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忽然来到,不是冲进办公室,而是冲进这"戒备森严"的人事场所————-我工作的利害之间。我有些窘迫,只好对同事和颜悦色说:哎,孩子大了,家里没人管,只好转到这里上学,上下班接送方便。是的,再窘迫也要把儿子转入就近而且著名的学校,进入好的班级,选择好的班主任。又有更多的解释,无非是自己没有乱用职权,只是无奈的转学儿子的学校。同事们微笑不语;外面肯定有风,那棵柳树的枝叶轻柔的在空中摇摆。 今天,不能让孩子放学后再冲进办公室,便下楼在学校的门口等候。将落的夕阳散发着柔和绮丽的光辉,这所学校的门口,挤满了接送孩子的家长,毗邻的街道上,蜗行的车流,晃动的人影,无法眺望夕阳,无暇顾及他的光辉,还有那清新的风,那风中微微的摇动的柳枝,一拢一拢不再如烟的柳树。系着红领巾的孩子们,更不会顾及这些,连细细的风,他们也不会察觉,只是在散队之后,相互嬉闹着,很少一人独然而立,等待他们的家人,仿佛很无忧的接回。 我的儿子还没有出来,早已过了放学的时辰,一班一班的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相继哨声而出,却不见儿子的踪影,是干什么去了呢?那个我视为善良对待孩子们的班主任,领着孩子们干什么呢?不对,好像他们的班级已经出来,那边一个学生很像儿子的同学,正在前面不远的风中乖巧的奔跑。已经说不让他去我们的办公室,约定在校外的此处,在柳树之下,会使阴差阳错吗。在他刚刚来到这个学校的尚且陌生的环境里,这样的迷失可是我的大错,仅为了不影响我所谓的工作,处处胆颤心惊谨小慎微的所谓的办公室,我的工作?而且,这样的迷失而带来的惊恐,是否会铭刻于他的内心?却又起到四处寻找家人终于努力找到而培育自己的某种能力? 在人生之中,有些人视而不见吧,他们的目光总是在应该以为关注的它域,那么专注,不会游移。在人生中,"等候"是哲思的命定的机缘,"寻找"也是吧!难道"迷失"不是吗?我深情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的存在与安逸,就像我等待儿子,儿子是我的延续;仅顾自身和我的延续。 当然,现在,在柳风之间,我的骄儿梦一样出现。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