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里像儿童乐园 都是美静天真浪漫的布置 每次在街上闲逛,看到童装店,美静的注意力忽然就飞了过去。偶尔,她走进店里,看着五颜六色的童装,满脸灿烂。我被美静流露出的母性气息感染,陪她一起看。营业员热情地推销着。我拉着美静的手,轻声说:"操之过急啦,以后再来看。" 走出童装店,我问美静:"是不是想生个孩子?""操之过急啦,我只是去欣赏,"美静说,她笑盈盈的,"你不觉得童装非常可爱吗?" 2010年5月,假日期间,我们在新街口万达看完电影,顺便去沃尔玛购物。美静拿起一个婴儿奶瓶,我问她是不是童心未泯,她没说话,轻盈一笑。 "要不然,我们结婚算了。"我手推购物车,心里想着的是,我和美静恋爱一年,感情持续升温,家人也催促我"男大当婚"。美静好像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她一件件往购物车里扔东西,显得心不在焉。 从沃尔玛出来,我们坐地铁,回奥体。上地铁,我对美静感慨:"20岁那年,我到南京上大学,一转眼,八年了。"美静2008年才来南京,她说之前在上海过得太累。2009年4月,我和美静通过网游成为朋友,相约见面不久便成为恋人。 奥体的房子是我在家人的资助下所买,美静和我相恋三个月,也搬到奥体。美静学的是艺术设计,自从她和我同居,我的家里像儿童乐园,都是美静天真浪漫的布置。她有一颗童心,给我带来露水一般的清凉,干干净净,沁人心脾。 2010年春节,美静去了我的老家盐城,她的嘴很甜,我的家人都喜欢她。我也去了美静的安徽老家,她的家人对我也表示满意。接下来,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我时常为自己拥有美静这样的女友而欣慰,她听话,乖巧,温顺。如果我们有矛盾,我的嗓门升高,她会立刻哑然,小脸憋得通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可怜兮兮,楚楚动人。我顿时心软。 走出地铁,迈进家门,美静忙忙碌碌去做晚饭,她还有个让我心满意足的长处就是擅长做饭。 我开电脑玩游戏。咝咝的炒菜声,是动人的音乐。夜幕降临,美静对我喊,"别玩啦,开饭!"我慢悠悠地拿起筷子。美静解下围裙,她的鬓角潮湿,头发零乱地耷拉着。 我的心猛烈地下沉 美静的举动暴露出她的慌乱 今年儿童节,美静要去上海出差。临行前,我给她准备行李。"上海吃饭比较贵,不过这跟你没关系,出门在外,不要节省。"我一遍遍叮嘱美静,"小姑娘出远门,要保护好自己,现在外面骗子多,要多留心眼。" 美静笑我,"拜托,我在上海工作过,你瞎紧张啥啊?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日日夜夜有美静伴随,她忽然消失几天,我还真不习惯,"你要迅速地去,火速地回。" 美静不在身边的日子,短暂的三天,家里空空荡荡。6月3日,美静告诉我,晚上8点左右到南京。下午6点,我急匆匆跑到火车站,等待美静。 等了两个多小时,美静出站了。我在出站口东张西望,美静向我挥手,她像一朵云飘到我面前,挽住我的胳膊,"你还真来接啊!"我说:"那当然,我要是不来,你被别人接走了咋办?" 我们乘地铁回家。美静靠着我肩膀,闭眼,她说好累。从火车站到奥体,我们没说几句话。地铁到新街口,上来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美静睁开眼,东张西望,我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昨晚没睡?"我说,"你都瞎折腾啥啊,不睡觉,昨晚干啥了?" 美静重新闭上眼,紧贴着我,"睡的啦,没睡够。"我说:"该不是看到我来迎接,激动得哭了?"美静说:"是啦是啦,激动的。" "你们领导派你去上海干啥?"我随意地问,"把你累成这样,明天去要补贴。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帮你说。"美静没说话。我推推她,"去上海具体做什么的?" "公司的事,"美静几乎是低吟,"公司安排出差,哪有不累的……" 美静的身体一阵哆嗦,像打寒战。她侧卧在我身上。"别紧张!"这还是我的玩笑。美静坐正身体,一动不动,神情呆滞,仿佛沉浸于梦境,分不清现实了。 我的心猛烈地沉下。 美静没有回应我,地铁呼呼地开动。我也没再说话,有什么回家再说吧。我希望美静反驳我,或者用可怜巴巴的眼泪软化我。 走出地铁,美静不再依偎我,她和我保持着近一米的距离,缓缓地朝前走。"坦白从宽,你还是自己承认,别让我替你说。"我的语气冰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到家再说。"美静的嗓音沙哑,"我错了。"我的头脑嗡嗡响,美静,她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天啊,我的美静,文文静静、温柔体贴的美静,她背叛了我? 把美静拉出家门的一刹那她拽住我的胳膊一脸惊恐 我昏昏沉沉,心被针刺,全身战栗。 美静把门打开。她满面风霜,坐在沙发的一角,像冰雕。我横躺着,对着天花板发呆。沉默,窒息的沉默包围我。 "对不起,"美静开口,她接连咳嗽几声,我想给她倒水。美静说:"有些事,瞒不住一世,我想了好长时间,还是告诉你,因为你爱我,你信任我,我信任你。" 我的心怦怦地跳。 美静说:"前男友和我……我和他,分手之后,我就来南京了。" 我说:"你们这次见面,都做了些什么?" "你听我说完,"美静的眼泪掉下来,我的心口疼痛,说不清是为谁疼。美静说:"这次不是为他……这次,我们也算是把事情彻底做个了断……" 我去给美静倒水,她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她的眼眶盈满泪水,她的抽泣声平息了我心头的怒火。我的心变得柔软。 美静讲述了她的过去,虽然是蜻蜓点水,却足以使我震惊。她曾怀孕,并且,还把孩子给生下来。后来,美静和前男友关系破裂了。 "孩子在他父母那,生病了,非要我去看看。"美静说,"我这次去上海,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去了。" 我哑口无声。我听说,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发想念自己的骨肉,哪能轻易说忘就忘?美静要我相信她,给她一次机会,"我是爱你的,在乎你,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你,我什么都依赖你……" 想到美静的好,她的柔情,她陪伴我的这段时光,太过深刻,我承认,我对她恨不起来。 我用毛巾为美静擦脸,要带她下楼吃饭,她说不饿,我使劲拉她。我把美静拉出家门的一刹那,她拽住我的胳膊,一脸惊恐:"你不是要把我赶出门吧……你别……""没有,别胡说八道。"我平和地说,"一起去吃饭,我也饿着呢!" 生活还在继续。我变得忽冷忽热,美静细心地对我察言观色,讨好我。 南京的秋天说来就来,美丽的法桐落叶,铺天盖地。2010年10月初的一天中午,美静在中山东路等我,她要送我生日礼物。午休时间,我走出办公室,美静在马路边等我。远远的,我看见她站在秋风中,孤零零的。法桐叶哗哗地落。中午的秋日阳光,细致,清淡。南京的天空,微微的蓝色夹杂着灰白的薄雾,阴柔而沉静。路边落叶被一阵阵风吹得飘起来,树上的枯叶继续下坠,和地面飞起的树叶一起盘旋。秋风如此寂静。美静手里捧着一个礼品盒,我不知道里面包着啥,晚上,我拆开,是一块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