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向往?后怕?也许这些都不能准确概括木笙此刻的心情。第一次恋爱,说好一辈子的,也全身心地付出了,没想到短暂的激情过后,物是人非,一切归于平淡。每每想到这些,木笙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该不该爱,应该怎样爱,带着这些问题,木笙在一个黄昏坐到了我的面前。 28岁,开口说那三个字 也许很多人不相信,28岁的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真的,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在大学里,周围的同学都在品尝爱的滋味,我却丝毫不动心,因为我觉得那时候的爱是不牢靠的,自己还是前途未卜,又哪能为感情负起责任来呢?一眨眼我就毕业了。到了工作单位,一贯的内向性格,使我在女孩子面前话都不敢多讲,更别提鼓起勇气,主动地追求别人了。这么一拖再拖,渐渐地就拖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老大难",很多朋友开始帮我张罗相亲。 今年年初,单位里招了一批新人,办公室的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总有几个小姑娘跟在我的后面老师长、老师短地叫我。说实话,我对着她们着实有些紧张。其中一个小姑娘叫雨婷,她身材高挑,长得非常漂亮,是大家公认的美女。我的一个同事是她的老乡,她主动提出要把雨婷介绍给我。虽然我对她确实有好感,但是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想想也到了应该谈朋友的年龄,去吃顿饭也无妨,权当练练胆。 在同事的安排下,我和雨婷一起吃了顿饭,当时的情形我已经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后来还是我同事追着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支支吾吾说挺好。没想到的是,雨婷竟然也觉得"挺好",我真是喜出望外。因为我们下班都坐地铁,所以见面的机会也比较多,我们都在暗暗地观察对方。 有一次公司组织出去唱歌,我知道雨婷曾学过音乐,就特地把自己的DV带上了。果然,雨婷美妙的歌声征服了四座,也更加打动了我,她的一颦一笑都被我拍了下来。看到我的镜头总是对着雨婷,同事们都拿我们开心,雨婷也感觉到了我为她花的心思。 活动后回家,我和雨婷特地中途下车走到了一起,共进晚饭之后,沿着徐家汇商圈慢慢散步,我们心里都有很多话要说,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这么走啊走,很晚了,我们都没有回家的意思。我们又到一家咖啡馆喝咖啡,还是她先忍不住了,突然问我,听别人说我很喜欢她,这是真的吗?我没有经验,有些慌张,但还是鼓足了勇气,终于对她说出"我爱你"。我紧接着在后面加了一句,这种喜欢是不是可以维持一辈子?雨婷笑笑没有给我答案。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街上走,直到凌晨五点,一点睡意都没有,两个人都兴奋得不愿意回去,尤其是我。不仅因为我牵了雨婷的手,而且,我还在心理上过了一关。 我终于可以享受恋爱的温馨了,男朋友的角色也终于有机会得以亲自上演。我们住得很远,来回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是,每天下班之后我们总是舍不得分开,一定要送她回去后我才肯回家。有的时候,一大早我就起床,为的是清早去敲她家的门,然后和她一起去单位。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地做好男朋友应该做的一切。在她的手机里,我的名称是"温暖",她说我给她带来一种温暖的感觉,每当我想起这两个字心头总是百感交集,哪怕到了现在。 我那时的感觉,是兴奋中夹杂着得意,可能得意的成分更多一些,毕竟,和一个漂亮女生谈恋爱是很让人艳羡的。但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汹涌的爱情吞噬了。我不得不承认,我对雨婷的感情上升之快,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 她的过去和我无关 我俩确定恋爱关系是在四月底,不久就是五一长假,我们商量着去旅行。4月30日下了班,我们像往常一样散步,雨婷开玩笑说,等不到明天就想出发,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我们就在商店里买了一些日用品和换洗衣物,装在旅行包里直奔火车站。 黄金周的火车票非常紧张,售票大厅里挤满了人,我和雨婷一边聊天一边排队,其实在我心里,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身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虽然队伍前进得很慢,但我们很有耐心。其间我们遇到了雨婷的一个老乡,他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你的老公吗?雨婷笑着回答,是。她看着我,一脸幸福的表情,我听了心里也是甜滋滋的。票子到手了,是凌晨四点多的,但是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排了一个晚上的队,我们都累了,上了火车只想睡觉,雨婷睡在我怀里,脚跷在椅子上。我抱着她一直都没有睡。四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H市,坐在对面的一对老夫妻在雨婷的面前夸奖我,他真是好样的,为了扶着你睡觉,他一晚上没有合眼啊。我和雨婷相视一笑,心里都很温暖。 在H市的那一个星期里,我对她的感情急速升温。在有了进一层的关系之后,我对她更是增加了一份责任感,决心照顾她一辈子。每一处景致、每一个游人都是我们感情的见证,那几天过得很开心,其实眼前的美景对我们并不重要,我们的眼光更多地是停留在对方的身上。 一天,我们依然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不想,雨婷却伤感起来,低头不说话。我急忙问她为什么,她断断续续告诉了我以前的故事,一边说一边哭得很厉害。原来,雨婷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感情很深,他俩的分手是因为对方的父母从中干涉,是很无奈的。他们也曾海誓山盟,所以,她和我在一起说起同样的话时,又会想起以前,觉得很对不起前男友。我听得出来,他们的感情非比寻常,也许,雨婷心里已很难有人替代以前那个人了。雨婷哭着问我,在意不在意她的过去,当时我也有一丝难过一闪而过,但我清醒地认为她的以前和我没有关系,于是我肯定地告诉雨婷,我不介意。相反,她能坦诚相告,说明她很信任我。 木笙的确是个老实的小伙子,说到这里,他向我求证,像他这样从来都没有过去的人应该不多了吧,所以他不能用自己的这种例外来要求别人。是真情告白也好,是自我解嘲也罢,木笙对雨婷的感情,却是真实流露的。 长假过后,我们回到上海,我已经百分百喜欢上了她。她倒是没有直接和我说什么,但她告诉她的老乡,也就是我的老同事,我对她很好,很体贴,和我在一起她很开心。当同事转述给我听时,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着实乐开了花。 我始终无法替代他 我尽情地享受着属于我俩的二人世界,但我发现,我们当中总是隔着点什么。渐渐地,我明白,雨婷的记忆仍然没有褪色。有一天,她向我提出,希望我能允许他们见面,即使以后我们结婚了,有孩子了,也希望能和他保持联系,甚至带着孩子去看他。我听了很难受。雨婷还告诉我,其实他们一直都在联系,我们去H市的前一天,他们也在互发消息,她既不想瞒我,也不想对不起他。 雨婷自知这样不妥,她问我可以接受的底线是什么。我回答是不要欺骗。雨婷哭着摇头,我知道她可能已经违背了,因为他们一直在瞒着我联系,我虽然曾说不介意她的过去,但心里还是拧上了一个结。 雨婷提出,让我把工资全部上交给她,我答应了,但要求她记账。她很不开心,说我不信任她。她说以前的男朋友把全部收入都交给她,没有任何担心。听她这样说,我急了,这不是还在拿我和他作比较吗?也许我们对她好的方式不一样,可这并不能说明我不比他更爱雨婷呀?你一言我一语,很快矛盾就升级了。情急之中,我脱口而出:"你也不是一张白纸!"这句话终于让我们彻底闹翻,雨婷拔腿就走,不让我跟着她。我追着她送她回去,然后坐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一晚上没回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 为了挽回,我想尽办法。她曾说起喜欢吃一种家乡早点,我记在心里。当晚我坐上了去她家乡的火车,10小时之后买到了那种早点,又坐飞机回到上海。当我赶到雨婷的办公室时,手上的早点还是热的。她很感动。我们和好了。 因为我们是办公室恋情,同事免不了指指点点,很多人觉得像她这样的漂亮女孩是不可能看上我的,她接近我肯定另有所图。为了耳根清净,我建议她辞职,她答应了。我却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因此断了经济来源。直到有一天,雨婷哭着对我说,我根本不为她着想,她已没钱付房租了,前男友很能为她着想,我在这点上不能和他比。这次她又提出分手,我只得买了一大束花送到她家里去道歉,并把自己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放在一张卡上给她,但她没接受。我找了个机会放到她的包里,我想,她没有工作,我作为男友理应帮她一把。 就这样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每次吵架雨婷都拿我和前男友作比较,这让我觉得我的努力都是白费,我根本无法取代他的地位。一天,我们在网上玩性格测试,我和雨婷测试的结果是不适合。她说既然不适合,那么还不如另外找一个。到底要怎么样才适合呢?我们又吵开了。 过了几天,我手机里的提示音响了,原来早先雨婷在我手机里设置了她的生日提醒。我还是想给她过生日。我们互相道歉,反省自己的说话方式,仿佛找回了当初的感觉。但是我们都清醒地认识到,我和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雨婷还是选择分手,几天来,她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不上网,我联系不上她。我也觉得好累,她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冷若冰霜,而我是一个慢性子,爱就是爱了,受不了这种多变。怎奈这是我付出的第一段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总有一些舍不得。我到底该怎样才能得到雨婷的真心呢? 木笙说,也许雨婷不像他一样伤感,因为她早就得到过一段真情了。我也觉得,雨婷在一段曾经沧海的感情之后,内心有了一杆比较的秤,时不时的权衡却无意间伤了木笙热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