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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有约第十九章


  两仙友身影慢慢消失在此,少华扶我躺下,平躺在卧榻上,精神极其放松,身居这里后,从未这样轻松过。
  红衣少年伏在卧榻边,我俩情深对视,唇角不自觉上扬。
  极少有机会单独缠绵,十年前,在泣血荷塘有过一次,十年后,这是第二次。
  拉起被褥一角盖于胸膛之上,暖暖之意溢满全身,眼睛睁得又圆又大,身旁郎君指尖轻轻掂了掂我额角,撩起少许发丝,耳朵露了出来。
  此刻,我特别幸福。
  屋里灯火被大风拂得闪烁不定,致使眼前人若隐若现,欲看清实难得。
  相对半天,没过多言语,沉醉在独处的时光里不能自拔,唯美画面更加能打动人心,更有说服力,它是隐匿的,需要用心去体会。
  被褥突然下陷,我轻轻一拉,少华柔和淡声"你没事吧?"
  我老实地送上摇头,反问"你不介意吧?"
  他唇角微翘,眼睛微眯,笑问"傻啦,我介意什么?"
  我这个样子……
  就是怕他问起来无法交代,幸好他没多嘴,才得以侥幸,正沉思着他怎会不介意,连问也不问,他却沉默是金。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窗外更深露重,认真聆听,少了雨儿滴答滴答敲打窗户的声音,黑空中掺和着一轮明月,清冷的月光散发在仙界每个角落,旁边点缀着无数最亮的星。
  我视力不好,所以眯起双眼,以求把事物看得更清晰,反一睹明月害羞躲进云层的一幕。
  躲在绒绒被窝内尽情享受着温暖,终究不舍得闭上眼,只求能多看他一会,和他这样单独相处多一点。
  我全神贯注引发他的尴尬,作为一名男子的他,脸颊也升起红晕朵朵。
  我从没看过男子害羞的一面,也许是所见男子有限, 迁花岛就那么一个陆洋,想见也没机会。
  少华那带羞涩之音可比美人儿优美之音"眼睛比灯笼还大干什么,快点休息吧。"他别眼同时,小脸红扑扑,宛似一个小姑娘。
  我愣住了。
  要板脸又要开玩笑,把一切责任都推至他身,稍露怒容,尽管一切为欲加之罪"你这是什么吻,恶魔之吻吗?弄得我旧患复发。"
  他一听,瞬间不乐意了,脸蛋羞意即刻被吞噬,化作好大的一声号"你怎么能这样说,这关我吻何事。"
  他这一号可将我吓得不轻,要不是正好躺在榻上,估计现在已瘫在地上抱着屁股直‘哎哟’了。
  打了个哆嗦,想着不再跟他吵,让着他点,又发现逻辑好像不对,我一个女孩凭什么让他这个男人?自古以来,不是应该男的让女的么?
  很不甘心。
  竭尽全力为自己打抱不平,拼死一搏顶他一句"怎么不关你事了,明明就是你的错。"
  慌张一露委屈小模样后便急急缩回被褥内偷偷地后悔,干嘛要这么说,万一他生气可怎么办?
  想过认错,蓦然回首,忆起外婆赠言——女孩跟男孩在一起,就算女孩真做错了,也不轻易道歉,认错有失面子,会贬低女孩身价。
  顿时吞言哽咽。
  被内乌漆嘛黑,没空气,呼吸也困难,我卷在里头张大口来呼吸,咳一声,权当想引他注意,他没回应。
  又连咳几声,这次可是来真的,身体在抖动,卧榻也咯吱咯吱地响,连忙掀开被褥,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开始着急了,拍拍我的背"没事吧?"
  急喘慢慢消停,身子还是滚滚的,心虚转过脸去不再看他,此情此景,不单不诱发他怜悯之心送安慰,反而大肆得意忘形地嘲笑"活该,死了没?"
  心肝肾脏均被这五个字打成重伤,恢复原状下还变本加厉,见状,他神色惭愧,内疚得脖子都快垂到脚板底。
  他轻嗤,语气温和愧疚又无奈 "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这‘恶魔之吻’让你病发。"
  我傻眼了。
  他又说"快点休息吧。"
  我昧着良心合上眼,却是在假寐。
  窗外清冷月光映照漫空,我只眼睁只眼闭,窗前眺月的身影十分单薄,单薄得令人心痛。
  下意识瞥向那搁一旁的红衣,欲拿去为他披上,这一瞥可生了问题,引出敲门声并带出一男一女,女的优雅道"华少,你去嘛,大家都等你呢!"
  尚未紧合的眼缝看到少华转头看向我,左右为难。
  好想跟他说,去吧,没关系的,欲言未出又想到正好借此机会小试他是选择逍遥快活还是与我作陪,机会难得,为避免错失良机,速速将未溢出的话咽回。
  他直言拒绝"不去了,少我一个不会被发现的。"
  两仙友扭扭捏捏,磨磨蹭蹭,苦口婆心,软磨硬泡,哪怕少华多次拒绝,他们仍不知难而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再真的金也经不起慢火煎熬。
  他动摇了。
  两仙友察言观色,功成身退。
  我唤一声"少华……"
  他回头一望,疾步近身,红衣着身,眉宇依稀微翘,神色淡定"别问我为何不去,不想去就不去,去吃那一餐有什么好处。"
  我小腰一扭,换个话题"我有件事想说。"
  他毫不犹豫,爽快得很"说呀。"
  我却犹豫不决,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跟他提起,毕竟不敢肯定他们口中人庐山真面目,外婆曾说过,爹娘是殉情而死,那他们干嘛还要对我斩草除根?
  按理说,爹娘都死了,何必斩草除根?得知爹娘真正死因之后,我很感激他们生下作为爱情结晶的我。
  曾经恨过,恼怒过,埋怨过他们的狠心,但如今,变得越发的庆幸。
  始终呆呆看着少华好几阵都欲言又止,这些只是个人推测,万一推断错误,岂不是要尴尬?
  扭扭捏捏,欲几番吐言,可话到喉咙处又咽回,终究无法出口。
  郎君似乎看出我满腹心事无从寄,直接了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我这才大胆续言"我听到一些杀人的话,我怀疑他们说的是我。"
  他没露异样神色,不惊不讶,是根本不在意"不会的,哪有这么巧合。"
  疑虑他为何答得如此确定,他却手握玉箫起来走几步,步伐从容又带着几分娆挪,如女子舞步的感觉。
  一个男子也能走出这般优美的步伐,实难得,再配上他那优美的身段,百年难得一见。
  我手紧紧握成拳,抓住衣摆,咽咽口水,喃喃自语,语无伦次"我听见他们有许多人,说什么恨谁,谁要找到谁,不知道,说不清楚。"
  少华本不是滋事好奇之人,一脸无奈。
  其实,我也糊里糊涂,不知所云,憋着有一疑问,外婆一直不让我透露身份的事,难道是因为这个?
  不管怎样,一味胡乱猜测后果不堪设想,辗转反侧,心间渐渐平静,不知何时,终于变假寐为甜美梦乡,安心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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