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尽,晨曦微露,轻风微凉。 森林深处,有一个在山脚下隐蔽的岩洞,岩洞边缘,不住地往下滴着晶莹的露珠,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花的清香。显然,刚下过雨。 顺着花香进入潮湿的山洞,那里,便是我破败不堪的家,哦,不,只是住所。 我是一只出外寻找食物的小狐狸。 本应光滑柔顺的皮大衣,因为一天的柴油未进,失去了应有的亮丽光泽,变得干皱油腻,想一件破棉袄。 母亲带领着瘦弱的皮包骨头的弟弟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一次次的望向洞外,眼神里仅有的一点希望,也一次又一次陨落。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唰的坐起来,两只耳朵警惕而有节奏的摆动着,哦,是我那曾经健硕的父亲,但跑得这样轻快,想必又是无功而返吧! 我想着他进来了,脚踏着大地,翻过了一座座的小丘,他的爪子上早已沾满了松轻的泥土。"带回了什么?我问它,它却闭口不答,鼻子里喘着粗气,似乎是想让我明白了什么。借着依稀的月光辨认着,原来是一只兔子。 "哟,忙活了一天就带回了 一只兔子,真厉害啊!"母亲并不买账,带着愤怒,焦急轻蔑和嘲讽有气无力的吼着,狂风在耳边呼啸。 月光挥洒在父亲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它的眼里写尽了无奈和沧桑。 "砰"的一声,吓得我一个趔趄跌在地上,树林了的鸟惊慌失措地哗啦一下全飞向黑夜,子弹擦着我的脸颊,贱着火花而过。 "看我说什么,跟着公狐狸绝对能抓到一窝!"猎人举着冒烟的猎枪,粗狂的声音顺着凌冽的寒风传遍了森林,"那是,话不多说,开抓吧!"另一个猎人哈哈大笑,将猎枪对准了相对强壮的我,手指缓缓扣动扳机也拨动了我心中紧绷的那根铉,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空气仿佛停滞在空中。可等了十几秒,却依然没等到死神的降临,我艰难的睁开眼,一个瘦弱却又高大的身躯倒在了我的面前,它的胸口有三个醒目的窟窿,像针一般刺痛着我的心,是我的父亲,那个了不起的父亲! 顿时,我心里的花苞逐渐张开,花蕊里静静的躺着我那了不起的父亲,它永远熟睡了,再也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