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土墙开始腐朽,记忆里的老人,去年已经告别了时光。从此,老墙消失地更快了。我曾不止一次想象自己老的时候会是什么一种状态,虽然离那个时代还有很远。我试图从收音机里,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中寻找一丝痕迹。也就是那段时间吧,我竟不可抑制地哭泣,然后开始给老人写很长的信,焚寄。或许是写得太多的缘故,我竟忘了写信的初衷,却一直骚扰着长眠于地下的老者。 我在住所养着一盆仙人掌,假期回来后已经完全干枯,如此顽强的生命也折了!但我还是浇了一遍水,期待这奇迹的发生,大概一周的时间吧,这被我内心判定死亡的植物,再次以神奇的力量复苏了!我震撼着,惊奇着,折服着,感动着。自此,我不再怀疑顽强的定义。生命,就该散发出光芒,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 生活总是充满着突然,儿时的玩伴不幸离世,我匆忙回家祭奠,但彼时已经入土。我没哭,即使此刻。我在坟前待了很长时间,说着只有我俩才懂的话,一直说着,说着。直到口干舌燥,直到嗓子嘶哑。我骂他不讲信用,用最恶毒的语言——他只能听着,以前在他面前我没有插口的机会。前些时候我生日的那个夜晚,他无端地入梦。我笑着,骂着,直到他再次消失,我醒了,后夜无眠。写下了不忍之言: 梦被搜刮着 牵连了眼睛 呼唤的淋漓尽致 却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 寄发的信件变成纸灰 每一片都是如此的沉重 期待和渴望 只待入梦后的重逢 我不相信来世 又排斥着今生 我们的相交不是意外 合欢树下懵懂少年的游戏 就是很好的见证 凸起的坟包 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荒草遍野的大地 何时才见到绿的新生? 我笑这混账的命运 我笑这长长的秋冬 待我魂归故里 你要举手相迎 生命很顽强,在生活很脆弱的时候,但安逸之后的状况,我无法想象。假期里和高中的老师为白血病学生筹款,当介绍给学校里其他的师生患儿的情况后,有不屑,有怀疑,有质问,但更多的是关心,解囊相助。事后我忍不住在私下里大骂那些袖手旁观的人,当时老师劝说只要能筹到钱,这又算什么,本身是募捐性质的,又怎么能强制执行呢。如今我知晓了,在我所过的岁月里犯下了很多不可挽回的错。举例来说,同学借你的橡皮,你借给他是你慷慨,是你乐于助人,但是不借给他又没什么不妥。我们经常在这方面犯下主观的错误,似乎那就是十恶不赦的罪恶。 离开已有两年四个月十五天,兄弟,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