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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各路精英成一统群雄逐鹿大辽东


  傍晚时分,坂津的部队才从岭上露了头。坂津这回精了,他把先头汽车摆在离他两百多米前面,他坐在第三辆汽车中间,他的那辆指挥车上架了四挺轻机枪,唯一的一门山野炮也挂在自己的车上,他想用增加武器装备的方法,排解自己突然剧增的恐怖情绪,稳定自己的乒乓直跳的害怕心理。十几辆汽车轰鸣着从沟里穿过,扬起的灰尘扑到战士们的头上,脸上,身上,呛得战士们捂住口鼻,以免咳嗽出声,暴露了隐蔽的位置。头车渐渐接近了一旅和二旅的阵地,后面的步兵排着四列纵队,扛着机枪、步枪等各种武器,迈着杂沓的脚步,在路上疾行。苗可秀站在南边的山头上一动不动地向北面沟里张望着,无数次地数着汽车的数量,看着车轮向前滚动,他心急如焚地盼望着步兵赶紧翻过北面的山岭,尽快进入大口袋,然而,他越急,日军的队伍好像越和他作对,队伍就像密集的蚂蚁,在路上蠕动,爬行。四十分钟时,苗可秀清晰地看见,步兵完全过完,岭上的路面终于露出了黄土。几乎就在同时,岭上的三旅、四旅和警卫大队打响了第一枪,瞬间,枣儿沟一片硝烟,一片枪声。山岭上机枪的火舌透过夜幕,在不断地闪烁;枣林里一阵阵沉闷的重机枪的吼叫,震醒了沉睡的野兽,在林子里乱窜乱跑;枣儿沟南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巨大的爆破声音,日军的汽车在爆炸声中带着日军士兵的残缺的肢体,汽车的碎片,折断的枪支飞向天空。枣儿沟里躺下了许多日军的尸体和伤兵,把整个路面填平。战场上,汽车燃烧的噼啪声,伤兵凄惨的嚎叫声,鬼子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命令声交织在一起,划破夜空,传出去老远,整个枣儿沟成了日本鬼子的葬身之地。一个小时之后,三旅、四旅和警卫大队从岭上压了下来,把残余的敌人像撵鸭子一样撵到了南面。阎生堂带领着战士们冲到路上,和鬼子展开了肉搏,那娴熟的拼刺刀技术告诉人们,这是一支训练有素、不可抵挡的铁军。
  这时,杨之冰和姚曳也带着一旅和二旅冲到路上,和敌人混战在一起。
  坂津龟缩在汽车底下,眼见着自己的部队一点点被消灭,变得疯狂了,他从车底下爬出来,举起指挥刀疯狂地向杨之冰砍来,杨之冰躲闪过去,枪托就带着一股冷风砸了下来,坂津来急忙躲闪,枪托顺着他的左胳膊擦了下来,左衣袖带着一层血肉模糊的肉皮掉到地上。他强忍着剧痛,脸面狰狞扭曲,嘴里呜哇乱叫,提着指挥刀又向杨之冰扑了上来。杨之冰扔掉了手中已经折断的步枪,徒手和坂津打了起来。行伍出身的坂津在左臂严重受伤的情况下,摆出强硬的武术招法,和杨之冰斗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姚曳高喊:"危险,快躲开!"随着喊声,就地腾空而起,跳进进圈里,把杨之冰换了下来。苗可秀走到坂津的面前,对姚曳说:"旅长靠边,不必和他斗了。"
  姚曳收住了动作,站到了一边,坂津疯了似的提刀向苗可秀砍来,苗可秀站到坂津的面前,指着眼前成片、成堆的日军尸体,喝令道:"坂津你看看这场面,你不仅欠下了中国人民的罪行,你也同时欠下了日本人民的罪行,这些日本士兵的父母会向你索命的,你给我放下屠刀,我留你一条活命。"
  坂津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静悄悄的,端着刺刀的战士们蹬着血红的眼睛,一步步向他逼来,他绝望了,举起指挥刀向苗可秀砍来,杨之冰强前一步,扣动了手枪扳机,双枪同时吼叫,整整两梭子子弹射进了坂津的胸膛,他踉跄了几下,重重地倒在地上。
  掌灯时分,阎生堂兴奋地对苗可秀说:"苗司令,军火顺利到达,什么时候卸船?"
  苗可秀:"我们负责打扫战场,你和李司令带人卸船,我随后就到。"
  经过一场激战,坂津全军覆没,苗可秀带着部队连夜顺路返回。
  邹大鹏来到苗可秀的眼前说:"部队战后很疲劳,是不是休息休息?"
  苗可秀说:"告诉同志们坚持一下,我们到龙王庙好好睡上一觉。"
  赵臣说:"司令你有想法了。"
  苗可秀:"知我者赵臣也。"
  赵臣:"你是要扩大战果,乘胜前进吧?"
  苗可秀:"来时看见了吗?龙王庙是空虚的,只有几个皇协军守着那么大的龙王庙,他能守住吗?我们回师龙王庙,收复龙王庙军营,叫皇协军给我们做饭吃,那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大本营。"
  王者兴笑了:"司令想问题就是高人一等,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半夜的时候,苗可秀带着部队来到了龙王庙军营,远远望去,一片黑乎乎的房屋隐隐约约地展现在眼前。
  在军营里,几个伪军军官在一起喝酒,吆三喝四地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一个歪戴帽子的上尉说:"团长,日军走了一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团长:"鬼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军事秘密嘛,人家也不说,不管他回不回来的,不耽误咱吃喝就行。"
  上尉:"团长,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老是发颤,可别有什么事呀!"
  团长:"净扯鸡巴蛋,能有什么事,中国少年铁血军离这老远的了,还能来把咱们连窝端了?就是来也不要紧,参谋长不是告诉咱了吗,中国少年铁血军来了就往天上放枪,放完枪就跑,跑得越快越好。"
  上尉:"好,到时候咱撒丫子就跑。"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枪声。一个哨兵进来,结结巴巴地报告:"不……不好了,中……国少……少年军来……来了。"
  上尉赶忙抓起手枪,慌慌张张地跑出屋外,又折了回来:"团长,大事不好,外面全是中国少年铁血军,黑压压的一片,快跑吧。"
  团长在几个军官的保护下,像被打惊了的猪群,撅着屁股,尥着蹶子,狼狈逃窜。
  中国少年铁血军几乎没费一枪一弹,就把一个团的伪军解决了,龙王庙又回到了中国少年铁血军手中。苗可秀把刘奎和包全叫到跟前说:"龙王庙收复了,这是我们的重大胜利,他的意义不在消灭了几个敌人,而在于证明中国少年铁血军是不可战胜的。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龙王庙,哪怕是战到只剩一个人,也要保住龙王庙根据地,你们俩明白吗?"
  包全和刘奎齐声说:"明白,请司令放心,我们一定誓死保卫龙王庙。"
  部队在龙王庙呆了一宿,苗可秀和邹大鹏谈了一宿。二人从部队的政治建设到思想建设,从政治素质提高到思想素质培养,从军事技能训练到内部机构改革,从辽东形势变化到部队未来发展,都做了系统探讨,使邹大鹏对中国少年铁血军更加全面的了解,也使苗可秀对邹大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天亮时分,苗可秀草草洗了一把脸,就带着警卫大队赶赴哨子河,去参加辽东,辽东南,辽东北联合会议。
  哨子河会议是昨天定的,是在苗可秀的动议之下的第一次联合,史料记载为哨子河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李春光领导的辽南抗日义勇军;苗可秀领导的中国少年铁血军;程斌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第一师。
  会议由苗可秀主持,这是大家一致推选的。从大家对苗可秀的认可程度看,中国少年铁血军在辽东地区具有相当高的威望,一是因为中国少年铁血军人数多,队伍庞大,势力较强,二是因为组织领导比较健全,部队建设水平高于其他队伍,三是因为中国少年铁血军战绩辉煌。基于上述原因,中国少年铁血军作为老大哥都是无可非议的。会上,苗可秀首先对大家宣布:"弟兄们,哨子河联合会议日程有三项:一、分配东北抗日救国会资助的军火;二、制定联合公报;三、请东北抗日联军程斌师长讲话。
  第一项日程很快就过去了,中国少年铁血军只留了点大洋和布匹,其余都分给了李春光和阎生堂。第二项日程大家做了充分的讨论,一致认为辽东地区的联合抗日具有相当重大的意义,在认识一致的前提下,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苗可秀在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他说:"辽东地区抗日斗争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日本关东军不断地往辽东增派兵力,不断地围剿、讨伐抗日军民,不断地控制辽东民众与抗日部队的联系,断绝物资支援,孤立抗日队伍。目前的形势告诉我们,一支队伍的单打独斗是无法战胜装备精良、穷凶极恶的日本关东军的,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攥成一个拳头,共同打击日本侵略者,把日本鬼子从中国赶出去。我们的联合应该有下列内容:一、联合起来,共同抗日,互相团结,枪口对外;二、统一培训,提高素质,培养优秀,储备人才;三、联合行动,协同作战,协调指挥,一致对敌。经过表决,苗可秀的讲话内容作为基础,整理了联合公报,发给了与会各部队。
  程斌在讲话中指出:"辽东地区的抗日斗争开展得有声有色,战绩辉煌,尽管日本关东军现在还很猖狂,抗日队伍的武器装备和生活给养都很差,但是你们坚决抗日的决心没有改变,斗争的意志更加坚强,这一点我从哨子河联合会议看到了。这种联合是抗日斗争的需要,是针对实际情况的军事部署,是你们的队伍生存、发展的必由之路,苗司令说得好:一支队伍的单打独斗是无法战胜装备精良、穷凶极恶的日本关东军的,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攥成一个拳头,共同打击日本侵略者,把日本鬼子从中国赶出去。从中我看到了中国少年铁血军的宏伟气魄,看到了你们抗击日寇,还我中华的决心和勇气,我祝贺你们。我要给你们一个承诺,有用得着我程斌的地方一定和我说,我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记住,东北抗日联军就是你们的家。"
  哨子河会议在温暖、和谐、热烈的气氛中结束。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一次牵手的大会,是一次提高抗日士气的大会。她像一盏红灯,照亮了辽东抗日斗争的道路;她像一把号角,吹响了向日本帝国主义进军的高亢音符;她像一把利剑,直刺日本关东军的胸膛,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议,永远地记入了中国抗日斗争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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