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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路第章长啸奋起击胡虏第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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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田正雄得了康熙玉如意,连日以来都处在高度的亢奋之中。他把玩着手上的宝贝,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陈天鹏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打算启动特高课去摸一摸陈天鹏的底。不过,他并不着急,整个大东路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一个中国人,纵有天大的本事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想到这里,他非常自负地张开手掌,发出一阵夜魈般的笑声。   操场上随之传来了一阵浪笑。   龟田正雄以为是士兵们受到了他的感染,走出门外一看,却是一个刚刚从慰安所出来的军曹,一边系着裤头,一边扯着嗓门浪叫。慰安所门前排着长队的士兵都跟着浪叫起来:"嗯哈,我也要,干……她,哈哈……"一个个跨腿蹲殿,身体前拱后翘。很快就有更多的士兵加入进来,嘻嘻哈哈地跟在曹长后面,绕着操场转圈子。   慰安所向来是龟田大队人气鼎沸的地方。龟田正雄有一个谎谬的理论,认为只要满足了士兵的性欲就可以提高战斗力。其实,随着一个一个的战友命丧战场,士兵的内心早已感到穷途末路,心理上的绝望日甚一日,暴力发泄就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满足。   军营里的喧嚣场面提醒了龟田,今天是中秋节。他立即兴奋起来,扭起屁股加入到嬉闹的士兵当中。日本人习惯于中秋节吃"见月团子",这和中国人中秋节吃月饼差不多。往年的中秋节,日本人会把军营弄得跟神社一般,摆上"见月团子"祭祀死去的战友。今年的中秋节,士兵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见月团子"?尽管如此,龟田正雄仍然兴致勃勃,准备来一场歇斯底里的狂欢。   吊桥岗哨忽然传来几声吆喝,原来是龟田的"好朋友"陈天鹏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好几个村民,他们抬着一坛米酒和大筐的中国式月饼。   喧嚣声浪骤然停止,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陈天鹏身上。龟田觉得这个中国人来得不是时候,搅了他的兴头。但他又不得不停下来,很不高兴地道:"陈君,你也要来跳舞吗?"   陈天鹏笑道:"龟田太君,我不会跳舞。我是给皇军送月饼来啦。"   "月饼?什么的干活?"龟田拿过一只月饼嗅了一下,觉得有股香味,立即就送进嘴里啃了起来:"哟西,月饼大大的好,米西米西,大大的好!"顷刻间便将刚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天鹏红光满面,祝福他道:"龟田太君,中秋佳节月团圆。我们中国人的风俗,吃了月饼,就会全家团圆。"   这一句最平常的话,却勾起了龟田的思乡之情,他呆呆的望着北方:"我离开札幌已经七年多了,我的妻子和儿子,还有父母都在乡下,我真的很想念他们啊。"说罢举起月饼,干巴巴地绉出几句宋词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陈天鹏也拿起一只月饼,与他唱和:"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龟田太君,祝你早日回老家,合家团圆!"   在大东路,但说叫人回老家,那是咒人早点见阎王的意思。龟田正雄哪里听得出来,还以为真的是在祝福他,心里好一阵感动,眼角里淌出了一行泪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干杯!"说罢,一口气将手里的月饼啃个精光。每逢佳节倍思亲,龟田正雄把陈天鹏留下来共进中餐。米酒使得军营里的宴会格外疯狂,许多士兵醉得东倒西歪,龟田正雄更是酩酊大醉,被几个士兵抬到屋子里去了。   直到日头偏西,陈天鹏方才迈着"醉步",歪歪扭扭地离开鬼子驻地。过吊桥的时候,忽见那值岗的军曹恰好就是修桥的监工,便故意斜着身子往他身上一撞。军曹因为轮岗值班未能参加酒会,正在垂头丧气,忽然被人撞了一跤,不由得怒气冲冲:"八格牙路!"   陈天鹏连忙上去为他拍打身上的尘土,又从怀里摸出几个月饼,笑嘻嘻地说:"太君辛苦大大的,中国月饼,米西米西的。"得了月饼,军曹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裂开嘴巴笑道:"陈君,你的朋友大大的。"   陈天鹏又将剩余的月饼分给另外两个站岗的士兵:"尝尝中国月饼吧。"站岗的小鬼子接过月饼,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伸出大拇指:"米西米西,中国月饼大大的好。"陈天鹏笑嘻嘻地道:"太君要是喜欢吃中国月饼,下岗之后可以悄悄地到我家里去拿,我给你们多准备一些。"   军曹大喜:"嗯,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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