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2:36,我只身走在一条"堕落"的深巷里,明晃晃的街灯规矩的散在巷口,仅仅只是散到了巷口。巷口以内均是老旧灯泡散发出地昏黄灯光,以至好多东西都不能看得很清楚。 巷子里格外刺眼地是闪烁地红绿招牌和身姿妖娆、穿着暴露的姑娘们。她们真实的外表已被浓艳妆容所遮盖,全然一副卸了妆、离了这谁也认不出谁的姿态。 我特地放慢了步子,边走边打量这些路边的姑娘,似乎都不大的年纪,大都与我年纪相仿,或者更小;偶尔几个中年阿姨,花枝招展的模样,风骚的在和一些上了年纪的男人交谈着什么。想必是谈论价格之类的。 "哎,姑娘,你什么价?"一个男人挡在我面前,他的视线一直在我的胸部和脸上来回扫动,一种猥琐到了极致的样子。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回击,也的确是生气,可是没办法我现在所在的圈子环境,遇上的这些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老娘不卖!"这是最后的结果,我回之以微笑,他吧嗒吧嗒着嘴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想必是继续去物色其他价钱合适的女人。 实在想不明白,促成这种交易性行为的人,该是寂寞到了何种地步,又或这种只存在生理发泄的性行为和动物间粗暴的交配有何区别?很难想象,不存在任何感情因素的抚摸和亲吻,当事人该从哪一步开始?谁先开始?这是一种生存方式还是一种发展趋势?我不明白的越来越多,但可我越来越清楚的是,人真的是越来越寂寞了。 我继续慢走在这条巷子里,形形色色的人,大致相同的目地,你情我愿的交易,这样想来又好像没什么不合理,生活没那么高尚,肮脏的背后总会有更肮脏的东西,谁也无法拥有任何彻头彻尾的清白。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继续游走着,视线尽可能的落到每一个待交易的女人身上,没错,我也在找交易者,但我并非同性者,也不好那口儿,这么做只是工作需要而已。 我觉得我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了,你们可以叫我左一, 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我向来没有什么年龄概念,只知道我不会太年轻当然也不会太老,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年纪。 我还是捡重要的说吧,我在一家杂志社干着编辑的工作,并非太过喜欢的工作,仅仅只是不讨厌罢了。最近杂志新推出了新的内容板块,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被安排编写这一新板块内容,毫不避讳的说这是个没什么潜力的板块,若编写的内容再没点儿什么新意,我想它会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而我自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所以我来到了这里,这里充满了新意和不为人知。 "那些表象下的生活"——这是我拟定的第一期内容标题,至于表象和生活,我决定从这类人入手,如果进展的顺利,这将是一期不错的内容。我敢肯定。 (二) 这条巷子,我就快走到了尽头,可终究是没有找到那个让我感兴趣的女人,这些女人大都千篇一律,妖娆、风骚、标准的谄媚笑如出一辙,平平淡淡丝毫没有异于其他人的东西,甚至连抛出的眼神都十分的同步。 "帅哥,近来坐坐吧!" "哎,先生进来聊聊天嘛!" "很便宜的,进来交个朋友呗。" 此刻站在我左边的三个姑娘正努力的拉着客,这些惯用的词汇,我这一路听到的并不少。 前面就是巷子尽头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我没想过再往前走,索性就停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三个女人。 10分钟的时间里,这三个女人都找到了前来交易的男人们,从体型上看都是一些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他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边,确定没什么异常情况后,才畏畏缩缩地跟着自己选定地女人进了屋,至于进屋干什么?怎么干?无非就是那些点事,不细说也罢。 照常都是男人先出来,一副并未云雨一番的样子,可笑的厉害;女人紧跟其后,接着继续站在门口,补补妆、理理衣服,还有随口就来的惯用语。交易就此结束,各取所需,一个比一个洒脱,一个比一个寂寞。 "真是无趣!"我小声嘀咕,顺手从包里拿出烟抽了起来,望着那些出了门就不回头的男人们,和那些穿了衣服就得重新谈价得女人们,我觉得我有必要深思一下什么是表象,什么又是生活。这期内容写起来该是有些难度了,从现在变得。 该怎么开头呢?中间又该怎么递进?结尾又该怎么写?现在所想的全全是这些个问题,我已是无心关注再有多少男人进了屋,交了易。我要找的那个的女人始终没有出现。 嘴里的烟一口接着一口,吐出的烟散在周围,慢慢上升直至透过昏黄的灯,这样消失的真好看。我正看得入迷,突然一个黑影子站了过来挡住了这正要消失的美。 "找得可是我?"这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我立即起身看清了她大致的轮廓,没什么变化,如记忆里一样。 "是你,"我并未透出太多的惊喜,我总该保留些什么。 "那行,需要多久。" "一小时左右,你开个价吧,"对于她我始终这么直接,以前也好现在也罢都是一样。 她伸出了整个手掌,这样的价格好在我还能接受。 该怎么跟你们解释现在的这么一个情况呢,这还得从前说起,好长的一段话。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我大学同学,一个宿舍住着,不温不火的关系一直持续了整整四年,和她始终未有过多的话题及相似的爱好,感情自然也就一般存在。毕业后失去联系也在预料之中,和她也实在是没有联系的必要。就这么散了,仅仅只是同学一场。 毕业离开学校的那天,我坐在火车上反反复复看着毕业照,的确有那么些不舍,奇怪的是总有那么一种会和其中一些人再遇见的感觉,强烈的预感,说不出原因。呵呵,果不其然,两年后遇到见了她,为什么会偏偏是她呢?缘分这玩意儿真有意思。 再遇见她是在半个月前,那个路灯还没亮起的黄昏,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堕落街,来着相机准备进去偷拍点什么,的确有些害怕,犹犹豫豫的站在巷口看着往来进出的人。后来,她出现了,她迎面过了来,我看着她,她看着我,都显得惊讶、不可思议。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在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厅里,尴尬的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比以往更加生分了。 "可还好?"我终是开了口,别扭的开场白。 "凑合" "凑合也挺好,过得不差就好,"这话说得我都觉得白痴,可想而知想要和她正常地沟通是真的存在困难。 "你呢?"她问。 "我啊,也一般般吧。" "在里面上班?"她显得小心翼翼。 "那倒没有,只是工作原因想进去拍些照片罢了,"我全盘托出,不想隐瞒什么,也倒没什么可隐瞒的。 "拍照?工作需要?什么工作?" "内容编辑,"我喝了口拿铁,有些苦,随即加了勺糖。 "不错,清白的工作,"她也接着喝下一大口拿铁,没有觉得苦的样子,也没有加糖。 "有些不明白,清白?"她的用词我是在有些不明白,但充满了兴趣。 "是的,清白,我在里面上班,这下能明白?" 她在做小姐,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 一时间我是在不能明白,这一年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竟沦落到这种地步,并对我毫不隐瞒。是她太过洒脱,还是我太过于震惊。 那天我并没有和她交换联系方式,她没要,我也没主动给;我没要,她也没主动给。只是离了开咖啡厅,她继续回去交易,我也没再回到巷口。 "需要帮忙,来巷子找我,记住带上钱。"她说完便走了,我听完便也走了。 (三) 在和她交易的这一个小时里,我几乎处在一个不真实的空间里,满是黑暗的味道,肮脏感遍布,心疼、同情、愤怒……所能感受到的一切情绪一时间全部袭来,实在是难熬。她也不例外,肯定是这样。 这一个小时里,她一共交易里5次,5个不同的男人,同样的价格、同样的话、同样的步骤和动作,甚至连呻吟都没什么不同。我在交易的屋子里,躲在最黑的角落里,即便是再微弱的光,那些肮脏的动作和交易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衣服脱了又穿,穿了又脱;她穿衣服时我还能认出她,脱衣服时我却怎么也认不清她。 "出来吧。" 她交易完最后一个人,利索的穿起衣服,开了灯,我还坐在原处,看着她穿衣服,不算差的身材,胸部乃至整个身体都透着一种叫做年轻的味道。只是被那些老男人抚摸真的是有些可惜。 "钱呢?"她关心的始终是这个东西。 钱给她了,交易也就结束了。 "能拍张你的背影?"我问。 "当然可以,500," "成交" 今晚是个顺利的交易日,在我觉得我该离开的时候,在她也觉得该送我到离开的时候,不巧的是又来了个交易者,一个满脸横肉的老男人,腆着大肚子,无法想象等一下这个男人的手就要抚摸她的身体,各种亲吻、各种体位。没办法,这就是交易,仅仅只是交易而已。 回家的这一路,我始终处在一个恍惚的状态里,总感觉刚才的一切都是梦里所见,真切的一个梦。一个堕落的梦。 第二天我是踩着点打了卡。 我躺尸般得在位置上喘着气儿,实在是累,迷沌的状态,大脑神经实在很难做到完全的清醒。但在我导出昨晚拍的那些照片后再无乏意,一时间也不能很好说出这究竟是个什么感觉。谜一样的她,如同这个世界一般,猜不透,索然也不敢去猜。 我将那些照片调成了黑白色,这种基调下的她乃至整个环境都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绝望,于她,于我,于这个肉欲不灭的社会、无力挣扎的世界。 我早已选好了这期刊物的封面,她的背影,赤裸的上身,完美的身线,凄美和堕落原来也可以这般融合。新建文档,存放照片,就在我准备打出她的名字的时候,我却,我却,是的,我忘了名字,又或从未记过。 她仅仅只是我的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的泛交。 也就两小时的时间,我写完了第一稿,当我把稿件和照片发给主编审查后,其结果都在我的预料之中。震惊之后的一翻赞美,我的能力终于获得了肯定。 "如果能够找到堕落的原因,那这期内容就十分完美了。"主编一阵震惊之后有些激动,并表示迫切想要知道原因。 原因?呵呵,我比谁都迫切的想要知道。 (四) 所以。 我又一次出现在了这个堕落的深巷里,这时档下着雨,所出来闲逛的男人极其少。 我撑伞走在这个空巷中,拥挤的房屋,上空是乱搭的晾衣绳,女人们的内衣都搭晾在上面忘了收走。那些穿着暴露搭姑娘们闲散的坐在门口玩手机,妆化得有些夸张。 我能清楚得记得她得居所,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门口种有一些多肉植物的那个栅栏门。 此刻她正在我十步开外的地方,披着长发坐在门口看书,我没看错,她是在看书,一本我再熟悉不过的书——《瓦尔登湖》,是我大学四年的固定同桌兼前男友,送我的分手礼物。那是他最喜欢的一本书,他说他的理想就是能够成功的逃离城市,能够消磨时间而无损于永生。 可惜这本书早已经被我仍在了宿舍垃圾桶。 她沉迷书中并未发现我的到来,她看书投入的样子和大学那会儿一样,安静优雅却总是显得孤僻。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产生一个交易。"我停在她跟前,特地看了一下她手里的那本书,是本有些旧的《瓦尔登湖》。 "什么交易。"她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的看着书。 "你,关于你的。" "我?这也是你的工作需要?" "你开个价吧。"我不知道这个交易算不算是工作上的需要,我只知道我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极限。 "五万。" 这是一个让我有些犹豫到数字。显然,越是高价的东西,她肯定是越在乎,对我也就越有意思。 "成交。" (五) 她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本书,开始说起那些高价的东西。 "该从哪里讲呢?嗯?就从那个你缺席的毕业聚会开始吧。"她进屋拿出六一把椅子递给我,"你就坐外面吧,干净。" 就这样,我坐在了门外撑着伞,听得见她的声音,却看不见她的脸。 "在那场毕业聚会里,有一个男同学发疯般四处找人拼酒,一直喝、不停地喝,边喝边哭,边哭边说他失恋了、不想分手、不想毕业、不想活着了。" "你说的是谁?我怎么……" "你当然不知道了,毕业了你比谁走的都快,离开的比谁都彻底。"她笑了起来,有些嘲讽。 "再后来,那个男同学就真的快要死了,酒精中毒,好在救的及时只是昏迷了几天。再后来,就在他准备出院的时候,医生却告诉他要继续住院治疗,这次不再是酒精中毒,而是被查出了尿毒症。"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听下去,我感兴趣的是她的故事,而非这个男人的。 她翘起右腿继续说:"这个男人是我喜欢了四年的男人,从见到他都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虽然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可我还是喜欢他。就这样我一直暗恋了四年,就在我以为毕业之后我就会忘了他的时候,他却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就在毕业聚会的前几天。" 听到这里,我的手开始颤抖,我好像明白些了什么。 "呵呵,先别抖,听我继续说完,"她的笑有些冷,让我有些恐惧。 "后来,他回到了家乡治疗,而我也去了他的家乡工作。然后找了一个机会佯装和他偶遇。就这样,我终于和他又联系上了。" "累吗?"我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会存在这样的爱,悄无声息,也实在是累。 "不累,只要能陪着他,我就不会觉着累。可是会绝望,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需要到药费越来越多,他家里再也拿不出钱,我更是拿不出。 他声音沙哑哭着告诉我想要放弃治疗。" 手颤抖越来越厉害,终于是撑不住了,伞从手中滑落,雨水落遍全身,凉意袭来,好冷。 "我那么爱他,我怎么能让他放弃治疗?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他活下去。我骗他说我找了一个好工作,年薪就能救好几个这样的他,我让他好好治疗,以后还得把这些钱还给我。" "那你?" "呵呵,都说是骗他了,瞧见没这个就是我所说的好工作,白天去广告公司上班,晚上就来这里。半年来我就是这么过的。好在,现在已经找了肾源,这样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她笑了笑故作轻松。 "值得吗?"我问。 "你爱过吗?"她表情凝重眼睛开始泛红,"他爱过,很可惜不是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他每天都会写日记,他说那是写给他最爱的姑娘看的,有一天我趁他去做检查的空隙,我打开看,我以为里面会出现我的名字,里面一切诚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值得吗?"我继续追问。 "诺,"她举起那本书,"这是他送你的,分手的时候送你的,你扔进了垃圾桶,我捡了起来,视若珍宝,你说值得吗?"她终究还是落了泪,委屈?孤独?无助?煎熬?还是不值得?我无从得知。 "好了,该讲的我都讲了,就这么着吧。钱打我账户,电话给我留个,我怕你跑了。"她收起了书和椅子,准备接待上次的那个满脸横肉的老男人。 我当着她的面把钱打进她的账户,留了电话和住址,我怕她找不到我。 (五) 离开了堕落街,我找了一个取款机取出了里面仅剩的2000块钱,里面的钱我都给了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只是想让他们都好过一点,哪怕只是一点。 我爱过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理想是逃离城市,消磨时间而所损于永生;而我的理想很现实,立足城市,惜时如命。 毕业了,道不同,我们就这么分手了。 呵呵,只是缺席了一场毕业聚会,却发生了这般难以接受的事实;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可思议。 回家之后,我彻夜难眠, 随即给主编发了邮件,表明这期内容我难以继续编写,希望能够延期发行并允许我更换主题。 主编自始自终都并未作出回复,也并未再提,刊物也未延期,我的能力也再未受到肯定,我还是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小编辑,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并未有什么后悔,也没有想过到底值不值得,只是觉得她那样的女人应该受到尊重和保护,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关于他,我仍旧未联系他,实在是怕,什么都怕,怕伤心、怕绝望、怕无能无力的离别。我承认我是在刻意逃避,就像当初毕业刻意逃避聚散离别那样。对于离别,我总是异常的恐惧,那种无措感,能够瞬间让人彻底的疯掉。 所以,原谅我,不管我有没有错。 关于她,那个我至今仍未记起姓名的同学,不,那个我迟来的朋友,她消失了,那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交易。 自此,我再也没见过她,一切来的突然,也去的平静。 那条堕落的街道,临街的窗檐仍旧挂满了内衣,尽头的那家换了主人,门前的那些多肉死在了雨里和阳光里,新来的女人比她更妖娆。 (六) 一个月后 还在沉睡中的我,被快递小哥的敲门声和叫喊声惊醒。 "房门口!"我闭着眼朝门外嘶吼,扰我清梦,fuck! "这是急件,需本人签收。" "md,烦不烦,"我极不情愿的起床去签收。 我摸了摸包裹的厚度,像是一本书,可我最近没买书啊。 "到底什么玩意儿?"我拆着包裹。 是一本随记本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已去。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涌现,我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我最恐惧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我还是会心痛,撕心裂肺的那种,比那次分手哭得更为惨烈,更为隐忍。 时隔两年的有一次歇斯底里,眼泪不停地滴在那本随记本上面。颤抖的手翻了开了第一页,上面写满了我的名字,仅有的一句"逃离城市"被划了又划。 我触电般的合上了随记本,不敢再打开。随即溜出一张信封,里面是一封信。 我亲爱的同桌: 嘿,同桌,我还是喜欢这样称呼你。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了,却不觉得疼,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当初和你分手那样,绝望而轻松。 也不知道你在大城市里过的好不好,理想实现了没有,原谅当初我没有勇气跟你一起去大城市立足,现在想来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懦弱,一直都是懦弱。我早就该结束自己这条命了,这样就不会拖累了父母和萌萌。不过,现在也不晚,至少省下了手术费和萌萌的嫁妆。 我亲爱的,同桌,我现在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好想做你一辈子的同桌,永远都不毕业,给你盯一辈子的老师,抄一辈子的作业。 我好想一直写下去,把我想说的乃至那些不敢说的都向你坦白。只是我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了,视线越来越模糊,不能再写下去了。你不要难过,不要哭,我只是想要睡一觉,我现在好困。你照顾好自己,我爱你, 永远都…… 戛然而止。 我抓狂般的嘶吼,一声接着一声,随即砸了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种心痛就要窒了息。怎么办?我终究是没有办法忘了他。 而她! 张萌萌,她叫张萌萌,和我们做了四年的前后桌,因为她的前面总有两个空位置。毕业照里的她仍旧站在我和他的身后,一脸微笑。 呵呵,记起了有什么用,什么都结束了,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就像一场突然惊醒的梦,半留恋半惊恐。 (七) 到最后,他终究还是做到了消磨时间而无损于永生; 到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出现,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她出了家,也有人说她嫁了人; 到最后,我喜欢上了那条堕落街,一有时间我就会去那里走上一趟,却再未出现一个看书种多肉的姑娘。 "哎,你今天又来走走啊" "是啊,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你找她到底有什么事呢?感觉很重要的样子?" "我欠了她很多很多的东西,我想还给她,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她。" 问话的女人惊讶看着我,显然一副难以理解都样子。或许以为我是傻子也未可知。 问话女人挠着头进了屋,随即和一正化妆的姑娘唠了起来:"哎,你知道吗?咱附近最近老出现俩疯女人,一个说要在咱这里找人,一个说要在这找尊严。" "管她呢,不影响咱们接客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