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是个欢喜女人的人;从国民学校时代直到现在,我总一贯地欢喜着女人。虽然不曾受着什么"女难",而女人的力量,我确是常常领略到的。女人就是磁石,我就是一块软铁;为了一个虚构的或实际的女人,呆呆的想了一两点钟,乃至想了一两个星期,真有不知肉味光景——这种事是屡屡有的。在路上走,远远的有女人来了,我的眼睛便像蜜蜂们嗅着花香一般,直攫过去。但是我很知足,普通的女人,大概看一两眼也就够了,至多再掉一回头。像我的一位同学那样,遇见了异性,就立正——向左或向右转,仔细用他那两只近视眼,从眼镜下面紧紧追出去半日半日,然后看不见,然后开步走——我是用不着的。我们地方有句土话说:"乖子望一眼,呆子望到晚;"我大约总在"乖子"一边了。我到无论什么地方,第一总是用我的眼睛去寻找女人。在火车里,我必走遍几辆车去发见女人;在轮船里,我必走遍全船去发见女人。我若找不到女人时,我便逛游戏场去,赶庙会去,——我大胆地加一句——参观女学校去;这些都是女人多的地方。于是我的眼睛更忙了!我拖着两只脚跟着她们走,往往直到疲倦为止。 ——选自朱自清的《女人》 摘选这段文字只是想借名人之口阐述自己的话,如果用自己的口说出这样的话我相信一定会收到异性不屑的眼神。 朱自清谈女人是因为一群文人骚客看到日本杂志《女?》后的所发出的感慨。我突然以女人为主题做出感慨也是事出有因的。 工厂的生活平淡而无味,可以说毫无惊喜也无意外,上班,吃饭,睡觉周始循环。如果说非要说些什么盼望的话,那就是每个月的15号,也就那天内心些许有点小波澜。 今天睡醒上班,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整理好岗位东西后,坐下来开始乏味的一天。这时同事A兴冲冲的跑过来,"喂,我跟你说个事哦,今天来上班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穿高叉旗袍的女人,长得贼鸡儿漂亮了,我可是一路跟在她后面过来的。" 对于这种话题我当然是非常乐意聊下去的。男人的话题里总是少不了女人嘛! 我接过他话,:"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女的啦,那回我经过她办公室的时候她也走了出来,我当时一直盯着她看,她还对我点头笑了笑哩!" "应该是的,真的是很漂亮耶,那皮肤好白呀,身材也非常好,特别是今天穿高叉旗袍,简直能把人迷得不要不要的!"他越说越兴奋,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并开始示范他今天以什么姿势跟过来,怎么掩饰自身的尴尬,还分享以什么角度看比较能欣赏到美。 谈到了女人,大家都不想草草结束这个话题,但是这个女人的话题显然已经无法继续聊下去了,因为他看见,我又没看见。 于是,作为老员工的他又开始给我分享一些往年轶事。"你知道吗?当初你还没来的时候,有个供应商带着一个女的来走现场,那女的穿着非常暴露,透视低胸漏背装,超短紧身裙,可能是那个男的小三吧(他恶意的揣度)" "那你当时有没有盯着看?他们走进车间了?"我希望他继续讲下去。因为我也很想知道车间那群狼的反应是怎样的。 可能有我的互动或者是我的提问get到了要点,这时的他更是兴致勃勃了。 "你不知道,那女的一进车间,走到哪我就开叉车跟到了哪,当走到了生产线的时候,那群狼都停下手头上工作。" "有没有那么夸张?生产线都给停了?"我不相信的提问道。 受到了我的质疑他好像很是不爽,"怎么没有?你不知道呀,当时一条生产线的人都走了出来,站成一排排,好像士兵给首长行注目礼一样,后面个子稍矮的还一蹦一跳的为了多看两眼。"说着他还学起那后排的矮个子跳了起来。 "后来呢?那个女的有没有感觉到异常?"我紧接着他的话追问道。 "那女的肯定知道在看她啦,刚开始的时候表情还挺享受的,可是走了几条生产线后,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压力了,往一个柱子一靠不走了,低声叫那男的去給她搞一条外套过来披上。"当说到披上外套那刻他摇了摇头略显无奈。 女人的魅力有那么大吗?能导致生产线停线,也许有吧,但我觉的是也是特定的环境导致的,有个朋友跟我说过,他本来没有什么烟瘾的,可是坐牢那段时间特别渴望抽烟,就算花很大的代价也要搞来一支抽。 以前我不懂为什么女人有那么大的魅力?记得生物学说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有响应的基因表达,也就是基因选择性表达!但又重温了一下朱自清的作品后发觉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还是觉得朱自清的比喻非常恰当,将女人当成一种艺术,只能秘密去欣赏的艺术。大部分男人看女人也只是源于欢喜而绝不是恋爱,就如驻足观望沿途靓丽风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