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我写过一篇专栏文章,讽刺早前那些在推特(Twitter)上抛头露面的高管们,并奉劝他们就此罢休。 7年过去了,他们全然无视我的建议。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的研究显示,仍有80%的高管注册了社交网络——理由非常充分,据说这样做会给顾客和员工更好的印象。 该商学院选出了全球范围内,在推特上最具影响力的20位首席执行官。我正在研究这份榜单,试图总结出高管们应该如何玩推特的小窍门。排名第一的是蒂姆•库克(Tim Cook),目前拥有276万关注者,而且被转发次数甚高。他之所以能排到第一,研究员称,是因为他写的东西都很私人。听起来有道理,不过当你看到他的推文(tweets)就不会这样想了。 上个月他写道:"徒步一天,神清气爽 @约塞米蒂国家公园(YosemiteNPS)。向国家公园管理局(Park Service)致敬。" 这条推文还配了两张群山和瀑布的俗气图片。这条平淡无奇的推文,在CEO界显然已经算私人了:有6400人点了"喜欢"。 更无聊的是更早几天前的这条:"在阿联酋购物中心(Mall of the Emirates)的苹果(Apple)商店与顾客和我们的优秀团队小聚。感谢迪拜!"看到这条推文,这个优秀团队的成员们可能会开心,不过4000名点"喜欢"的人究竟为何喜欢就令人费解了。 通过浏览他发表过的推文,我发现两件事情。第一,库克先生最受欢迎的推文都和死讯有关。王子(Prince,音乐人)、安迪•格罗夫(Andy Grove)、比尔•坎贝尔(Bill Campbell)、哈珀•李(Harper Lee)、厄瓜多尔(Ecuador)地震与布鲁塞尔(Brussels)爆炸事件的遇难者,都获得了他愿逝者安息的祈福。 第二,这个推特影响力冠军丝毫不高产。今年到目前为止他共发了40来条推文,没关注任何人,也从不转发。我曾认为CEO们不应该玩推特,因为这浪费他们的时间,但库克先生证明,只需每周在上面花上5分钟时间,你就能夺冠。他还证明了推特的民主是虚伪的。它跟其他一切东西一样,是自上而下的。 推特上影响力排名第二的是比尔•盖茨(Bill Gates),他也几乎没有关注任何人,只偶尔对他的2910万关注者说上只言片语,比如他读了本关于数学的书,挺有趣。这纯属对牛弹琴:他的关注者中对这条点赞或转发的微乎其微。 第三名是埃隆•马斯克(Elon Musk),令我惊讶的是,与其他人不同,他相当会玩推特。他贴出他的火箭升空时的图片,兴高采烈地配上一句:"喔噢!!"又或是写道:"重型猎鹰(Falcon Heavy)发射时推力将达到510万磅——2倍于任何一款现役火箭。它是一头野兽……"他的推文言辞犀利、信息量大又斗志昂扬。可惜,很少CEO能模仿他,因为他们既没个性也没火箭。 不过,理查德•布兰森爵士(Sir Richard Branson)除外——他排名第五。在推特上,他明智地对维珍银河(Virgin Galactic)的坎坷遭遇绝口不提,只发布他自己咧嘴笑的照片,配以这样的文字:"少说话——多微笑。如果人人都能如此,世界将变成一个更幸福的所在。" 排名第六的是鲁伯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他曾犯过在推特上发表个人见解的低级错误,而人们居然敢不同意他的看法,于是在今年3月,他与杰丽•霍尔(Jerry Hall)结婚当天,他在推特上写道:"10天或永不再发推特!感觉自己同时是世界上最幸运和最幸福的男人。"这是他留给关注者们的最后一条推文。 对普通高管们而言,以上这些榜样都无从效仿,因为他们要么是闻名遐迩的企业家,要么执掌着苹果公司。位列前十的普通CEO只有微软(Microsoft)的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他的秘诀是在推文中穿插一连串行业术语,比如"很高兴与@思杰(Citrix)合作,帮助用户加速数字化转型",或是发"鸡汤文"并配上傻傻的话题标签,比如"周五签语……正好提醒我们练习一下#成长心态(GrowthMindset)",配图是一张签,签文为"思维就像降落伞,只有开放,才会发挥作用"。 玛丽萨•迈耶(Marissa Mayer)是前20名中唯一的女性,她的做法更为高明。4月份她在推特上两次公布雅虎(Yahoo)的业绩:一次直截了当,另一次配上一张她与双胞胎女儿玩耍时兴高采烈的图片。后者虽然发布较晚,也不具新闻价值,但却比前者受欢迎四倍。 因此,通过研究前20名的例子我们可以获得如下经验:如果你并不大名鼎鼎,又不发射太空火箭,而仅是一家大企业的CEO,就没必要发推文,除非你准备在上面晒你的孩子。 这也许无关紧要,因为不上推特也完全有可能成为商业巨头。杰米•戴蒙(Jamie Dimon)就做到了。劳埃德•布兰克费恩(Lloyd Blankfein)也是。 对于那些还不为所动的CEO,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是个很好的榜样。他有超过一百万的关注者,而今年他只发了一条推文,说的是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年度股东大会将首次在网络上直播——这件事也许倒是人们真正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