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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弥勒大佛之迷连载之十


   酒宴之后,法度师徒倒头呼呼大睡,直到天黑多时才醒来,然后起身静静地等着卧底之人的到来。
   夜半时分,窗棂外轻轻传来三声叩响,法度示意惠能将窗户打开,只见一道黑影飞速而入,来人身穿一身夜行装,头戴面罩,进屋后扑通跪倒给法度叩头说:"属下拜见禅师。"
   法度微一颔首道:"起来吧。"待他从地上起来后他问:"你是塞几?其他人为何没来?"
   来人答道:"回禅师,属下塞四,近几日山里异常紧张,由于事情紧急,其他人恐被发现,认为还应小心从事,以免留下后患,特嘱我一人前来禀报禅师。"
   法度心中有些恼怒,出什么事了他们竟敢自作主张,于是脸色阴沉地问道:"千山究竟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们竟敢不来见本座?"
   法度动怒,塞四向前轻声身说:"禅师息怒,今天下午布置在山庄周围的和尚老道不知为何全撤回山里,各寺观一律戒备森严,属下也是费尽周折才脱身出来。"
   "噢,这是为何?"法度紧皱眉头。
   "禅师有所不知,前几日大安寺三尊立佛被盗,他们怀疑是京城八骏所为,因而在山庄周围布下大量耳目,日夜对山庄进行监视。"
   法度用手挠挠头,一脸的不解地问:"此事我己知晓,但为了三尊立佛他们干吗如此大动干戈呢?"
   塞四解释道:"三尊立佛被盗之后,听说中会寺的正深和尚得到消息后晕了过去,而且五大禅林的和尚马上紧急议事,禅师,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从不聚会,再加上正深和尚立刻打发徒弟下山,具说是要找千山剩人回山,看来事情很重要,否则他们怎能如此大动干戈。"
   法度睁大了眼睛问:"千山剩人是谁?"
   塞四介绍说:"千山剩人是千山在册不在寺的和尚,俗姓韩,能写几首歪诗,还有个大号叫函可。他一直在外四处走动,经常往来于医巫闾山、龙首山和辽阳城之间,名义上是组织什么冰天诗社,实际是联络各方知名人士,在外面声援千山,其用意是在摆脱我们的控制。禅师,此人不可不防,他一旦形成气候可是后患无穷了。"
   法度听塞四一说,也感到事情有些严重,忙从床上坐起来,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踱步,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本座要在此地多住几日了。"说罢又冲塞四问道:"千山五大禅林中谁的武功最好?"
   塞四想了想说:"应属龙泉寺的信慈和尚和中会寺的正深和尚,他们二人是各自庙里的掌门,而且他们联手还有一个十分厉害的阵法,称为龙泉演梵,具说一旦碰上强敌,五大禅林的五大长老将各带寺僧布成此阵。属下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未见识他们演示。"
   法度心里也是一惊,暗想自己毕竟是孤身前来视查,他们要是连合起来对付自己,事情不好说了。他拿眼睛盯着塞四问:"此阵可有破法?"
   "回禅师,临来时塞大曾吩咐过属下,如果禅师要破此阵可从祖越寺的智宽和尚下手,五人中他的武功最弱,从他下手此阵自破。"
   "嗯,"法度略感心安,稍沉吟一会儿说:"看来千山各寺又蠢蠢欲动了,塞四,你认为该从何处下手为妥?"
   塞四拱手答道:"以属下之见,必先断去外援,让千山外面的人不管他们的事,然后再把各寺庙孤立起来,各个击破。"
   "此话怎讲?"
   塞四看了一眼靠在窗前的惠能,法度向他摆手示意,塞四走近轻声说:"禅师,这里的关键人物就是千山剩人函可。他在山下四处联络各地知名人士,地方豪杰,听说他还经常出入官府,大造声势,自己出了一本《冰天诗集》,里面收录他这些年写得诗词,都是吟咏千山风景寺庙的,其目的是要抬高千山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再加上各寺的几个长老也跟着起哄,已经形成一股势力,甚是嚣张。禅师,如果此事再不加以约制,一旦他们形成气候,定会对官府施加压力,而一经官府出面干涉,我们多年苦心经营的局面会一朝尽失啊。"
   法度听后直气得咬牙切齿,他紧握着双拳一言不发。
   塞四接着说:"禅师,再有就是积翠山庄也不可小视。"
   法度对此并不十分感兴趣,他早知道积翠山庄的一些情况,以及山庄与千山的关系,不以为然地说:"此事本座心中有数,还有什么其它消息吗?"
   塞四见他对积翠山庄满不在乎,提醒道:"禅师,现在的庄主成四海与他的父亲己大不相同,不再是只管山内的喇嘛塔维护和收购山里的药材,现在连五大禅林长老议事都要请他,可见千山各寺庙对他的倚重。"
   法度点点头,闭上睛眼想了片刻说:"塞四,你是不是说先除掉函可,再杀成四海。"
   塞四闻言惊叫道:"禅师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函可可杀,成四海却千万碰不得。"
   法度大为不解地说:"他有何碰不得,天下人有几个是本座碰不得的。"
   塞四说:"那成四海交游甚广,可说是手眼通天,千山周围方圆几百里一提起成庄主,能有几人不知,从官府到地方,从各山寺观到武林豪杰,无论是商贾巨富还是文人雅士,皆与他过从甚密,连刚上任的辽阳县令还要先来拜会与他。禅师,你想想,若是杀了他,必定要引起众怒,到时候别说是控制千山,恐怕连我们关内的根基也会发生动摇,此事可万万行不得啊。"
   法度沉默不语,心里面却是火往上撞,塞四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劝解着说:"禅师,想那成四海是个义重如山之人,知恩必报,禅师何不找个机会施恩与他,到时以恩相挟,让他逐渐断绝与山内寺庙的往来,一来交下一方朋友,二来孤立千山,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法度脸上略微放松了一些,赞许地说:"塞四,此事如成,本座重重提拨于你。不过,想那成四海也是世俗之人,充其量无非是金钱美女罢了,看来本座只得投其所好了。"他见塞四不断摇头,问道:"要不本座动用一些关系,在朝廷给他谋个官职。"说到这见塞四还是大摇其头,他气哼哼地道:"这些都不行,那叫本座如何施恩与他,岂不是空谈。"
   塞四低垂着头说:"禅师恕罪,属下暂时也无良策,此事只能从长计议,只要禅师留意在心,将来一定有办法。"
   这时庄里传来三下梆子声响,法度吩咐道:"塞四,你回去和他们几个商议商议,可派一人下山去刺杀函可,把正深和尚派去的弟子也一同除掉,以绝后患,必要时,行刺之人可暴露身份,事成后随本座一起回去。"
   塞四马上躬身抱拳道:"属下谨遵禅师之命。不过禅师能否送属下一程?"
   法度不觉一愣,问道:"嗯,这是为何?"
   塞四道:"禅师不知,围庄的僧道虽然撤走,但已为庄丁取代,他们比寺观的人更厉害。属下是怕……"
   法度点头同意,立刻换上夜行装,命惠能守在店内,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从窗口跃到外面。来到外面,法度挥手让塞四先行,自己则悄悄地跟在后面,不多时法度用耳朵听到周围至少有三个人己盯住塞四。法度的听功连轻功了得的妙手孟未通都不在话下,几个庄丁走路发出的声音岂能逃过他的耳朵。三个庄丁虽然在不同的方向,他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己被法度用禅宗的金刚指掐断喉咙。
   法度一路把塞四送到山内,直到断定后面不再有人跟踪时,才悄悄返回客栈。他略微休息一会儿,天己放亮,师徒二人洗漱一番离开客栈,前往对过的酒家。走上楼去,选了一个临窗的桌子坐下,很简单地点了几样莱,没吃上几口,惠能发现通往庄外的路上赶出二十余辆双挂马车,车上装满了货物,最前面那辆车上手插着一杆淡黄色的镖旗,在风中飘飘摆摆的,上面书着一个红色的化字。不一会儿,马车从酒家楼下缓缓走过,然后向庄外走去。车后面是六名骑马的镖师和一群持着刀枪的护从,仅后面是一群稀稀落落的外地商客,看样子是因为和庄里人告别才从后面赶上来的。
   惠能见镖师中有两个使双枪的,低声说:"师父,杀死师弟的是他们。"
   法度 用眼角余光向下瞟了一下说:"先别管,让他们走一段再说。"
   惠能会意,忙转过头来吃饭。
   师徒二人用完早饭,下楼时正遇八骏,绝地上前施礼道:"老禅师,刚才绝某过去相请,没见到禅师面,本己说好今天为禅师接风洗尘,禅师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绝某吗?"
   法度哈哈笑着拍拍绝地的肩头说:"绝护卫,贫僧一会儿有事要办,中午一定奉陪。"他一边跟绝地说着话,一边不住地拿眼睛瞅门甲翼。门甲翼见状早把头扭向了一边。
   绝地顺势说道:"既如此禅师请便,中午再会。"说完边点头边领着几个人向楼上走去。
   法度和惠能回到客栈,两人稍事歇息一会儿,估计镖车己走出几十里地,法度才吩咐惠能带上两套夜行装,悄悄出店,上了庄外马路,两人象似散步一样慢慢走着,直到离山庄己远,见离路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法度缓步走进去。刚进林子里面,惠能马上回头窥望,只见五个庄丁己跟踪而来,正想告诉师父,法度早己打开包袱,匆匆地换上夜行装,他也忙开始换装,然后将脱下的僧袍包好带上……
   五名庄丁从不同的方向慢慢地向树林靠近,等他们走进树林里面时,一个个不由得面面相觑,里面哪里还有什么人。
   镖车一路缓行着离开积翠山庄的地界,再向前走,翻过黑虎山就是鞍山古城驿站,从那里可以上到通往关内的官道上。在这地界,别说离积翠山庄才二三十里,再走一百里,也找不到一个不买成庄主账的人,因此四个镖师加上化云朋的两个徒弟,一路上是说说笑笑,毫无戒备,也不需要戒备。正行间,前面突然闪出两个蒙面人来,化云朋的大徒弟颇感震惊,这倒不是因有人出来劫镖,而是在这等地方,别说劫镖,把镖车白送给你你敢要嘛。于是他催马上前,笑嘻嘻地说:"哎——两位朋友,天还没黑呢,是不是早了点,听见没,晚上再过来吧。"
   他的话音未落,法度早己旋身而起,一掌早拍到他的胸口上。他身子向后一仰栽到马下,直到吐出血来,他脸上懒洋洋的表情才有些改变,但为时己晚,可见法度身法之快。后面的人感到不妙,化云朋的二徒弟一摆双枪催马向前,向着法度分心便刺。法度哪容他施展,左掌一挥将双枪磕飞出去,右掌迅猛地打在他的太阳穴上,立刻把他从马上打飞,摔出去老远,当场气绝。
   这边的惠能见师父眨眼间灭死二人,立刻纵身向后面的四个镖师扑去,四个镖师各亮兵器与他战在一处,待法度飘转身向他们几个冲来时,他们早吓得魂飞天外,各自催马逃命,其中一个镖师吓得晕了头,竟用手中的钢叉来刺坐下马,那马疼痛受惊,前蹄猛地腾空,一下子把他掀飞出去,还没等他落到地上,法度横空一掌将其毙命。其他护从客商哄的一声纷纷逃命,法度也不追赶,带着惠能几个纵身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久,镖局的护从和几个客商才陆陆续续地聚拢在一起,他们一边安顿货车,一边派人回庄报信。其实,那三个镖师早己快马奔回山庄了。
   法度和惠能回到刚才的树林中,急忙换好衣服,然后游哉悠哉地走回大路上,马上看到刚才跟踪他们的几个庄丁仍在不远处四下搜寻着,瞧见他们忙又跟踪过来。两人毫不理睬,径自朝山庄走去,快到庄门时,才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们悄悄躲到一旁,只见三个镖师骑着马发疯般从眼前冲过去。
   回到客栈,惠能将屋门轻轻关上,刚转过身来,法度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把惠能打得晕头转向,一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过失,惹得师父如此动怒,吓得赶紧跪到地上。
   法度围着他转了一圈儿,恶狠狠地骂道:"混帐东西,他们这等武功也能杀死惠悟?说——到底怎么回事?"
   惠能这时才明白自己被打的缘由,结结巴巴地说:"师父,确实是他们。"
   "还敢狡辩。"法度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直打得惠能歪倒在地上不再言语。法度气得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后,才返身坐到床上说:"他们这些人的武功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你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你们怎么会在他们面前失手,还不给我如实讲来。"
   惠能战战兢兢地跪起身来,嘟嘟囔囔在说:"师……师父……当时天太黑……没,没看清他们的长相,只见有一人使双枪……就以为……"
   法度气得下床又踢他一脚说:"真气煞我也,坏了我的大事拿你是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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