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自己的病情到手术,一直都是自己去面对,我知道没有谁能代替我做出选择,从医院到主刀医师都是我自己去了解去选择决定。听到最多的问话是:谁是病号?你自己?家人呢?没人跟你一起来吗? 7号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你必须叫你的家人来了,因为有一些协议是必须由家人来签字的,你本人不行。忽然就觉得很悲哀,我自己的生命要由另外一个人来操纵,我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晚上和病友一同去剪发,我以为自己很坚强,一路说说笑笑的,病房里我是最乐观的,大家都喜欢和我说话,他们说:本来觉得自己很倒霉,看你每天还能这么快乐就觉得没什么了。因为大家一来到705就被轻松的气氛感染,谁也不愿换到其他病房,我们的3人间成了5人间。等坐到理发椅上的时候,理发师说:说实话我剃过很多要做手术患者的头,象你这么乐观的不多。 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了,是啊。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头发一直都是自己随意生长从来没有受过束缚,习惯了长长的发丝飘在脸上的感觉。我坐在理发椅上的次数不多,结婚的时候烫了一次发,为人母的时候剪去了长发,这是第3次。为了我自己,可是无奈的感觉,真真正正的无奈。 发剪嚓嚓的响着,我不说话室内特别的安静,我闭着眼睛等待无奈穿越生命,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第一次任他肆无忌惮的流淌,为了我自己,为了37年的委屈? 直到最后我没有看那束曾经缠绕我生命的发,铃瑞替我收了起来。铃瑞说:姐,你剪发的时候哭什么啊,想起什么了?我没有说话,铃瑞是个懂事的女孩,可我无法告诉她:生命里的无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打电话来说:我去接你。我说:不要,快丑死了,你会烦我的。那我在病房等你。 一见到我他就说:挺漂亮的嘛。象拍电影的演员一样,你买的帽子很好看。我笑了:什么啊,是人家好看你才看着帽子漂亮的。连个话都不会说。病房里所有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