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与他见面是在十年前。 在一个下雨的傍晚,撑着油纸伞的她遇到了血泊中的他。她救了他。 "小姐,你为什么要救他,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您肯定要受罚的"身旁穿着一身绿色罗裙的丫鬟着急道。她双手端着已经喝完的药碗,有些微微蹙眉。 转过头来的女子发丝有些湿润,笑起来的时候左脸颊上淡淡的黑痣也跟着移动起来,她靠近她一步轻声道:"云儿,爹爹这一个月都不在家,我知道你不会告诉爹的,对么?" 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傅小姐,病人现在已经稳定了,这药还需在喝上半月方能痊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方大夫起身说道。 她点点头。 他拿起药箱,跨在肩上,正踏出几步。"方大夫"听得一声叫喊,他便又回过头去轻声启口:"傅小姐,今天我从未来过这里"看见她放心的点了一下头,便在次转过身走出了门口。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屋内变得明亮起来,而时间已经过了半月。 "傅姑娘,傅姑娘"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迅速打开门。 "苏恒,我都说过好几次了,叫我傅雪就好了,怎么那么生分呢!"她转过身坐到板凳上嘟着嘴说道。 "好好好,傅雪,行了吧"他坐到她的对面嬉笑的回答。他的手挠挠自己的短发突然变得疑惑起来道:"这白水感觉很特别"。 傅雪不在嘟着嘴而是盯着那透明玻璃装着的水一本正经的说:"那里面原来是一整块大冰呢,听说以前是从土里面挖出来的,还发着光,而且一挖出来就开始化呢。" "这么神奇?"他皱起眉脱口道。 "我看没什么稀奇的,但爹爹就是很珍爱它,而且为了让我嫁户好人家,他竟然把它放在我闺阁里"说起这个她却是又堵起嘴来。 苏恒楞了一下,突然握住她的手激动得启口:"雪儿,跟我走吧,我们不用管这些封建礼教,我带你去上海,好不好"。 她惊讶的看着他,楞了几秒喃喃:"私奔" "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他渴望的凝望着她。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她重重的点点头。 谁能想到十年之后还能在次重逢,苏恒上下打量着她——她穿着红色的旗袍,黑色的高跟鞋,拿着烟不停的吸着,但不变的是依旧那么美。 "呦,苏老板,才几年不见发大财啦"她盯着他的西装笑嘻嘻的说道。 "十年前在路上遇见劫匪丢下你一个人是我不对,不过你现在怎么在舞乐听上班?"他有些怜悯的问道。并望着她身后华丽的舞厅。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是瞧不起我在上海唱歌?"她故作惊讶问, 知道他正要开口辩解什么,便止住了他的话故作轻松启口:"行了,都是老朋友了,我也都告诉你吧,当年我是被劫匪抓住了,但是我爹听到消息马上赶了回来把我救出来了,但是知道我是为了一个男人后,把我赶了出来。" "亲爱的"突然间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对话,不远处走出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一上来就挽起他的手,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看到傅雪之后惊讶启口:"你是傅雪吧,我在海报上看见过你,听说你唱歌可好停了,可是爹地从不让我进这种地方" "你们结婚了?"傅雪强忍着问道。 "对啊,不说了。"她转过头对着苏恒柔柔说:"我们快回去吧" 他点点头,温柔的笑笑,等在次转过头时傅雪已经不再了。 在墙角的傅雪悄悄的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远去。 "小姐,你回来啦!屋里停水了,我正纳闷该怎么办呢"在进门的一瞬间她听见黄妈和蔼的声音。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盯着透明玻璃里的水,在她被赶出来的五年后,傅家家道中落,爹爹死了。她只拿回了傅家的宝贝,可是这个宝贝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有!她突然大声说道:"黄妈,把这水倒进浴室,我要洗澡" 黄妈惊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 她走进浴室连衣物都没脱直接跳了进去,埋过了头。 "小姐,你醒醒"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疲惫的睁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她猛地起身。 "小姐刚刚您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洗澡差点淹死了,连老爷都快被你吓死了,老爷刚走,要不,我现在去叫?"云儿担忧的说但还是想征求她的意见。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云儿,盯着曾今自己的闺房,她明明在自杀,怎么可能又回来了?时间好像一瞬间停止了。在之后的日子里,她不停的盯着透明玻璃里的水看。 一年后。 雨突然间下了起来,一位撑着油纸伞的姑娘在傍晚快步的走着,突然间她看见一滩血,追寻着血迹发现地上躺着一名男子,当她正要伸手去救他时她的手瞬间停在半空中。 她突然想到了他是谁。于是原本弯腰的她起身,从他身边跑过,那么决绝,头也不回! 她在也不会放弃她的一切,如此盲目的跟着他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