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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天山角下的牧羊犬


   穿越天山角下的牧羊犬
   一、回家(大黑)
  大草滩与天山北麓相接,往东是一片长满碱草的茫茫戈壁荒滩。碱草下覆盖着的小丘,像姑娘微微隆起的胸脯,影影绰绰地起伏着。牧羊人然木图的毡房就耸立在这个荒滩岗上。
  然木图是牧区年龄最长的牧羊人,每年春季,他都要和牧羊人赶着大批的羊群从蒙古山出发,翻越天山,长途跋涉转场来到此地,待羊产羔后,再回蒙古山,一年一个来回,目地是赶上二个春季。
  冰雪消融的春季,正是大草滩羊产羔最理想的季节,待羊产下羊羔回蒙古山,正赶上蒙古山牧场刚长出嫩绿的鲜草,嫩草过后,羊羔已长成成羊,正赶上上市。
  我和然木图寻摸好了(商量好了),待羊产下羔后,他那只最大最优秀的牧羊犬大黑就是我的了,正好与黑虎配对。
  黄昏时,我站在毡房前站了很久,祈盼着老人放牧归来。
  远处,然木图骑着牧马,手里还牵着另一匹马,他身后跟着一条大狗,正朝着毡房走来,
  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待那条猛犬接近时,我惊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牧羊犬!
  我上前行了个礼,牙合西木斯子(你好)!老然说"不是说好了吗?待羊产完羔后,大黑就是你的了!"热死吗(真的吗)?是的,我们牧民从不失言,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不过我身边这个不是大黑,瞧那才是大黑!在踢踢踏踏的羊群里,我看到了一个更大的黑影子在闪动,拦截、驱赶!追逐!一会的功夫四百多只羊就涌到了山哇地。
  牧人"嘘"的一声响亮的口哨,大黑过来认识下新主人!蹭的一下从齐腰深的碱水沟里窜出一条巨大的牧羊犬!抖动了一下雾罩罩的皮毛,冲我吠叫二声!
  等待大黑的到来的日子,时间像狗舔过一样,缓慢而了无痕迹,缓慢的让人心焦。
  终于然木图将大黑送来了!
  大黑来到了这里一下蔫了下来,不吃不喝让我好一阵怅然!它瘦了,但从大黑那硬扎扎的目光中,我看出了它的轻蔑和傲慢,大院其它的狗它看也不看。我小心翼翼地摸着它那毡针式的皮毛!下了决心卖了八十四只羊跟它作伴。这威武雄壮的大家伙才显示出高手的本领。
  它翘起它的大扫帚尾,飞奔如狮,很快没入到茫茫戈壁滩中。"汪汪"!驱赶,"汪汪汪"!拦截,"汪","汪"!追逐,越沟。一会功夫,就把羊群赶到了目的地。夜幕降临时,它神情极其肃穆,静静地守护着羊群。
  记的那是个最寒冷的冬天,大雪封盖了整个院落,院子的几条狗久未进食,深夜急吠,将我吵醒,起来一看,惊呆了!好家伙,几条狗围在一起啃一个大牛头。我惊奇"这么大的牛头是怎么从这高高的院墙弄进来的。大黑前爪直立,邀功式向我叫了一声,仿佛在说:主人,你看我们都有好吃的。过了几日,才知道那牛头是山那边给死人的贡品,是大黑越过院墙将那硬梆梆的牛头叼回来分给同伴们吃的。大黑偷贡品的行为我非常厌恶,这只来自天山角下的牧羊犬,万一出去伤着人怎么办,应该让它偿偿禁锢的滋味。从那天起,我用长长的铁链将它拴住,也就是从那天起决定了大黑的命运。
  大黑丢了,是带着长长的铁链丢的,是被狗贩子偷走杀了还是回蒙古山了,各种疑惑在我心里压抑了很久,这是老牧人心爱的伙伴,我如何向他交待。我做了很多恶梦,梦见自己在牧区常被大黑追咬,甚至狗贩子常持刀上门来要吃大黑的肉。醒来觉得怅然孤独。"没出息的货"就是一条狗嘛,丢了就丢了。过几年遇上老然就说大黑病死了,只要不说被人杀了吃肉就行,他会忌讳狗被人食用的。
  第二年的春天,我去南疆,途经托呼台乡,在茫茫的戈壁滩上,有一群羊在过碱水沟,沟两边砾石陡峭,羊群无法通过,只见羊拥挤在沟旁"咩咩"地急叫,突然从砾石边窜出一条黑色的牧羊犬正在驱赶羊群,瞬间那条大狗将一条即将掉下峭壁的大尾巴羊咬住,叼起拖向岸边,听!空旷无际的天空"汪汪"有序的叫声!瞧!这条黑色的牧羊犬驱逐羊群那么娴熟卖力!追、赶、围、截!"噢"是大黑,一定是他!一会功夫,羊群已越过了碱水沟。
  这一幕促动了我,大黑就是这个季节丢失的,大黑肯定是回蒙古山了,调头前往蒙古山,到了蒙古山和牧民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牧民,骑马途经40多公里来到了大黑放牧的区域,一打听,大黑的主人然木图已不在这放牧了,把羊群卖了,回家乡种地去了。我很失落,也很悔感,没想到大黑的离去使这三十多年放牧生涯的牧民,放弃了牧民生活,路途中我的心觉的沉惦惦的…
  来到然木图家,主人惊喜相迎,盘坐在炕沿,丰盛的餐宴,大块的羊肉,鲜美的杂碎汤,也没胃口,"嚯唏"!借着酒意的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为大黑而来的吧!是的!对不起然阿刚……只见老然粗大有力的手一挥,别说了,"来"!放开了喝,开怀吃!,一会功夫,两皮囊的酒下肚,我已醉意熟睡,可能是炕大、平滑,我被什么东西拖到了炕沿边,同时被"哼叽哼叽的甜脸声吵醒!啊,是大黑,是大黑!
  从然木图口中得知,大黑自从送给我以后,他从牧区找了几条狗,他们不是不会放羊,就是不肯上牧区,没办法,只好把羊卖了,再说我已老了,身体也吃不肖,要是有大黑这样的牧羊犬,我还能在山上撑几年。第二年的秋天,他去蒙古山看朋友,在这位朋友口中得知大黑已回蒙古山了牧区了,同时大黑的后腿已严重受伤,嘴巴上,眼角处多处受伤。他把大黑带回老家,休养了三个月,伤势已痊愈,但是腿脚已残废了,脸上的伤痕证明他已老了再也不能长途跋涉了放牧了,也无力对付戈壁荒芜中凶狠的狼群了。本想大黑痊愈后抽时间送到我那里。可惜…只有给他作伴了…
  临行前,老牧人然木图备了很多干果、干肉、干馕之内食品,我都拒收了,我主动提出向他要了张狼皮,这是大黑的战利品呀!主人很快的答应了,这已使我不枉此行。
  五月的那一夜,大黑听到了后山上有羊的叫声,大黑知道这个季节是羊产羔的季节,就好奇挣脱了铁链去寻找羊群,不巧遇上了狗贩子,狗贩子逮住饲养了几月,发现此狗除了高大,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把他贩卖到偏远的景区石人沟,没想到这石人沟是大黑年年放牧的必经之路,凭借敏锐的嗅觉和意识,翻过那坐山,沿孔雀河向南就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大黑那知道七百多里地,不仅要翻越天山,而且要穿越盐湖,更可怕的要对付那老风口的狼群。天色破晓,灰暗,极其灰暗,大黑咬断了绳索,离开了石人沟,朝着天山角下那高高的土堤奔去。这是一段非常陡峭的堤岸,他越上顶上,停顿喘口气,回头瞥了一眼走过的路,目力所及之处,云雾与山峦连成言广褒一片,没有羊群,只有一根蜿蜒曲折的黑色细线绕过密林一直向北又蜿蜒曲折地折入南方。是的,这是回家的路。
  然后这一切---神秘又漫长,他是这块土地上新来的是个陌生的客,眼前有一片白茫茫的一片,看到水缓缓的涌动,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盐湖层中,他试探性甜了一口盐水,随即吐出,太涩、太盐。这时天色渐渐已黑,回头望去,一条壮硕,浑身长满灰色毛皮的狼跟随其后,这是一条彻头彻尾来自老风口的公狼,大黑敏锐洞察到,这里没有羊,定是狼无法寻食来这里探路来的,这时狼双耳直挺挺地向前竖立着,夹着尾巴一路嚎叫!四周的狼听到了同伴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不同角度涌向湖边,大黑意识到一场血衅的搏斗即将来临,当大灰狼沮丧夹耷尾巴准备逃串时,大黑已飞快穿出浮盐层,狮吼着扑向灰狼,用牙齿撕咬着狼的脖颈,那狼撕心裂肺地嚎叫,这时大黑的左脸面及侧面感到热辣刺痛,他用粗大力爪对侧面来的狼进行痛击,是本能的力量所驱使,那大灰公狼的颈部已被撕裂,晃晃悠悠趋倒在盐层上,被爪击伤的狼,夹着尾巴,一路疯狂地号叫着,衰号着,挣扎着---。头狼已毕命,其它赶来参战的狼见势号叫着,垂下双耳,感到恐慌,趔趔趄趄地躲开逃跑,消失在旷野中。
  一场殊死搏斗结束后,大黑脸上轻微的痛越来越强烈,后来如针刺般地剧烈疼痛。他猛烈地张开嘴,嘴上的血与皮毛结块辟啪作响,然后用舌头甜干面部的血迹,继续前行。
  越过了峡谷,向山下前行时,从皮肤的深处感觉到肌肉正在燃料,疼痛越演越烈,"唛唛"的叫声,使体表血液开始退缩,他开始哆嗦起来,他行走的动作越来越笨拙,但哆嗦的身体使他动作过大,顺势跌下山谷!
  大黑迷迷糊湖地睡觉了,在睡眠中,他闻到了草原的气息,感受到那小河的两岸,老树庄的羊群,光秃秃的杨树,还有天空!
   二、呼唤(黑虎)
  从蒙古山然木图家回来后,猛犬大黑那伤痕累累的影子一直印在脑海里,抹不去,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主宰我的内心。
  黑虎那皮毛开始微卷,眼神有点发呆,见我回来仍不见大黑的影子,急燥地向我狂吼,"疯狗"见了主人也不理会,当黑虎那身子围我转圈狂吠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开始触动!
  大黑去了,你能在这大院嚣张几日…?黑虎的身体开始接近我!我厌烦地踢了她一脚,沾着腥味的玉米粥溅了我一身,"病狗"离我远一点!当黑虎卷成团的身体再次靠近我时,咦!黑虎莫非有喜了!惊喜中透过一丝慰藉:是大黑的"崽"!百分之百是怀了大黑的"崽"了,我顾不上身上腥粘的玉米粥将黑虎抱起,黑虎在流泪,不是惊喜的泪,是悲伤的泪。这只通体黑色不带杂毛的牧羊犬,自从大黑离开了大院就没有安分过,不是夜里哀哀低呜,就是狂热的吠叫,门及护网都被抓破,院墙下刨了很大的深坑,由夜晚的低呜变成了像似婴儿的嚎哭。狗哭是不详的预兆,人们都说:干脆把她杀了!不能杀!待崽下了,再处置。牧民不是说过吗,对付不了狼的牧羊犬不是真正的牧羊犬,狗崽下了后让她到老风口和狼一起去自生自灭去吧。
  大院的草垛里,两只小黑色的牧羊犬,静静看着我,目光略显惊呀!那双眼睛黑极了。我顾不上黑虎的狂吼,将小狗抱起,隔着柔软软的皮毛可感受到光滑的骨头,尚且松散的嫩肉纷乱的心跳。
  此时黑虎眼神中那种似乎随时暴发的狂野像是突然消融,但黑虎夜吠的哭叫声仍不消停。长时间的哭泣,使她过早开始收腹皮,根本没有乳汁了。
  是该送到老风口去的时候了。为了使她恢复原始的野性,对付老风口的狼,我在屠宰场买了羊血和羊肝,羊血和羊肝并没有像牧民说的那样凑效,反而成了狗崽子血衅掠夺的食料。只有老牧人然目图送给我那张狼皮,让她唁唁地低呜开始怒吼,像似嗅到了大黑的气味,凶猛地扑向狼皮,---
  夏日,老风口的风是热的。黑虎穿梭在老风口的谷荡间!
  黑虎搭拉着红红的舌头,在断面砂砾陡坡嗅寻着,还好,老风口的砂土松软,四蹄可以轻易插足在砂土里面,慢慢向下滑行。
  这里周围弥漫的灰尘几几乎使她无法呼吸,她仍然若有所思地嗅闻着面前的一切。
  它并没有意识到这里会发生了什么,山谷的那一侧,一条褐灰色的母狼正在砾岩洞内,像成熟的果实一样坠在它腹下不愿松口的小公狼,小狼崽已二月了,早该断奶了,可老母狼宠惯了大灰公狼留下的唯一遗孤,忍俊不禁让小狼吸允着。
  听到动静,母狼竖起了双耳,敏锐地跑到了砾岩岗上,正要"嚎叫"!猛然间看到了坡下一条黑色的牧羊犬在谷边寻走!是在老风口盐湖边遇到的那条黑色大牧羊犬吗?脸上颤动已痊愈的伤口开始发烧,退却,不能再次上挡了,公狼已毕命,冤家又寻上来了,绝不能让公狼留下的崽子步入它的虎口。
  一声响彻的"嗷叫",母狼向深谷高耸的山恋奔去。
  黑虎听到了母狼余韵悠长的"嗷叫",她开始变的暴躁易怒,加快了步伐向母狼逼近。
  母狼见黑虎的逼近,并不恐惧,这山是它在熟悉不过的地方,它轻忪跳过脚下形同虚设的砾岩石,它要把黑虎引向深处山崖再作撕杀!
  黑虎像似拌住了双脚,任凭一边的狂吠就是接近不了母狼,显的毫无用武之地。
  僵持了一会,黑虎显的有些疲惫,开始在山崖边喘唏!
  母狼见势,时机已到,当黑虎还在犯犹豫时,母狼已迂回过去,堵住了黑虎的正前方,切断了她的去路!
  转瞬之间,母狼已将黑虎逼到了坡下,这是一条像院墙一样的沟壑,背面是壁立陡崖,起初黑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发出了几声中气不足的吠叫!
  母狼与黑虎距离越来越近,黑虎似乎被母狼迎面而来的气势逼峙,它开始恐惧,也许是风带来了大黑的气味,她勇敢地迎了上去,黑虎与母狼开始撞击。
  母狼试图去咬黑虎的咽喉,却被黑虎灵巧的躲过,只觉得前爪有点微微的刺疼,她用力甩动着头颅,这撕扯的动作过大,利齿穿透了母狼的条尾,顿时母狼发出了震颤的低嗥!黑虎也发出了低沉啸呜!慢慢地母狼开始后退,后退!
  黑虎甚至没有让母狼一丝可趁的机会,并用它不擅长动作,用自己的肩将母狼撞下了山崖。
  跌下山崖的母狼还在呼吸,但呼出的白气已越来越微弱,它向砾岩洞穴小狼的方向看了一眼,发出了最后的叹息声……。黑虎低视着,身体痉季般地震动了一下,她仅仅嗅到了母狼的气息,她似乎已经看不到它了,但她看来更像在跳望远方。后来,黑虎像是想作什么,直奔母狼的巢穴----。
  小狼在洞穴里见黑虎涌来,发出了惊呜的尖叫!似乎已意识到了什么,伫在石头缝隙后探试着,这头褐红色的小狼崽,开始放松,放弃了僵硬与戒备。开始漫漫地向黑虎靠近,摇摆着小尾巴,在黑虎的面前发出低微嚎呤。
  当小狼的小嘴触摸着黑虎腹皮时,黑虎的身体自然开始下坠,她似乎感到了自己崽在腹下吸吮。
  谢天谢地,黑虎并没有一丝厌误,忍着疼痛任凭小狼吸吮着!黑虎开始急燥了,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他的世界是在家乡那大院的营地。
  她告诫自己,要回大院去!
  天有些暗了,起风了。它慢慢起身,朝家乡的路前行。身后一个小黑点在缓缓移动,黑虎辨认出那是那只小狼,正跟随着自己走来!
  小狼跟随着黑虎,一路上,有时在蜿蜒的公路过夜,有时在废弃的羊圈里,运气好了在牧民的毡房前寻些吃的。
  回家的路比黑虎想象要遥远的多,翻过天山干沟时,时间开始出现倒流现象,第一天黑虎身后的小狼只有几十米,第二天小狼已有几公里,第三天小狼已无踪影了。她冲着天空吠叫!公路边出现一个黑影,过去一看,原来还是那只小狼,
  越往前走,走过的地越失去了大自然恬静,越来越嘈杂,喧嚣,到家了!
   三、背叛(灰狼)
  秋老虎刚过,大院显得格外凉爽!犬吠也变的有节奏!
  院落枝条下多了个褐黄色的影子,那是小狼撤欢的影子,像秋风一样让你麻酥酥地好一阵痒。尕狼乖,尕狼咬,治治大龙、小龙歪叽叫!这名字好!就依小孩溜出的名。邻里哈斯木可有点上火,现在人有钱了,心像狼一样狠!七十多个羊坑子(羊市贩羊用的圈),全让"胡伽依"(老板)一个人占了,我们只好在家啃馕了,冲着小狼就是一脚!喂!哈斯木大哥,你冲尕狼发什么火呀!有本是你让狼把羊市坑里的羊通吃了!
  哈斯木眼球凸起,溜园眼神望着尕狼!任凭尕狼嚎叫,也感到亲切。
  市场羊坑子的羊乱套了,劈砺啪啦地乱窜,发疯式地唛叫!几十个坑子的羊受到了惊吓,几天怎么也赶不进羊坑子!这可乐坏了哈斯木,抬起他那又脏又沾满血腥的臭靴腿让尕狼甜个甜够!哈斯木的羊是草原上真正的牧羊,你没看见他家那只狼崽子,他卖的羊才是正宗牧区的羊,哈斯木的羊卖火了!这下可愁坏了我!
  尕狼在也不愿沾玉米粥了!都是哈斯木把尕狼惯坏了,它闻到羊臊味就兴奋,偿到羊腥味就像是回到了戈壁荒漠,野性难驯服。
  可哈斯木确无所谓样子,把黑糊糊的羊肝顺势甩给了尕狼。那狼吞下羊肝后在哈斯木身上,脚上不停地嗅着!看吧,不吃肉的狼,永远成了不警犬。
  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这是牧民给我的忠告!
  哈斯木家的草垛上七只鷭鷭鸽都被咬死了!肯定是尕狼干得!可哈斯木就是不信硬说是大龙、小龙干的!大龙、小龙是吃玉米面,高梁面长大的,他们不吃肉,才咬死了鸽子。要是尕狼肯定连鸽子肉都吃了。我无心挣辩,只好赔了点钱。
  羊贩赶着羊每次经过大院,就惹的尕狼兴奋异常,但每次嚎叫,都让大龙小龙化解了,它夹着尾巴,肚皮朝上像大龙小龙跪地求饶。
  没有羊的日子让尕狼感觉单调,尕狼就围着套铁链转圈,转转就宁紧了,然后就反转,它似乎被没什么可嚼的转圈感到了饥饿了,包米查子也吃的干干净净!
  大草滩开发了,牧民在也不能在此地放牧了!傍晚几位牧民围着篝火商议着,几千只羊一下子回到蒙古山牧区,牧区的新草没长出来,如何是好!如果分散牧游式边游牧,边放羊,我们的牧羊犬不又不够,那怎么办!只见大胡子牧民用马鞭蹭了蹭那油腻的羊皮袄说,我认识这附近大院的主人,他那里有我朋友家牧羊犬大黑留下的二只牧羊犬,大黑可是我们牧区最好优秀的牧羊犬,他的巴郎子也差不了多少,一定能把羊群安全护送回蒙古山。
  我得到牧民急需需用牧羊犬时,又喜又忧。喜的是大龙小龙本来属于牧区的,应该让他跟随羊群磨练一下,忧的是这二个家伙生长着大院,没来没有放过牧。大胡子牧民似乎明白了我的忧虑,拍拍我的肩膀,豪爽说!把心放到肚子……,话没说完大龙小龙就冲着大胡子牧民吠叫起来,噢!是大胡子牧民拍我肩的举动热怒了他俩!只见他马鞭甩了二下,用维语叽哩咕噜二下,大龙小龙向听到了指令,箭一样冲到了羊群中----.
  看到草滩多了两点黑影,当鹰飞掠过篮天白云时,我的心洋益着幸福和骄傲:雄鹰总是要飞向篮天,牧羊犬总是要回到羊群中去!
  我目送着大龙小龙消失在羊群中----.
  我想像不出大龙小龙四个月后是什么样?
  放心吧!朋友,他们回来后会更加粗壮,毛皮会更加黑亮!我知道牧民是如何喂养牧羊犬的!要想他们凶捍,少不了羊血,羊肝,要想他们长途拔渋有耐力,高粮面缺一不可.大胡子牧民骑着马,拍拍马背中驮着的褡链向我拱手道:"伙西"(再见)。
  哈斯木圈里的羊被狼咬死了七只,望着圈里留下的滩滩血迹,和不同大小爪踢印,只少有四只狼潜伏在羊圈附近。哈斯木痛心疾首,该死的狼!我突然想起院里铁链拴着的尕狼,尕狼不见了,尕狼是长时间来回转圈将铁链拧断跑的,它是否参与屠戮哈斯木的羊我不敢肯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尕狼是和狼群一起逃离的!
  四个月之后也就是哈斯木羊圈的羊咬死的第二天,大个子牧民回到了庄园,当看到了小龙脸上的伤和疲背不堪的样子,我心里已明白很多,"看去容"伏刚(对不起,老弟),我向大个子牧民摆了摆手,伤心地扶摸着小龙,当我烫酥酥的手腕接触它红红的舌头时,我的心冰凉,尕狼狈为奸杀死大龙,不,是狼心狗肺家伙弑死了大龙!
  大胡子牧民说,大龙小龙跟着牧羊人将七百多只羊群,稳稳妥妥游放到蒙古山本身体就是个极限,他们穿越了雅山地貌的天山峡谷,趟过了蜿蜒曲折凶猛孔雀河,在干沟里将那些慌乱掉离的羊群围拢回队,他俩不愧是牧区草地最优秀的生灵。
  大个子牧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大龙小龙与狼撕杀过场面,但从那三条凑不完整的死狼身上,看到撕杀的相当激烈,整整一个晚上与群狼厮杀。
  杀死不了狼的牧羊犬不是真正的牧羊犬,可对于大胡子牧民来说小龙大龙与狼的斯杀是他司空见惯的事!他什么也没说,从他耸起大母指,单手护胸的姿势来看已囊括全部。
  这是一个不太寒冷初冬,草地上白雪复盖草还见绿色。大龙小龙从天山峡谷高岗上看到了高低参差,游龙似的渐行渐远,直到目不能及的灯光,兴奋地发出了啸音的口哨,没有丝毫倦意,仿佛看到了主人一跃而起冲下了山坡。
  山坡下沟壑间,三条狼在分享羊圈纵情屠戮后叼回的羊羔,另一只褐黄色的狼在沟旁觊觎着,当这只狼听到啸音熟悉的叫声,向那三条狼发出了警戒的嚎叫,大龙小龙看到自家的尕狼欢快的奔跑过来,突然尕狼和那三条狼虎视眈眈扑向奔跑在前面的大龙,四条狼迅猛而突兀。大龙和四条狼咬在一起,随后小龙像狮子一样嗥叫跟近,二条黑影与四条狼展开了一昼夜的厮杀。大龙被尕狼冷不防地抓伤了眼睛,第二天大胡子牧民顺着梅花瓣般大爪找了大龙、小龙,薄薄的冰雪上,洒下一片一片血印渗透了冰雪直入沙土,三条狼脖劲与头颅分家了,就向屠户分尸一样分成了几份,残不忍睹。大龙的眼看上去瞎了,腹腔肠子流露在雪地上,小龙在甜着伤口,三条狼里没有尕狼,雪地上一直往南留下一道血迹…
  说明:四,五,六部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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