睡得很熟。
  遥寄姐已经憔悴好多了,我劝她别太拼命了,她总是一句话,李哥好在里面呢。
  其实这么几个月以来,遥寄姐对邻居的微笑,帮助,大家都是看在眼里。遥寄姐长得漂亮,又能干又贤惠。有几个热心的阿姨也想着为遥寄姐再找一个。
  可是遥寄姐都以最美的姿态一一拒绝了。微笑着说,自己老公在外地打工。
  遥寄姐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了,老鬼说医院检查的结果是严重贫血,太过操劳。
  我看着遥寄姐,却无能为力,正想我也辍学去打工,一起扥李哥出来。
  遥寄姐的内心是我想象不到的坚强。任风吹雨打,也是一笑而过。那抹苦涩的笑容。
  命运怎么舍得伤害她。
  在一次探访李哥的时候,在监狱的走廊上看到一个一起租房子的阿姨正在跟一位警官说话,看样子是很熟的人。阿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见到李哥的时候,李哥穿着大大的囚服,很消瘦。隔着厚厚的玻璃,遥寄姐泣不成声。李哥的脸上有明显的伤痕。
  遥寄姐摸着冰冷的玻璃,哭成了个泪人。"李哥,是不是给他们的钱少了,他们就欺负你啊。"
  "没有,是同班之间起了点争执,没事,经常闹着玩的。你李哥我怎么能被欺负了呢是吧。"
  李哥的脸贴在玻璃的那头。像一头敗了的老虎。
  "遥寄,要是找到个好男人就跟了吧,别等我了。"李哥的眼泪流到嘴里,那么狰狞。
  "李哥,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我们的宝宝已经五个月了呢?你怎么能不要我了呢?"遥寄姐的情绪特别激动。
  "遥寄,你是个好女人,我不想连累你啊,我没用啊。"李哥双手抱头,使劲的捶打自己。
  "李哥,你忘了吗,你离家出走那年,你紧紧的抱着我说,再也不分开,这么些年那么难我们也过来了。我会等你的。而且,打碗把我照顾的好好的呢,什么事她都帮我做。我都懒得像猪一样的了。嘿嘿。"
  遥寄姐努力做出一个微笑。
  李哥指指我,我接过了话筒。被遥寄姐捂出了很多的汗。很多很多的爱。我懂的和我不懂的。
  "打碗,谢谢你始终都跟遥寄在一起。李哥真心谢谢你。"
  "李哥你别这么说。"听到李哥的语气,我也变得哽咽。
  "打碗,你听好了,别告诉你遥寄姐。"我看着遥寄姐对李哥不舍的眼神,郑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合适的,就劝她凑合着过就行了。我这一生算是就这样了。可也不能耽误遥寄啊。遥寄真是个好女人。你呢······"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旁边的监守过来,就挂了电话。
  遥寄姐在这边歇斯底里的哭喊,"李哥,给孩子取个名字啊。李哥。"李哥已经被带出去了。
  事情不是往往是超乎意料的发展。
  很快,就很突然的一起租房子的阿姨便不跟我们说话了,隔壁的阿姨不再帮着遥寄姐提水,我帮忙打扫厨房的时候,阿姨竟然让我不要碰她的东西。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谁知道会不会下毒呢?"
  我立马反应过来,是那天在监狱见到的那个阿姨到处说的,一定是她。她其实就是顾楠的妈妈。已经很久很少再见过顾楠了,偶尔见到,也是谁也不认识谁的擦肩而过。
  顾楠中考考的差,应该是家人特地来陪读。没想到女儿嘴巴那么长也是跟妈妈学的。
  顾楠,我周打碗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是的,我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顾楠身上。可是我此时的我也只是想跟她不两立,却没有什么刻意的伤害。
  我成天都在学校,并没有受多少背后的指责。遥寄姐的伤害我无法想象。
  一开始我听到有人说李哥是偷东西被关的监狱,后来有人说是打架斗殴引起的,再就听说是因为杀人了所以要关。我亲耳听见那些多嘴的婆娘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
  世界上能杀人的最厉害的不是匕首,而是嘴巴,一千张嘴巴在一块,就是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插进心脏的最里层,还要无情的旋转一下刀柄。
  一开始她们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的时候看到我和遥寄姐还会收敛一下,到后来就直接挑明"有些人啊,真是社会的败类啊,要是我,早就没脸活了。"
  骂的一天比一天厉害。我真想出去扇那些婆娘的脸,而遥寄姐总是按住我的手,很紧很紧。"打碗,算了,沉默是诽谤最好的答复。"
  "沉默是诽谤最好的答复。"遥寄姐以前就跟我说这句话。
  也许是我太年少,年少轻狂,放荡不羁。
  我忘记了当初的遥寄姐是怎样的不羁。而现在又是这般的忍气吞声。可是我分明在很多个夜晚醒来的时候听见遥寄姐在啜泣。身体一颤一颤的抖动。
  索连湖隔一个星期星期要回一次家,所以也只能隔一个星期来我这一次。
  在我面前,索连湖总是一改平时混混的样子,像个家长一样替我操心这操心那,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的无赖,吃饭还让我喂。不过这样的平淡的生活让我安心,我好怕哪一天一觉醒来,索连湖会突然的不见了。
  索连湖总是轻轻抚我的头,"打碗,以后咱们考上同一所大学,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的在优美的林荫小道里穿梭。"
  "打碗,你怎么像个猪啊,吃这么多,看来我得好好读书,以后混的有出息了才养的起你啊。"
  "打碗,你怎么不开心啊,不开心就打我出出气。好了好了,乖啊。"
  每次跟索连湖在一起,时间你就变得不够用。一个上午那么短,一会儿就过去了。徐御他们在街上看到我跟索连湖一起的时候,故意从我旁边经过,推我一下。然后狡诈的走开。
  我跟索连湖说我学校的事,说变态的校规,说滑稽的校长发言的时候,说学生会的事,说徐御他们的事。
  还有我们谈起来就气氛凝重的严清扬。严清扬在期中考试的1时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一跃进了年纪前二十。
  虽说学校的生源不好,可也不是差的无可救药,严清扬来的时候的名次是两百多。现在俨然成了一匹黑马。
  不知道在北方的林子郁知道了会不会回来。看看这个原来轻狂的不懂事的男孩子为她改变了多少?
  我认为,索连湖就是我的一辈子。
  可是往往我们所预料的事情比现实生活中上演的要差别很大。
  我有很多以为,可是最终实现的却了了无几。
  冬天又快要来了,我躲在索连湖暖暖的大衣里,我们一起出去买菜,做好饭等遥寄姐回家。然后一起压马路,那条旁边长着许多杂草的马路已经别我走了无数次了。
  索连湖捧起我的脸,亲吻我。我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打碗,你真漂亮。"
  "嘿嘿,那当然了,你也很帅啊。"
  "小自恋鬼。"
  "啦啦啦"
  我们像所有的小情侣一样的恋爱。如他所言,在他面前我也只是一个孩子。忘记了死去的爷爷,忘记抛弃的父母,忘记一路走来所有的难过与不堪。
  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之后,我在一个小说上看到过一句话: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你见证了我所有的落寞,我多爱你一分,我不愿回想的往事就清晰一分。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大朵大朵的落下面。暗白的纸上开出一朵晶莹的花,只是也有些苍凉。
  它叫打碗花。
  我还是跟索连湖一起,我看过那么多的小说,最后错失的是在太多。索连湖见证了我的几年的人生,又有谁比他更了解我呢?更重要的是,我贪恋他手心的温度。
  这三个多月以来,我把学生会打理的仅仅有条,虽有人不服,可也只是暗地里抱怨。
  一个人如果连嫉妒你的人都没有,那说明你没用。人永远都只会嫉妒比自己优秀的人。
  这是班主任教给我的一句话。
  我的成绩在期中考试的时候依然是年级第一,比第二名拉开了六十分,这又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当然,我也和那些混混的学生闹的很好,甚至还有高二高三年级的。我本该就是这个群体中的吧,只不过阴差阳错的晚来了一步。不过我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知道索连湖不喜欢我这样,遥寄姐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让我做个老老实实的孩子。
  只是,只有这样,我在学校才足以树立自己的威严。"十大优秀学生"的评比是要靠人脉的。
  我很在乎很在乎这个荣誉。
  因为,奖金有二百块。
  顾楠,我记得她看我的狠狠的眼神,记得她妈妈讲的遥寄姐恶毒的话。
  徐御告诉我有人在学校到处散布谣言说我家人是蹲监狱的时候。我笑着说"有狗在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回头咬过它?"
  我不知道自己说话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恶毒。学校的女生有初中时那么温婉的不多,很大一部分都是成绩不好,梳妆打折的混日子的人。脏话更是时刻在校园里蔓延。
  每次我说脏话的时候,索连湖总是皱起眉头。
  "打碗,男生说的那些脏话你怎么也能说出口呢?在你面前我都不说脏话的。"
  "哈哈,那就是说你平时也经常说脏话叻。"
  索连湖看着我,不说话,我很害怕他不说话的时候的样子。有时候我做错了事,索连湖就是这样的看着我。我宁可他骂我一顿。
  我转身就走,"你能不能别管我这么多啊。烦不烦?"
  "打碗,你真的认为我很烦。"在我离开二十米的时候,索连湖突然冒出这一句。
  以往的时候,我一旦不开心离去的时候,他总司追上来,拉住我的手摇摇晃晃,然后我就好了。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追过来。
  也许,他也有点厌烦了吧。
  重点高中和私立高中的差距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半个小时的1公交却遥不可及。
  我没有哭,强忍住泪。傍晚了,遥寄姐等会就要回来了。得赶快回去准备晚饭。
  遥寄姐的肚子是一天天的鼓了起来。我总是趴在遥寄姐的肚子上,听小家伙乱踢的声音。
  遥寄姐说,打碗,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就叫李安吧,普普通通的,平平安安就好,平平淡淡就好。不管男孩女孩都叫这个。打碗,你觉得好听吗?
  我点点头,看着遥寄姐耳边凌乱的头发。真不敢想象才半年的时间,所有的就都变了。
  命运如此,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摸爬滚打,颠沛流离。无论怎样慎重的选择方向,无论是康明大道还是荆棘的小路,无论是到达终点的胜利,还是享受旅途的愉快。
  其实,都是命运安排好,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一样的结局。
  是的,15岁的周打碗相信命运,相信命中注定。
  到楼下的时候,聚集了很多人。
  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用尽浑身的力气冲上二楼。
  这一刻,无比的不安。
  打开房门,老鬼和几个男人跪在房间里,低声啜泣。淡蓝色的床单上,安安静静的躺着遥寄姐。
  选床单的时候遥寄姐望着那张蓝色的好久,"打碗,蓝色是纯洁的象征。我们的以后的生活就这么的纯洁多好。"
  面色安详,带着微笑。地上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像遥寄姐的笑一样耀眼,热烈。
  我跪在地上,紧紧握住遥寄姐的手,手腕处的淋漓的横迹,已经生出变的发黑。手上一股一股血流的痕迹。弯弯延延,一直到指尖处。
  还没有完全凝固,我的手上,是遥寄姐的血。
  索连湖赶过来的时候,扑通跪倒在地上。使劲的叩头,"遥寄姐,对不起,我不该约打碗出去的"
  "李哥,我该死啊,没能替你照顾好遥寄姐,我该死啊"
  我死死的抱住索连湖,就像抱着冰冷的遥寄姐。抱着难过的过去和不可知的未来。
  李哥在监狱里受比他先进的人的欺负,让他干最重的活,甚至侮辱他,让他倒洗脚水。
  李哥都忍过来了。可是他们跟李哥说,遥寄姐很漂亮,总有那么多的钱是不是窑子里的货。李哥急了,就打了他们的头儿。 毕竟他们人多,李哥处于下风。一片混乱中,李哥拿起旁边的铁锤敲碎了一个人的头,当场死亡。
  于是,李哥的结果——枪决。
  李哥选择了自己来,在早上起床的时候,一起的人发现李哥瞪着眼睛,望着空挡的天花板。
  接着遥寄姐就随李哥去了。
  去到那个有着纯洁的一样的世界里。
  打开房门,老鬼和几个男人跪在房间里,低声啜泣。淡蓝色的床单上,安安静静的躺着遥寄姐。
  选床单的时候遥寄姐望着那张蓝色的好久,"打碗,蓝色是纯洁的象征。我们的以后的生活就这么的纯洁多好。"
  面色安详,带着微笑。地上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像遥寄姐的笑一样耀眼,热烈。
  我跪在地上,紧紧握住遥寄姐的手,手腕处的淋漓的横迹,已经生出变的发黑。手上一股一股血流的痕迹。弯弯延延,一直到指尖处。
  还没有完全凝固,我的手上,是遥寄姐的血。
  索连湖赶过来的时候,扑通跪倒在地上。使劲的叩头,"遥寄姐,对不起,我不该约打碗出去的"
  "李哥,我该死啊,没能替你照顾好遥寄姐,我该死啊"
  我死死的抱住索连湖,就像抱着冰冷的遥寄姐。抱着难过的过去和不可知的未来。
  李哥在监狱里受比他先进的人的欺负,让他干最重的活,甚至侮辱他,让他倒洗脚水。
  李哥都忍过来了。可是他们跟李哥说,遥寄姐很漂亮,总有那么多的钱是不是窑子里的货。李哥急了,就打了他们的头儿。 毕竟他们人多,李哥处于下风。一片混乱中,李哥拿起旁边的铁锤敲碎了一个人的头,当场死亡。
  于是,李哥的结果——枪决。
  李哥选择了自己来,在早上起床的时候,一起的人发现李哥瞪着眼睛,望着空挡的天花板。
  接着遥寄姐就随李哥去了。
  去到那个有着纯洁的一样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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