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 过年回家,千万游子的意愿,诚然我也不例外,漂流他乡太久,每年都回家过年。家是游子永远的坚定的精神支柱,家是温馨无比的港湾,家是你任性,让你放纵,纵容你的小世界,你可以放声的哭,大声的笑,任你无拘无束,曾几何时,我们都有遗忘,有迷茫,最终,还是投入家的怀抱。原本以为把在家过年的时间用秒来计算会过得慢点,然则时间却不会因为你数量的多少而走慢走快。 这次回家、过年,与其回家,与其过年,不如用旅行2字来得恰当。 启程 每年通往回家的路都没有变,每年回家焦急忧虑的排队购买回家的票的心情也是没有变,最近几年铁路政策的改革,倒是方便了不少像我这样的游子,提前10天买到了回家的火车票,虽然没有座位,心还是暖暖的,总想说几句感谢党感谢政府的话,这不要是放在读书那会儿,就只有靠自己的"本事"偷溜上车了。但看着手上的票,总又会在想,预售10天的票,我一大早去买,咋就没座位票了呢?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感觉到买到票的感觉真好!那几天上班都踏实! "开往怀化的K****次列车已经到站,请旅客们在1站台验票上车。"对于一个老游子来说,尤其是没有座位票的老游子来说,这个信息非常的重要,这关系到你归根结底是站着回家还是坐着回家。我是老实巴交的一个农村孩子,当然不会也不敢在候车室里插队,只有在出候车室与站台的这点距离里下功夫,运气还不错,我第一个进了餐坐,不知道在我前面买到的都是座位票还是怎么,花上三十几块钱买个座位,还有顿饭吃,感觉还算值得,放下行李,拿起书看了起来,(这是我多年的习惯,旅途中一定要有书的陪伴)视旁人如无物,沉浸在美妙的文字里。 "先生,买票!"一个小丫头模样的女子对我说 我边掏钱边问她:"可以不要饭不,你这还提供啥吃的?" "没有别的,就只有盒饭。" "那我不要了,我才吃的饭,这不还没过半小时呢!" "不要也得要"我还想说什么,可人家忙得很,搁下这句话去收票去了。 火车上的盒饭还真比快餐店有效率,不到15分钟,3菜就上来了,正好发到我那桌,就差了我一个,我扭头就说:"不要弄了,真吃不下,别浪费了。" "不吃也得给你"毫不含糊,2分钟就到。 实在没胃口,现在列车几次提速,回家也不要那么长的时间,加上本人常年的食无规律,一天吃个一顿饭,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问旁边的哥们要不要把菜夹着吃咯,他们都说才吃的早餐。 二十分钟过去了,服务员不对是工作人员来收餐具,硬生生的把我那份谁都没动筷子的饭菜夹杂在剩饭残菜中端走了。 一路上,旁边2哥们一个是某报刊的文字记者,一个是法律事务所的,他们似乎对相互的专业都非常感兴趣,一路上聊个不停:某某某歌星是同性恋了,某某某老婆是自己单位领导的情人了等等都是一些时下吸引眼球的热门事件,我偶尔也掺和几句,几个小时的车程,我很快跟他们互祝新年快乐下车了。 车站离我家很近很近,大概就10分钟不到的路程。可爸爸很准时,车刚停稳,我的电话就响了:"到了么?我来接你,给你看我新买的车"在电话那头乐呵呵的对我说,我分明听到妈妈在"责骂"爸爸的话语。 "就那么点远,我想走走,走回来算了。" "不行,那马路上那么多的灰,你在出口处等等"我听到一阵的车子启动声,爸爸把电话就挂了! 等我在车厢里排队下车到出站口,就看到爸爸笑眯眯的站着车前望着我。 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敢正视爸爸的笑容,我怕看穿他笑容背后的东西,每当我看着他那弱小的身子,我几欲泪下,但每次我都是回敬一笑,而后一起回家,这条路很近很近,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自己一个人走过,也许可能真的不要十分钟。 下午到家的时间妈妈早就知道了,我一回家,就有我最喜欢吃的饭菜,那是我到现在为止,一直认为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我每次这样的对妈妈说,妈妈总是不屑一顾:"那有你们那几十层酒店里面做得好吃。" 旅程 大舅在年末的时候突然动了手术,在县城的医院里治疗,听说是阑尾炎,心里放心了不少,那么大的年纪,可经不起手术的折腾。赶在年前约妈妈一起去医院探望一趟。 记忆中大舅虽就一头白发,可精神抖擞,身子骨特好。在医院里,我看到了还在打点滴的大舅,大舅看见我去,很是开心,一骨碌的从床上就坐了起来,我妈忙上前劝阻:"看你,手上还插着针呢,躺下!" "没事,没事,多久没见勤了,长大了,还长老了……"大舅开心的叨念着 我看到大舅的眼神,那是激动的笑,期望的笑,期待的笑 时值中午,我给大舅唠叨着生活,工作,妈妈去准备了大舅的午餐 "我看那下面的饭菜都不干净,给你弄了碗面来,趁热吃了吧。"妈妈端着热气腾腾的面对大舅说 "恩,我吃点,你们都吃了没有?"大舅问道。 "我们都吃了才过来的。"说完面已端到大舅旁边。 "你手不方便,要不我喂给你吃吧?"妈妈居然这样对大舅说! 由于家庭,坏境各方面的原因,她们兄妹打死不相往来都好几年了,此时妈妈的举动,让我很是诧异,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在年轻时都负气不来往,现在?!我突然觉得脸滚烫的,不是不好意思,是感动,是感动得血管的突然扩张,是感动着不让眼泪落下的自然现象,是一种无法形容,没法表达的一种情感表现! "我自己来,这点小病,没什么?"大舅坚持的说 在那个都不善于表达的年代成长的一代人,妈妈也没说什么,只是我能在她的眼神里看出担心。 果不然,打点滴的针掉了,妈妈赶紧把护士叫来,等护士折腾好后,面都已经凉了。 "这都冷了,倒了吧,我重新给你弄碗来。"妈妈说着起身去端碗。 大舅一手把妈妈的手抓住:"这冷点有什么关系,冷点就不要了?还记得咱们小时候那会儿不?" 妈妈什么都没说,把手缩了回来。 大舅一直说着她们小时候的苦日子,还边说边比划边笑,逗得我给妈也笑了起来。 县城给家还是有段距离,下午我给妈妈就回家了。 在车上,大舅的笑容一直浮现,让我突然想起被我糟蹋的盒饭—火车上的盒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为权利付出了一定的义务,而我却不能行使权利。正如时下之我们被幸福了,我们被小康了,这次我是被权利了。 今年的过年的天气不错,妈妈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只是猛然看她的背影,略带蹒跚的步子,心里酸酸的,是什么滋味?无法实体形容,比起年初,她瘦了不少,精神劲也不如从前,几晚在枕头上胡思乱想时,潸然泪下。 除掉2天的走亲访友,白天我们都在县城里,县城对我来说是相当的陌生的,几条主干道几条支道,我一无所知,这也是件好事,爸妈就当我的导游,乐滋滋的说着县城的几经沧桑……人还真怕沉默,有着她们的念叨,是多么的幸福!只是每年回家我们镇到县城的省道都在修,原来是沥青路,那年有改成了水泥路,原来很多的弯道,那年有拉直了几处,原来不宽的马路,那年有加宽了不少,只是这次又看见大范围在整道,不知道为何,问爸,爸说那路一年四季都在修,妈说,现在很少走县城了,原来20公里的路只要4块钱就能进县城,后来是6块,8块,赶上这大过年的,你看我们出来的路费都够我3个月生活费了! 家乡空气总让我迷离,我一般7、8点就起床了,(爸妈起来的更早),面对大山,仰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家乡的空气,除了睡觉的时间,我一天大概有14小时左右的时间与她们相处,840分钟;50400秒,总觉得每天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一周的年假时间转瞬己过,今天我回到了"熟悉"的工作城市。 回途 用回途吧,毕竟回家那才叫归途!可为什么又把回家当成是启程了呢?!姑且这样矛盾的叫着吧。 每年回途都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原来火车在镇上还停,最近这几年春节期间都不停车了,问爸原因,爸说是这是政策,我就纳闷了,这是什么政策,来我们这站做车的人那么多,临近3个镇的,还有其他市两个镇的人,原来不都是在这坐火车的么,现在不停车了,那怎么办?爸说本来政策是要把我们这建成大站,于是给当地政府协商占地,拆迁的补偿问题,结果没达成一致,取消了这个计划,之后我们这春节就不停车了。我当然不会去给爸爸去理论对错,是非,只是我又得想办法怎么回途了。思前想后,还是不顾妈妈的反对,决定坐汽车回。原本5个小时的车程,一路颠簸蹒跚,硬是足足开了8个小时才到。期间家里的电话来了不少,妈妈生怕我出事,还好平安抵达。 吾常省吾身,虽未失大方向,却往往在小节上难以自已,吾常受洗礼,却在现实里低头下跪。我们都曾因一时的感动而感慨不已却难以自制,难以永恒,今以文字记之,是以为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