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虹舞伴第六十五章

　　这个夜晚花残月缺，死气沉沉，阴暗的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但叶峻涛此刻非常兴奋，太阳一落山他就换上了心爱的舞靴，然后跟着穆伊蕾来到了狼窝。走进狼窝之后叶峻涛发现，七匹舞狼除了高心成以外，另外六位都来了，跟辛皓泽关系很好的龙霏兰坐在角落里，她正在陪章思锐喝酒。跟辛皓泽关系不算好的林瑗娥与连细月也在这里，穆伊蕾正在跟她们两个交流，叶峻涛来到邓艺谖身边坐了下来，邓艺谖正在上网玩游戏，叶峻涛想看看他在游戏中的等级。
　　过了一会儿陆霓宸也来了，叶峻涛仔细地看了看陆霓宸，这才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今天来这里的所有女生发型都一样。她们每个人都弄了个赫本的复古发型，这是辛皓泽最喜欢的发型，看来她们真的是为了纪念辛皓泽才来这里的。赖辉笑着说：＂辛皓泽跟我们七匹舞狼中的两位关系很好，今天在这里搞聚会就是为了纪念她，大家都认真点，讨论一下关于她的话题。＂
　　陆霓宸先开口了：＂辛皓泽的命太好了，从小到大穿金戴银，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她真像一个活在现代的高贵公主。可惜，这个公主虽然外表美丽但脑袋很笨，智商与情商都非常低，以为自己拥有过人的才能与舞技，其实是个不学无术的垃圾舞者。她的运气好，遇见了才华横溢的狄清瀚，靠狄清瀚编舞她在舞台上抢尽了风头，离开了狄清瀚，她在舞台上跟废物没有区别。＂
　　邓艺谖说：＂是的，辛皓泽这个人真的不怎么聪明，我跟她很小就认识，她小时候的学习成绩就很差。她在十六岁那年上了重点高中，而且是省重点，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傻头傻脑的辛皓泽是如何考进去的，后来她母亲过生日，我替我父母去送红包才知道真相。她的母亲告诉我，其实她的中考分数很低，离那所高中的录取分数线差了五十几分，按照当时的制度，差一分得交一千块钱，她母亲给那个学校交了五万多块。＂
　　穆伊蕾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情，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几个好姐妹初中毕业后开过一次派对，她在大家面前炫耀，说她现在上了名校，上了重点高中，说自己现在念的学校多么多么好。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自信，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她真的是凭实力考上了名校，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她的中考分数一定达不到人家的标准。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差了那么多，差了五十几分。＂
　　叶峻涛惊叹道：＂差了五十几分还要去上，我的天，我记得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有个同学就因为差了五分便放弃了上名校的机会，他不愿意多交那五千块钱。＂连细月说：＂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别的，我觉得辛皓泽那张脸真的非常漂亮，精致匀称，秀气迷人。她的脸型适合任何妆容，可以化得妖艳狐媚，可以化得清澈干净，大家认为呢？＂
　　林瑗娥用调侃的语气说：＂辛皓泽确实长得好看，把脸蛋跟身材加在一起来看，有点不协调，她的脑袋太大了，身上只有骨头没有肉，显得头重脚轻。＂龙霏兰说：＂她的性格比较幼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直到今年才有了一点变化，从小妹妹变成了大姑娘。＂
　　章思锐苦笑道：＂希望她去了北京以后能好好工作，她在各个方面的水平都很一般，舞技不算太好，再加上弦月杯的失败，应该没有哪个舞团会要她。她好像也有当歌手的打算，可是她的嗓门太细腻，五音没有特色，应该唱不了快歌，不知道她究竟会干什么工作。＂
　　纪登皓轻松地说：＂章思锐，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相信辛皓泽一定能找到好工作。这个社会竞争非常激烈，很多名牌大学的毕业生都找不到工作，出来混，要比专业水平，要比交际能力，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要比。＂章思锐问道：＂最重要的东西要比，那是什么？＂
　　＂比家庭背景呗！比爹比娘！＂
　　听了纪登皓的话，袁戟说：＂是呀！二十一世纪是个拼爹拼娘的时代，拼爹是个普遍的社会现象，在人类历史的各个阶段都存在，就连一些神话故事也有这个特点。战神阿喀琉斯出场的时候，旁白是如何介绍他的，珀琉斯的儿子，二郎神杨戬出场的时候，旁白是如何介绍他的，玉皇大帝的外甥。虽然玉帝不是杨戬的父亲，但一个舅舅相当于半个爹，不是吗？这些神话中的英雄出身名门，一上场就带有一点主角光环，格外引人注目。＂
　　龙霏兰冷冷地说：＂拼爹，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拼爹现象，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潮。我们这一代人，上学也好，找工作也罢，很多时候不是靠自己的能力，而是靠自己的父母。辛皓泽怕苦怕累又怕疼，可她一点也不怕警察，她吸毒被警察抓了没有半点畏惧，按她自己的话来说，我爸是市长，警察能把我怎么样。我去过我爸爸的公司，见过一些不公平的现象，那些来应聘的年轻人命运各不相同，有些人专业水平很好，就因为家境一般，在基层呆了两三年。有些人专业水平很差，就因为父亲是股东，父亲是政要，一进公司就能当总监、当主任。＂
　　穆伊蕾接着说：＂很多公司都是这样，网上有一句很有趣的话，有个聪明机灵的脑子，不如有个大权在握的老子，这句话用在辛皓泽身上最合适。凭她父亲的社会关系，她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好了，一直闲聊也没意思，我们跳舞吧！今晚的纪念舞会我是这样安排的，所有女生都把自己打扮成辛皓泽的样子，跳她跳过的舞，现在我来发首饰和衣服。＂
　　辛皓泽离开学校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她只留了一张小纸条，这张小纸条是她写给穆伊蕾的告别信，辛皓泽在这张纸条上说清楚了，她的舞衣与饰物全部送给穆伊蕾。现在，穆伊蕾决定把这些东西送给其他朋友，让她们装成辛皓泽来跳舞，穆伊蕾把一条翡翠项链递给了陆霓宸，然后把一个凤冠戴在她头上。这两件饰物是辛皓泽戴过的，辛皓泽来到蓝梦翔的第一周就当了领舞，当时校长想找几个外形较好的女生跳机械舞，在开学典礼上表演。
　　辛皓泽与陆霓宸都被校长看中了，校长认真地对比了一下两个人，最终还是决定让辛皓泽当领舞，辛皓泽在开学典礼上跳得很投入，引起了很多同学的注意。其实辛皓泽当时跳得不算太好，但她那张漂亮的脸吸引了很多人，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头上戴着华丽大气的鲜艳凤冠，颈部戴着浓绿悦目的翡翠项链，看上去真像个叛逆的精灵。现在陆霓宸戴上了这两样东西，同样显得光彩照人，虽然陆霓宸身上看不到半点叛逆的气息，但她也像个柔媚冷艳的精灵。
　　带有一点埃及音乐风格的舞曲响起，陆霓宸跳起了机械舞，当年跳这段舞的时候自己站在辛皓泽背后，今天再跳这段舞，自己是单独表演，陆霓宸非常认真。陆霓宸的表演结束后，穆伊蕾拿出了一条银光闪闪的短裙，交到了连细月手里，连细月疑惑地看着这条短裙。穆伊蕾看着连细月说：＂有一段舞叫做《七把叉》，校长最初定下的领舞是你，后来皓泽的母亲来学校了，她说她想跳那段舞，她母亲为了满足她，给校长包了一个大红包。最后这段舞的领舞归她了，她上台表演时穿的就是这件银色舞衣，我现在送给你，你来跳《七把叉》。＂
　　跟连细月谈了几句之后，穆伊蕾冲章思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到自己面前来，章思锐连忙走了过来。穆伊蕾从包里拿出了一件金灿灿的舞衣，说：＂思锐，这件金缕衣送给你，《年年有余》的主角原本是你，皓泽出得起钱，买了这件昂贵华丽的舞衣，我师傅也是看在这件衣服的份上把主角换成了她。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其实这段舞更适合你跳，因为你的体型更像美人鱼，你穿上金缕衣更符合这段舞的形象。＂
　　正在玩游戏的卫煜忽然发现断网了，抱怨道：＂老四，这是怎么回事呀？你来看看，我忽然上不了网了。＂赖辉说：＂没事，这根网线是从医馆那边截过来的，可能是线松了，我去插紧一点。＂
　　赖辉来到了父亲的医馆，现在是晚上，这里应该没有病人，可赖辉还是在医馆内看见了一位男青年，而且是个熟悉的人。燕清雨非常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看傻了眼。赖辉走过来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内容，说：＂嘿嘿，我爸爸正在一个药品网站谈买卖，这些药太贵了对吧？都是几万块一瓶的特效药，普通人买不起的。＂
　　＂哦，我说怎么这么贵了，原来都是特效药呀！＂
　　＂你来的正是时候，纪念会刚刚开始，几个女生都把自己打扮成了辛皓泽的模样，穿上了辛皓泽的衣服。＂
　　燕清雨问道：＂什么纪念会？打扮成辛皓泽干什么？＂赖辉含糊地说：＂你不是来参加纪念会的吗？我们在这里开派对，这个派对是用来纪念辛皓泽的，跟她稍微有点来往的人都来了，大家都呆在旁边那个小屋里。我以为你也是来参加派对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说你爸爸是个神医，我来找他买药，他现在给我抓药去了，你也知道的，我有尿频症。以前让别的医生看过，买过不少药，但那些药全都白吃了，那些医生水平太差了，你爸爸的医术高明一些，没准儿他能把我的尿频症治好。＂
　　燕清雨跟着赖辉来到了狼窝，穆伊蕾疑惑地看了燕清雨一眼，自己好像没有邀请他，他怎么来了。龙霏兰高兴地说：＂清雨，你也来了呀！快来看看，看章思锐的美人鱼造型多漂亮，她现在穿上了光芒四射的金缕衣，马上要跳那段舞了，那段在春节晚会上出现过的《年年有余》。＂
　　连细月已经跳完了《七把叉》，接下来轮到章思锐上场了，一阵神秘低沉的流水声响起，这是《年年有余》的开头部分，前奏结束后，欢快活泼的音乐出现了。章思锐非常自然地跳起了这段舞，唯美灵动的舞姿让人看得如痴如醉，就像是真的有一条美人鱼在欢腾跳跃。连细月感慨地说：＂真是搞不懂，狄清瀚去年是怎么想的，章思锐把《年年有余》跳得这么好，他竟然让辛皓泽代替了她，如果领舞是章思锐的话，观众一定会赞扬我们学校的专业水平。＂
　　龙霏兰说：＂清瀚确实很糊涂，让那个傻呼呼的辛皓泽当了《年年有余》的领舞，他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辛皓泽出得起钱，订做了那件光彩夺目的金缕衣。＂
　　章思锐表演完毕，龙霏兰有点激动地站了起来，回头冲燕清雨笑道：＂清雨，狄清瀚与辛皓泽曾经跳过一段恰恰，那段恰恰的舞步你也练过对吧！现在，我把你当成狄清瀚看待，你了，把我当成辛皓泽看待。作为一对国标舞选手，我们化身为舞神与舞灵，共舞一段恰恰怎么样？＂
　　＂好，我陪你跳一段恰恰。＂
　　燕清雨严肃地向龙霏兰伸出了右手，慢快相间、左右相衬的顽皮舞步迈开了，虽然燕清雨和龙霏兰的恰恰水平比不上狄清瀚与辛皓泽，但是他们两个看上去很默契，舞步和手臂动作配合得非常好。叶峻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舞姿，心里一阵感慨，仿佛六指舞神与殷红舞灵真的就在眼前，到了音乐快要结束的时候，燕清雨和龙霏兰肩靠肩摆出了一个诙谐风趣的造型。
　　章思锐用惋惜的语气说：＂可惜真正的狄清瀚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让他陪龙霏兰跳恰恰一定更好看。幸好上个星期乔亦楠及时通知了他，劝他离开学校，否则的话，他的双腿现在就断了，再也不能跳舞了。＂连细月说：＂狄清瀚没有那么傻，就算乔亦楠没有通知他，他也会通过别的渠道知道黑社会的想法，即使没人告诉他，他也能猜到。＂
　　＂细月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狄清瀚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危险，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算命的。＂
　　连细月看着龙霏兰与燕清雨两个人，问道：＂喂，你们现在还能联系到狄清瀚吗？＂
　　＂他走的第二天我就联系不到他了，他的手机换号了。＂
　　＂清雨你太迟钝了，他走了你才发现他换号了，我半个月前就发现了，他的新号没有告诉我，我也联系不到他了。＂
　　听了燕清雨与龙霏兰的话，章思锐似乎明白了什么，说：＂我懂了，黑社会曾经来学校找过他一次，狄清瀚当时就在为逃跑做准备，既然黑社会来了一次，就有可能来第二次、第三次。第一次只是打，下次再来的时候可能出手更重，细月你说的对，狄清瀚那么聪明，当然早就料到了这些。即使乔亦楠没有通知他，他也能察觉到危险要来，他这个人挺会为自己打算的，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连细月冷冷地说：＂是呀！他打算去外地打工，这样可以躲避黑社会的骚扰，他考虑问题考虑得很周到，乔亦楠为什么跑到我们学校来找他，就是因为他的手机换号了。人家无法跟他电话联系，只好亲自来一趟，龙霏兰是他的女朋友，燕清雨是他的好兄弟，可他们两个也不知道他的新号，可见狄清瀚这个人挺有心机的。＂
　　燕清雨不满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出卖朋友了，放心，就算我知道他现在的手机号，我也不会告诉别人。＂连细月冷笑道：＂哼！黑社会直接问你，你当然不会说，要是人家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呢？你这么脆弱的身体经得住人家折腾吗？＂
　　＂呵呵！＂龙霏兰苦笑着说：＂我明白了，清瀚担心到了外地还会被黑社会纠缠，所以他跟家乡的人断绝了联系，而且手机换号了。就算黑社会对我们威逼利诱，我们这些认识他的人也提供不了什么可靠的消息，因为我们真的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们说出来的手机号也是错的，没人知道他现在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林瑗娥说：＂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他呆在学校的最后一个星期，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都是普通话，没有说湖北方言。＂
　　赖辉问道：＂那这又能说明什么了？＂袁戟说：＂这你还不明白，说明狄清瀚在跟外地人联系，没有跟本地人联系，由此可见，他早就想离开家乡了。他这一走，最吃亏的人其实是我，我本来以为自己挺有眼光的，找对了主儿，以为自己的工作有着落了。打算毕业之后当他的助理，跟着他混，鬼知道他会在弦月杯的比赛中惨败！＂
　　卫煜讽刺地说：＂没事，你可以去外地找狄清瀚呀！虽然他现在身败名裂了，可他的才能并没有打折扣，早晚会有出头之日的，继续当他的助理也行啊！＂
　　连细月小声地说：＂人不可貌相，辛皓泽、赖辉、卫煜他们三个看上去挺机灵的，其实是三个笨蛋，虽然都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可他们的心理状况还停留在中学时代，跟小孩子没有区别。狄清瀚与燕清雨两个人看上去斯文内敛、沉默寡言、胆小害羞，其实是两个伪君子，又狡猾又恶毒，脑袋转得特别快，能言善辩，而且什么坏事都敢做。＂
　　章思锐冲连细月笑道：＂没错，燕清雨和狄清瀚平时不爱说话，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感觉他们两个挺老实的，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都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他们的反应非常快，什么事情只要出现了开头，他们就能猜到结尾。＂
　　龙霏兰站在屋内的一个角落楞住了，这个角落里堆着一大箱婴儿的用品，有尿片，有奶瓶，龙霏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些东西。穆伊蕾走过来问道：＂兰兰，你怎么了？你想要个奶瓶吗？跟赖辉说一声，找他买一个就行了。＂
　　＂不是，我不是想买奶瓶，我感觉赖辉的爸爸有点问题，准确地说，是他们赖家的医馆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龙霏兰指着纸箱说：＂你看，这里有七八十个奶瓶，尿片更是不计其数，用得着这么多吗？＂穆伊蕾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赖伯伯经常给一些孕妇接生，这些东西是婴儿的必备用品。人家生了小孩以后也会在这里买东西，明白了吧？＂
　　＂哦，孕妇来这里生孩子，顺便买点婴儿的用品，是这么回事呀！＂
　　叶峻涛大声地说：＂伊蕾，好像轮到我们表演了，你准备好了吗？＂
　　＂等我半分钟，我去换衣服。＂
　　穆伊蕾进了洗手间，邓艺谖冲几个同伴问道：＂现在几点了呀？纪念会结束后我得赶紧回家，我今天没有开车来，再过一会儿就搭不到车了。＂赖辉平静地说：＂不要紧，搭不到车就别回去了，就在我家睡吧！＂
　　当穆伊蕾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众人大吃一惊，只见她一袭白裙，这条白色露背长裙看上去高贵文雅，体现了穆伊蕾的纤细身材。穆伊蕾的脖子上戴着一串洁白的珍珠项链，跟长裙搭配得非常好，这是标准的＂白雪公主＂造型。陆霓宸惊讶地说：＂哇，原来舞狼也可以变成淑女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狂女，没想到你也有端庄典雅的一面。＂
　　龙霏兰说：＂穆伊蕾是狂女不假，但那只是她的表面，她的内心还是很优雅的。＂陆霓宸委婉地说：＂我以前一直觉得叶峻涛跟辛皓泽更合适，他们两个在一起，叫做金童玉女。我现在才发现，叶峻涛跟穆伊蕾在一起也很般配，这叫什么，这叫疯男狂女。＂
　　＂哈哈，疯男狂女，说得好，男的有点疯颠，女的有点张狂，确实如此。＂
　　叶峻涛瞪了一眼正在傻笑的龙霏兰，然后问道：＂伊蕾，你专门为今天的纪念会做了一条裙子吗？这条长裙看上去挺惊艳的，用了不少钱吧？＂
　　＂没有，我怎么会出钱做这么贵的舞衣了，这是辛皓泽做的，她想把自己打扮成白雪公主的模样，然后陪我师傅跳一段伦巴。可我师傅提前跑了，这件事只好算了，刚才龙霏兰与燕清雨把自己幻想成了他们俩，我们现在也一样，把自己当成狄清瀚与辛皓泽，认真地跳一段伦巴。＂
　　＂好，就这么办，从这一刻开始，我把自己幻想成狄清瀚，你把自己幻想成辛皓泽，我们开始跳吧！＂
　　两人亲密而又默契地舞动了身体，跳起了一段缠绵含蓄的伦巴，穆伊蕾尽了最大的努力模仿辛皓泽的肢体动作、跳舞特点。虽然辛皓泽已经离开了家乡，离开了叶峻涛，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每到一个人休息的时候，叶峻涛总会想起那一天，香港回归纪念日的那一天。大家在舞台上跳那段复杂唯美的舞，跳那段令人难忘的《月虹下的柔靡美梦》，自己跟辛皓泽一起跳斗牛舞的时候，多么有气势，多么有精神。回忆了一下辛皓泽，叶峻涛脑海里又浮现了狄清瀚，对于这个最优秀的对手，在一起的时候，有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当他离开的时候，也有那种＂英雄惜英雄＂的感慨，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