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就是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之所以要这么说,是想在无止境的幻灭感中寻找实实在在的救赎。人们都想要一个经历丰富的生命,故大多数人将以前的、现在的、将来的该做的事选择压缩式地在眼前摸得着的时间轴上,该说享受?还是挥霍?大概还是有珍惜的吧。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在高一时执着于练吉他,却在高二时毅然放弃;在高二与诗友H闲谈滥作,却在高三始乱终弃一般地背弃从前。就是因为频发的幻灭感灼噬着我。老实说,文人大概多多少少难免受些幻灭感的侵扰,一方面不断在否定自己中寻找存在意义,另一方面却在外界反馈下给予自己否定。忽明忽暗,似在非存,这大概就是道家思想的内在体现。 心理老师说我隐世,带着不愿出世的躲避感。我则在高三高考前夕撕了张车票,逃也逃离似地跑去深圳,在一座图书馆呆了一夜后,又回来。不一样的变化是,我最终承认我的确正处于幻灭与虚无,我需要救赎。 而最好的救赎就是,实在。 我说的实在,我不愿承认是对目前处境的一种妥协。但在外在上,又确实与妥协无异。就如目前的我,仍然在每周周一下午,操笔填理综试卷。我说的实在,更像是,在你的课桌上放上一朵鸡蛋花,是主动地、非妥协地放上一朵鸡蛋花,或者会香的玉兰花。这与填试卷不相抗驳,却符合我在课桌上写下的,三十岁前厚积薄发。至于三十岁时崭露头角,还是四十岁时锋芒毕露,再或者五十岁时中流砥柱、六十岁时叱咤风云,这些都基于此刻我的实实在在。 但我说的实在,又实在不是对处境的妥协。而是,鸡蛋花,对,你有鸡蛋花、会香的玉兰花。 我最终逃不掉幻灭,只是,不同的是,我会在知天命的岁月里翻腾一波,再到古稀之年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