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州橘红,1个70元 在广东省化州市平定镇,大伙儿正在围观一种黑黢黢的果子。这种果子圆圆的,形状不太规则,表面有点坑坑洼洼,还有些灰白色的痕迹。只见大伙儿拿着它不停地敲敲打打,还时不时地闻上一闻,里面非常香,有一股橘子还是柠檬的味道。最少要70块钱1个。它是贵,但可以保存40年。 果子的主人叫吴德祥,今天他正在这里举行推广活动,为了让大家更直观地了解这种果子,他要先泡一杯茶给大伙儿尝一尝。大家不明白怎么使用的,就是刮一点也可以,切片也可以。就刮一下。这种果子味道又苦又涩,就算喝过之后,也让人很难接受。可就是这样一个难看又难吃的果子,今年66岁的吴德祥,不仅用它发了财,还把它卖到了美国、加拿大等国家,最高卖到了上千元一斤。2015年,光靠卖这种果子,他一年时间就实现销售额上千万元。 可别小看了吴德祥的这些黑果子,就连这种小果子串成的项链,一条也要卖3000多元。 这种果子就叫橘红,它的表面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是芸香科植物的一种。橘红与柚子属于同科,虽然长得有点像,但把它切开以后,里面却与一般的柚子截然不同。它没有果肉,也没有可吃的部分,又干又苦,苦味辣味,没有吃的价值。已经成熟长大的橘红,里面的果肉依然很少。既然不能吃,味道又苦,那这样的鲜果为什么还能卖到30多元一斤,比一般的柚子贵上好几倍呢?原来,奥秘就在火焰之中。 从前,平定镇的村民都是用这样的烤炉,把绿色的鲜果放进去,经过3到5天的烘烤,等橘红慢慢变干之后再拿出来食用。烤干后的橘红变成了这种黑黢黢,硬邦邦的模样。虽然改头换面,重量也只有鲜果的三分之一,但它的表面依然带着一层绒毛,因为止咳化痰的药效,身价翻番。化橘红理气化痰止咳,就是因为它含有礞石。礞石可以止咳化痰,主治寒疾,中医一直以来都用橘红。明清时代化橘红就是朝廷的贡品,有化州人参、南方人参之称。 化州橘红俗称化橘红,是一种药材,具有地域性的特点,因其止咳化痰效果明显,一般都是用来泡水饮用。拿一个橘红,刮这个粉下去。一刮就有粉了,一点点就行。不要刮多,几秒钟一杯好茶就出来了。没有苦味就止不了咳,化不了痰。吃不了苦的人,可以加一点蜂蜜。女孩子喝,每天用一勺泡30摄氏度的开水,排毒养颜。 吴德祥不仅自己创富,还把橘红发展成了当地的特色产业。 种常规果树,赔了100多万元 吴德祥展示了极品的橘红——留了100多年的橘红王。它特别大,非常香。 吴德祥虽然已经66岁,连计算器都不会使用,却很会盘算。他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2003年,辛苦了一辈子的吴德祥,却在53岁的时候突然欠下100多万元外债。原来,他种的荔枝、龙眼价格暴跌,为了维持经营,他贷款100多万元。然而,维持了几年,荔枝行情一直没有好转,最后银行只能拍卖他的房子作为抵押。房子是家里的祖宅,兄弟姐妹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是没有了房子,家里十几口人都将无家可归。 不想连累家人,吴德祥只能硬着头皮到处去借。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吴德祥却从自家门前的橘红树上发现商机。 如今,吴德祥的橘红园戒备森严,不仅有专人看守,还有3只大狗。因为橘红非常金贵,当地村民都是牵着狗来摘果。偷一个就10多块,这果子便宜的都值30多块钱一斤。 吴德祥所在的化州市平定镇,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有几棵橘红树,大家非常明白橘红的功效,但在吴德祥之前,却并没有人靠橘红赚到过钱。以前好便宜的,都是摆在地摊上,也就几毛钱,一块多钱都算卖了高价了。虽然《本草纲目》有记载,但认识的人不多。 由于橘红树结果量少,没有人大规模种植,它就一直局限在本地卖不上价。2003年,吴德祥不顾众人反对,在欠着100多万元外债的情况下,砍掉了自己所有的荔枝树,又向朋友借了10万元钱,种上了5000多棵橘红。 吴德祥说:"化州橘红是我们化州独有,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气候、特定的土质,所以我就下决心,做我们化州唯独有的东西。" 橘红一般3年挂果,一年结果一次,2006年,吴德祥的橘红大量成熟,他并没有急着去卖,而是把果子压制成椭圆形销售,这是明清时期的传统。用特制的工具压后,果形就完美一点。 分级销售,身价大增 在化州市平定镇,卖橘红的并不少见,虽然大家辛辛苦苦种植,还特意美化了外观,可橘红的价格就是卖不上去。2006年,吴德祥只用了一个办法,就把橘红干果卖到了最高500多元一斤,价格比从前翻了几十倍。 过去,当地橘红都是用塑料袋批发,一捆一捆地混着销售。黄色的黑色的,都混在一起,质量上不一样,所以就卖不上价。金黄色的,毛绒多;微黑色的,毛就少,药效差一倍。 橘红通常被分成三类,分别是正毛,负毛和青光。正毛毛绒多,颜色金黄,品质最好,而青光几乎没有毛,价格也卖不上去。2006年,吴德祥一改过去混着卖的传统,他按品质把果子分级,给它们分别配上不同档次的包装,拿到药店、超市零售,最贵的卖到了500多元一斤。 有了包装之后,吴德祥想继续拓宽市场,他把橘红拿到外地去卖,可还没等他走出省外,问题就接踵而来。大家都不认识,以为是臭鸡蛋。60多岁的吴德祥,顶着大太阳,腆着脸面向人推销,却常常遭来白眼。 为了推销橘红,吴德祥想了很多办法,他拿着橘红去参加农产品博览会,每年光展位费就花掉好几万元,但效果依旧不太理想。 吴德祥说自己只是个农民,他没有别的途径,只能借展销会的机会到处宣传。从2006年到2011年,5年时间,吴德祥往返于全国各大展销会会场。他憋着一股劲,默默坚持,硬是用这种最原始的形式,通过顾客口口相传,积累了来自全国的客源。2011年,吴德祥成立合作社,带动大家一起种植,当年销售额就达到了500万元。 近年来,平定镇家家户户都种起了橘红,因为种的人多,当地有个村都改名叫了橘红村。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根3米多长的竹竿,为了不浪费果子,有人还直接上树去摘。摘橘红可是个技术活。2012年的时候,化州市光橘红加工厂已经发展到近20家,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收购橘红。 砍光果树,种最好的橘红 吴德祥突然把橘红树全砍了,连树上的果子都不要了。园子里一共6000多棵树,他要砍5000棵。十几年的树,砍得工人都心痛,这意味着未来三年都没有收入了。一棵树300块钱,5000棵树得多少钱啊。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原来,随着卖橘红的人越来越多,市场上橘红的品质开始变得参差不齐,很多人以次充好,直到有一天,吴德祥接到了一个客户的电话,他觉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顾客说,用过一次非常好。但是后来买过了,又买了,用了很多次都没有效果。化州橘红是金字招牌。如果没有共同维护,人家就不会再买。 为了整个化州橘红的未来,吴德祥决定站出来,他要给行业树立一个规范,生产最优质的橘红。 从2012年开始,吴德祥就把5000多棵结果少、质量相对较差的橘红树全部砍掉,通过改良嫁接,培育最好的品种。没有技术支持,吴德祥只能靠土方法,一棵一棵去试。已经年过六旬的他,就这样在橘红树下,失败了再砍,砍掉了再试,默默坚持着,用3年时间,创造橘红的每一次改变。 2015年吴德祥的橘红树培育成功,不仅质量好,产量也比从前高出了将近十倍。吴德祥新建了工厂,他采用符合食品标准的生产线进行加工,为了避免农残,不打农药,就连抓蜗牛,都是员工徒手去抓。 吴德祥说:"我本事低,但是我一步一个脚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辈子就把这个精力都投入在橘红上,无论多难、多大的风险、多大的阻力,我们都要往前行。" 现在,吴德祥又延续传统工艺,把橘红加工成烟盒、茶叶罐等工艺品,他的橘红远销海外,2015年实现销售额上千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