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袁坡坡的烦恼 在袁坡坡家的楼下住着一位倔老头,袁坡坡叫他张爷爷,是外公生前的棋友。自从外公去世后,袁坡坡就不愿见到他。因为每次看到他,都会让他想起已经过世的外公,何况这是一个,脾气臭的出名的老头。 落日的余晖,静静地洒向了小区的花坛,背着大书包的袁坡坡远远就看到,坐在花坛旁长椅上的张爷爷。袁坡坡的心不由地颤了一下,张爷爷的背似乎更驼了,就像一张弯着的弓。落日的余辉洒在他身上,就像一座雕像,那沟壑纵横的脸诉说着一种岁月的沧桑。袁坡坡最近见到张爷爷都是绕着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怕张爷爷问他有关外公的事,那是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无法触及,却又无法躲避。 今天的袁坡坡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这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当他快要接近时,他发现张爷爷的眼睛是闭着的,被夕阳染红的脸颊,像一朵风干的玫瑰。袁坡坡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往过走。 "臭小子,往哪里走?见到你张爷爷都不打招呼,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张爷爷生气地吼道。袁坡坡吓得大气不敢出,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这个倔老头接下来会怎样?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袁坡坡低头说:"张爷爷,我以为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张爷爷瞪大眼睛:"小小年纪就会撒谎,明明是你故意躲着张爷爷,还说不想打扰,从你外公去世后,我见过你几次,你一次都没来我家。" 袁坡坡知道是自己的不对,有嘴也说不清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一种苦涩从心底升起,如果外公还活着,他说不定会和张爷爷在这里下棋。两个老头,经常因为下棋而争得面红耳赤,互相掐起来谁也不让谁,就像两个老顽童。下完棋后,又和好如初,喝着小酒,共同追忆着走过的人生。 张爷爷的儿子和闺女都在美国定居了,老伴儿几年前就去世了,老头曾经去美国和儿女一起生活过,不到半年就回来了。在那陌生的环境里,一个语言不通的老人,会有什么意思。现在偌大的房子里,就生活着张爷爷自己,每个星期钟点工会来打扫两三次。想到这里,袁坡坡对张爷爷心里充满了同情,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张爷爷。 袁坡坡打起精神,安慰道:"张爷爷,从今天开始,有时间我就会去找你下棋,虽然我的棋艺不如外公。" 听到这里,张爷爷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下棋就算了,爷爷知道你不喜欢下棋,有时间陪我坐坐就好,坐坐就好。"张爷爷边说,边把目光转移到远处的夕阳,两颗浑浊的泪流下了眼角。 袁坡坡的心又一次被揪得生疼,张爷爷多像那远处的夕阳,一点点一点点在下坠。 袁坡坡又一次长大了,他要让张爷爷开心,就像外公在世时那样,这是他的责任,对这就是他的责任。 袁坡坡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看见了正在看书的路笛雅,袁坡坡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路笛雅,不停地搓着两只手。路笛雅心里清楚,这家伙一定有事求自己。他的行为出卖了他的心,每当袁坡坡有事求路笛雅时,他都是这种表现。 路笛雅高傲地,目不斜视地说:"说吧!有什么事求本小姐。"袁坡坡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讨好地说:"路笛雅,我想让一个老人高兴,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路笛雅满不在乎地说:"给她最想要的,或最喜欢的。" 袁坡坡追问:"能不能说得具体些。" "比如说,他喜欢喝酒,就像我外公一样,每天吃饭前,我主动给我外公摆酒,他可高兴了,连连夸我董事儿,"路笛雅侃侃而谈,"过生日时,我把我的零花钱都花了,给我外公买了一个酒壶。我外公别提多高兴了,关键是你要用心记几个时间点,比如说生日、老人节,然后给老人一个惊喜。" 袁坡坡嘴里念叨着:"酒、生日、惊喜。""对!张爷爷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一定要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袁坡坡大声疾呼,把路笛雅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