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救赎


  当我化身为魔鬼时,是否有一个天使能为我犯下的过错救赎!——题记
  晨光穿过斑驳的树叶,在地上做着抽象的画。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让本应该安静的早晨嘈杂起来。
  "哦~特朗普,你个卑微的奴隶,你没长眼睛嘛?"一个婢女责骂着对面的那个黑人。只因特朗普从她身边路过,不小心碰到那婢女一下,随后便迎来了责骂!
  婢女一边骂着一边拍动着自身那件廉价的衣服。口中念念有词"该死的奴隶,要不是我有活要忙,定要好好的收拾你一顿!"说完,瞪了特朗普一眼,匆匆离去。
  特朗普低着头,强忍着愤怒。拳头被攥着啪啪作响,随后渐渐的松弛,露出无奈又悲悯的笑。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特朗普被卖到这里已经有五年了,在这五年里,他吃的都是馊饭,住的都是马圈,一开始只是主人的打骂,到如今一个婢女也指手画脚。
  特朗普眼神充满了愤怒,但内心始终没有勇气去付出实践,无奈代替了愤怒!
  特朗普做了深呼吸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大步走向厨房,抓起一个碟子清洗起来。
  也许是之前的事,特朗普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手滑了一下,碟子滑落在地上,摔开了花!
  特朗普眼神开始慌乱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又将迎来一顿毒打!
  果不其然,只见波普尔大人双眼喷火的大步走来。手中拿着皮鞭,愤怒的说道"该死的奴隶,洗个碟子都洗不好,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没用的家伙,我买你回来就是个错误……"
  波普尔一边挥舞着皮鞭,一边问候着特朗普的祖宗们!
  皮鞭一次次的抽打在特朗普的身上,谩骂声萦绕在特朗普的耳边。渐渐的,愤怒,暴虐,特朗普又攥紧了拳头。
  压抑了许久,多年来的不甘与屈辱化作无边的感叹"哦~上帝,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么对待我!"特朗普大叫道。
  "哈哈~上帝是不会关注你这个卑微的奴隶的!"波普尔疯狂的抽打着,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
  "无奈吧?愤怒吧?痛苦吧?可是你又能怎样呢?怪只怪你投错了胎,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你就该被蹂躏,就该被作贱,这就是你们穷人的命,如何都摆脱不了的命!"波普尔大笑道。
  特朗普抱着头蹲在地上呻吟着,渐渐的呻吟声小了起来。压抑,压抑,在压抑,心中的怒火掺杂着不甘,在这一刻爆发!
  特朗普抓住挥舞而来的皮鞭,绕在了波普尔的脖子上,口中念念有词"既然上帝把我抛弃,那么我也会把上帝遗忘。该死的上帝,该死的贵族,你们都要死。"
  波普尔双手抓住勒住脖子的皮鞭,痛苦的挣扎着,眼神中透露着恐惧。皮鞭越勒越紧,渐渐的波普尔伸出来了舌头反起了白眼。
  特朗普看着死去的波普尔,又看了看四周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抓起厨房的菜刀,大吼了一声"去死吧~该死的上帝"紧接着菜刀一次次的落在波普尔的身上。
  鲜血染红了特朗普的衣服,染红了黝黑的脸,染红了原本清明的眼睛……
  "哦~快看,波普尔大人被那该死的奴隶杀了,哦~天啊!"厨房外几个下人大叫到。
  听到声音后的特朗普慢慢的停下了菜刀,看了看一地的碎肉还有不成样子的波普尔大人。眼神里开始恐慌,天啊~我做了什么?我杀了波普尔!哦~该死的。我一定是被恶魔控制了。特朗普内心挣扎着,但他看到门口大叫的下人,一双眼睛泛起血色。
  几声惨叫伴随着鲜血的喷涌,特朗普疯狂的向着外面跑去。菜刀在手里挥舞着,鲜血肆虐的在地上扩散。突然,他看见之前责骂他的婢女。
  特朗普冲向了她,硬生生的将她扑倒外地。特朗普狂笑,菜刀落在婢女身上。一次次……………………
  不知过了多久,特朗普逃离了那个痛苦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鲜血从头到脚,洗遍了他的全身。
  ? 他双手自然下垂,行尸走肉般的走着。突然,他看见路边胡同里传来救命声。他飞快的跑去,只见五六个黑人对着一个小女孩动手动脚。看着女孩瓷娃娃般的小脸蛋满是痛苦,泪水染湿了白色的连衣裙。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他大叫了一声住手,便冲进人群撕打起来。
  ? 也许是特朗普一身的鲜血吓着那五个黑人,没有撕打多久五人就趁机逃跑了。
  特朗普无力的躺在地上,这一次的撕打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他知道,他该走了。
  女孩害羞走向特朗普,蹲在他身旁说"谢谢你,大哥哥,你是个好人!"
  好人?特朗普心中暗笑。手中不知葬送了多少生命的他还是好人嘛?特朗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女孩看特朗普无力的躺在地上,就从身边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块饼干。说道"给你大哥哥"
  特朗普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诱人的饼干。一把抓过去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哦~这是多么的美味,我一生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又酥又脆,原来上帝真的是如此的偏心,让我只能吃那又酸又臭的馊饭!特朗普在心中想着。
  小女孩说"大哥哥,好吃嘛?我还有哦~不过大哥哥,我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
  特朗普看看了蹲在一旁的小姑娘,之前因为慌乱没有注意观察,如今仔细看看让他想起波普尔任性的女儿。
  哦~天啊!我竟然救下了一个贵族。不过看着小女孩手里拿的饼干跟自己早已抗议的肚子。特朗普还是抛下了对贵族的厌恶,抓起小女孩手中的饼干,又是一顿狼吞虎咽。
  小女孩小心的向特朗普靠近了一点问道"我叫玛利亚,你叫什么名字呀?大哥哥?"
  特朗普瞅了一眼小女孩说道"逃跑的奴隶告诉别人名字会很危险,走吧,小家伙,你家在哪?"
  小女孩哧哧的笑了:"我家就在附近,饼干就是我在家拿的。而我要去的是福瑞顿火车站,我们全家都要乘列车去北方。"
  他站了起来,随后也将她拉起:"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们以为我在姨妈那里,但事实上我提前遛了出来。"她将手上再次拿出的饼干又递给了他:"你看起来很久都没吃东西了,还饿吗?可惜饼干被那几个坏人弄的有点脏了。"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眸和故乡格拉礼湖一样的清澈见底,他接过她的饼干,看见了她手上被那五个黑人抽打的红印,说"也许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上帝眷顾的人,你同我一样也被上帝所抛弃"他继续牵着她向前走。
  女孩不好意思的将那只手藏在身后,好奇的问道:"没关系的。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为了谢谢你给我的饼干,我帮你送到车站"特朗普笑了笑说道。
  特朗普的力气在吃饱后恢复得很快,大步的向前走着,玛利亚气喘吁吁逐渐跟不上他了,他也只好慢下了速度。但随着日光的倾斜,特朗普越来越觉得这速度可能走到晚上也到不了福瑞顿火车站,虽然想抱着这个粉嫩嫩如洋娃娃般的女孩赶路,但是他很久都没洗澡了,背上甚至有些伤口已经化脓,在阳光下有琥珀的质感。还有这一身血迹,他实在不忍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染上他身上的血迹。
  "大哥哥。火车站还有多久?"终于连玛利亚也觉得不对劲了,毕竟他们现在连郊外都还没有走出。
  "大约十几公里吧,玛利亚小姐。"他总不能说假话。
  "天啊,上帝。大哥哥,我实在走不动了,你有什么办法么?或许你可以背着我走!但。.好像不太可能。"玛利亚望着他背上的伤痕,眉头微皱:"你的主人是谁?!简直太残忍了!"
  特朗普无奈的笑了笑说"是谁都一样!恶魔一般的贵族,都是吃人的地方!"
  "不可能!"她大喊道:"我家就不这样。"
  他抿了抿嘴,绕过话题,没有反驳:"玛利亚小姐,或许你可以告诉我最近哪里有个河,我得打理一下自己,然后抱着你走。"
  玛利亚指了指方向。他本想先去洗个澡,再折回来带玛利亚去火车站,可玛利亚非要跟着他,怎么都不答应让他自己去,说怕自己扔下她。他向她保证,她也无动于衷,只说一开始他吃了饼干就想扔下她的,她说的没错,他只好带着她。
  抱着玛利亚的特朗普肆意地奔跑在乡间的小石子路上,他仿佛又回到了原来没被买点之前的日子。在田中奔跑,在高山上放歌,与家里的那条小黑狗追逐嬉戏,累了就躺在门前的草墩上,渴了就劈开一个椰子,几乎全天都有阳光与温暖,不似这里的阴暗与寒冷。
  风掀起玛利亚的小公主裙,她咯咯的笑着,软糯糯的手扯着他的头发,一点儿也不疼。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汽车站,打算吃点东西再走,玛利亚说要去对面上厕所,他点点头。
  他端着两份三明治走向街上的桌子,一坐下,就有什么东西搭在了他的头上,天一下子就阴了,他抬手一摸,是一顶帽子,接着就见玛利亚坐在了他的对面:"玛利亚小姐,你实在不用为一个奴隶如此费心",他取下了帽子戴在了玛利亚的头上,宽大的圆草帽盖住了玛利亚整个脸:"它可以让你不晒黑,而我无所谓,或许这就是我们的不同。"说完,就低下了头,默默地吃着三明治。
  是啊!贵族跟奴隶,贫穷和富贵,黑人与白人,这就是我们的不同。特朗普心中感慨道。
  "大哥哥,我想好了,只要用草帽遮住你的脸,就没人认识你,我就说你是我的奴隶,妈妈会同意的,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去北方了!"玛利亚有些兴奋,特朗普抬起了头看向了她,眼睛中的水雾一闪而逝,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谢谢你,玛利亚小姐。"
  他们上了车,玛利亚想睡觉吵着要他唱歌,他无奈轻声哼起了记忆中来自大西洋彼岸的摇篮曲,却被玛利亚说调子不错,哼得太难听,说完她就自己轻轻唱起了另一首歌:"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我们怀着火样的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玛利亚的声音稚嫩却唱出了这首歌的轻快,也唱走了他心中的阴翳,救赎了他的灵魂或许她真的是玛利亚,圣母玛利亚。她唱着唱着就睡着了,特朗普背着众人,自私的在玛利亚的额头吻了一下:"午安,玛利亚小姐。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么你就是上帝派来救赎我的小天使!"
  下了汽车,天开始变黑,走了不到一会就飘着小雨,于是特朗普就把草帽又盖在了玛利亚的头上,帽沿抵着他的胸膛。玛利亚摇摇头,生气地仰着头说:"你得戴上,别人认出你来了怎么办?"于是他们又买了一把伞,他觉得卖伞人的神态不太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也许真的只是他多想了。
  福瑞顿火车站越来越近,雨渐渐下大,也挡不住他的脚步也越发轻快。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撕裂了空气,搅动着雨滴,射入他的腹部发出了一声闷响——他倒了下来。他颤抖着检查着从他怀中爬起来的玛利亚是否受伤,看见她毫发无损,他松了一口气,捂着流血不止的肚子,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大哥哥,大哥哥!"玛利亚哭着摇晃着特朗普,手足无措的帮他堵着肚子上的那个窟窿,痒痒的。
  他吃力地抬起了那只干净的手,上面系着一根用头发编成的手链:"别看那些窟窿,看这个,解下来,带它走,去北方,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嘭,嘭——"又有几颗子弹打中了他其他的地方,窟窿越来越多,玛利亚的泪水沿着她眼角混着雨水滴在那些窟窿上,有着灼烧的疼痛:"大哥哥,大哥哥!怎么办,我堵不住,堵……不住了……"
  "别看……别看……那些窟窿了,玛利亚小姐,我们相识不久,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把它解下来,带它去北方,去北方,好不好?那里是我的故乡,我不想……不想…在这里…埋葬"他的嘴唇发白,眼珠也开始翻白,可是子弹越来越密集,他有不少地方打成了碎肉,好在玛利亚虽然还是哭着,却已经将手链解了下来,而他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草帽扯下盖在了她的头上,遮住她的眼:"别看,掉头,直走,莫回头,福瑞……顿火车站就在前方,我是一个罪人,是一个……恶魔。我用我的方式吸引住了上帝的目光,你一定是上帝……上帝派来救赎我的天使。"
  玛利亚想要将草帽取下,却被他按住了:"玛利亚……小姐听话,我已经赎去……了我的罪过,但……愿上帝会让我上天堂,再为我唱一次……欢乐颂吧,玛利亚小姐。"
  玛利亚泣不成声,放下了掀开草帽的手,颤颤巍巍的转身直走,拽着那根手链,断断续续的唱起了那首歌:
  "欢乐女神……圣……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痕迹……"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痕迹……"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晚……晚安……特朗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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