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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我的爱第十六章


  十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经典的句子,必有其经典之处。
  天下事皆如此,谁也逃脱不出历史的规律,只是,用在我们身上是乎有了一些牵强,有意思的是我们偏偏没有逃脱出其预言。
  高中时期的第一个春节刚过,十五元宵节了就要来临。元宵节是春节喜庆气氛的最后一个高潮。十三日开始,家家就开始做灯了。灯有各式各样的,如蜡烛灯、白菜根灯,最被追捧的是豆面灯。豆面灯是不送去坟地的祭祖的,而是放在家里。其做法和讲究是很多的,先是做十二个像圆筒式的面灯,圆筒的上端捏出一个可以盛油的碗,再从捏一个芽开始,二个、三个、、、、、、十二个,再做猪、鸡、鹅等动物灯,它们的背上也要捏出一个小碗,留做蒸熟后,装油点灯用的。
  最有意思的是蒸好开锅后,妈妈和奶奶是不让我们动手的,她俩把蒸篦端到高桌上,一是供用,最主要是通过十二个灯来判断一年的雨水情况。长期以来,老百姓就是通过十二个灯碗里所剩的蒸汽水的多寡来判断一年中的哪个月份雨水多,哪个月份雨水少的。家长说一般都对。
  我不知她们判断的准确性到底怎样,但我奇怪的是一样的东西,一样放在锅里,一样烧火,为什么有的水多,有的水少,而往往和一年的天气吻合。
  十三、十四日晚上要点上几盏灯。十五傍晚则是最热闹的时候,站在我家前面的山路上,举目向北望去,九连山西山坡的送灯队伍绵延不断,虽然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是送灯的人都提着样子各异的灯笼,亮晶晶地从村里走向山坡,像一条火龙,然后,又分散在各家各户的坟地,在茔门点上一盏灯。一瞬间,整个山坡灯光闪烁,慎思追远。
  回到家里,妈妈和奶奶已经把每个窗台上都点亮了一盏灯。
  "妈妈,这里的水能点亮灯吗?"聪明的大弟问。
  "水怎么能点灯呢,要把水倒净,再倒上花生油油,插上用棉花裹起的火柴杆,一定是沙头朝上,就可以点着了。"妈妈细心地说。
  "什么时候可以吃啊?"小妹焦急地问。
  "按理说要点到十七八,你们焦急,咱明晚再点一次就行了。"妈妈耐心地说。
  "那后天可以吃了?"小妹继续问。
  "不行,要很长时间才能干透了,再炒给你们吃。"
  奶奶插话道"这些小馋猫。"
  过了十六,我们带着对春节的深深眷恋,又背起书包,踏上读书的道路。
  "我、我哪么那么不爱读书了,这么大了,还背个书包晃悠、晃悠,不好意思了。"翠翠懒洋洋地说。
  "不愿上了,只有不到一年了,就是混也很快的。"和平说。
  "一个年过的怎么心里很乱。"上学的路变得很长很长,我们的心里也不像年前那么纯真了。
  "我怎么没有什么感觉?"和平很平淡地说。
  "因为你岁数少呗,去、去年我也没什么感觉。哎呀,已经十八岁了。"
  "对啊,十八岁的哥哥惦记着小英莲吗?"
  和平的一句话,说的我们心里乱跳。在过去,十八岁是在战场奋勇杀敌的年龄,也是快到结婚的年龄,我们还在学校读书,突然,我的心里一阵茫然。多可怕啊,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哪里是归途。
  我们各自想着心思,来到了学校。
  "同学们快到三班往教室里搬桌子。"班主任正在招呼着同学们搬桌子。
  怎么又要搬桌子啊。
  我们三个放下书包,就向后排的三班走去。
  "辛萍,班主任还叫我和你一位。嘿嘿。"同位笑嘻嘻地说。
  "搬桌子干什么?"我问。
  "你还不知道吗,东村的七年级同学都回村干活了。所以,又要合成两个班了,不过咱两没动。"她还是笑嘻嘻的。
  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把桌子搬好,又在自己的座位坐好,就等着看谁重新分到我们班。良子分回来了,可是从我班分出去的鲁宁再也没有分回来。再看看我们班也少了几个部队上的孩子,据说芳芳当小女兵去了,冬妮娅姊妹也随着父亲的调动去了省城。二班也有几个部队的女生随其父调到济南军区了。还有那个和我们只有打架才相聚的老瓦也走了,听话他的父亲转业了,离开我们的还有和我们相处最多,像大哥哥一样关注我们三个,像指挥员一样对班集体负责的大海。
  突然的别离,我不只是失望,还有莫名的惆怅袭来,尽管我们都知道部队上的孩子比我们更幸运,他们不会在海岛住一辈子的。但是,我的心里还是苍凉极了。上课了,班主任还没到,教室里一片吵喳声。我突然发现我们班文艺青年不见了,"他分到小机帆船上了,他们男的一般都出海,女的不是农业队,就是林业队,反正没有好去处。"同位叽里呱啦地放了一通,又去玩她的手啦,不过,现在她的手是我见到保护最好的一次,既无刀螂皮,也无绿颜色。因为,冬天山是光秃秃的,只有寒假她才可以不用上山拾草弄菜。
  说者也许无心,但我听了却有意,他们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难怪翠翠那么多的感慨,突然不见了大海和文艺青年们的身影,也听不到他们的怪话,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还有像芳芳那样的部队女孩,和其爸爸是长征时期的干部子女的调离,使我们的学习生活失去了不少色彩。
  "都、都他们走了多好,不用天天跑远路上学了。"放学的路上,翠翠先打破了宁静。
  "你看大海也走了是不是?"和平严肃地问。
  "谁、谁看大海走了,再、再说了,他走了管我屁事。"翠翠故意把话说得轻巧些。
  "你们没看胖西多孤单,看见咱都不打招呼。"我指着走在前面的胖西说。"谁都不能否认,有大海在,我们的腰杆多硬,走在路上多有意思。"
  "这倒是真、真的。"翠翠说。
  "这又承认了,不是不管你屁事吗,不知好歹。"和平忙捞面子。
  "大、大海他爸也是的,就不能坚持坚持再病。"翠翠的话一下子把我们都逗乐了。
  "就你将来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要什么时候病,就什么时候病。"和平又调侃翠翠道。
  "好啦,我奶奶说得好,晚上打算千条路,白天还少不了卖豆腐。咱们也一样,命运叫咱怎样,咱就得怎样,不可抗拒。"我说。
  "那不一定,命运还叫你干活呐,你不是来上学了吗?成了高材生。"和平不服气的说。
  "有道理。"我恍然大悟道。
  还好,岁月是可以忘却许多美好的东西的,生活永远不会停下它的脚步。一段时间过去了,随着草长莺飞,我竟然像个傻子一样忘记了三个班时的有趣、热闹和偶尔的小竞争,一切又恢复了自然。
  我们班重新选举班干部,因为三个班又合成两个班,还有的班干部走了,所以,班干部又要重新选举。虽然,还有不到一年大家就要毕业了,但是,同学们还是很认真地履行选举权利。先是大家根据老师的意图,写出自己满意的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劳动委员、军体委员、文艺委员等,然后,交到唱票的同学手里,再由唱票的、监票的宣读当选人名单,还有一个同学在黑板上画正字。其实,同学们的眼光还是比较准的,大家根据自己的看法选出的班干部,几乎是一致的,当然也是老师所想看到的。
  班长还是部队上的女生,大家愿意叫她牙根儿,副班长是良子,我还是学习委员,劳动委员和军体委员没变,文艺委员仍然是东村泼辣、积极、负责的大个子大美。
  自从她担任文艺委员以后,我们班的预备钟时间总是歌声嘹亮。可能是因为中苏边境紧张原因的,特别是珍宝岛战争后,我国备战呼声很高,到处可见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标语,反映抗日战争的歌曲又响彻祖国大地。我们在很短时间里学会了《黄河大合唱》、《毕业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等革命歌曲。这些歌告诉了我们一段革命历史,激发了我们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
  革命歌曲唱久了不光是激发我们的革命精神,有时也觉得絮叨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美在台上指挥大家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时,台下总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大刀向大白鹅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因为大美家的人特白,村里人给他们起外号叫大白鹅)。后来,我们仔细分辨是胖京发出来的声音,为此,我和同位都很讨厌他。可奇怪的是,大美还是经常唱这首歌,并且没把胖京的不尊重告诉老师。
  春天还是如期而至。
  我们上学路过空军的菜地时,小浩的女同学就会大方的和菜地的解放军搭话,她们没有具体目标大喊"部队大叔"你们辛苦了"。有时遇见行军的队列,她们还会模仿列宁在十月里的把"一二、一二"喊出"一哈、一哈",搞得解放军也忍俊不止。
  不久,我们帮助解放军修工事。一次是帮助陆军搬石头垒掩体,还有一次是帮助空军搬石头垒工事。回到家里,村里布置家家户户都到村里指定的地点挖防空洞。我们家所在的三队,在三条沟里挖,那全是邦邦硬的黄膏泥,得用镐头刨后,再用锹铲,最后用筐把土拉出去,是乎战争马上就要来临,我在心底盼望着,我认为只有战争才可能给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才有可能和部队上的孩子有平等的成长机会,读书使我的心里成长着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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