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每当他说完这句话,必会牵起我的手。不管我的手是温是凉,父亲的手都像冷冬里的一碗热汤——暖得刚刚好。 幼时的我懵懂好动,在家中难以安宁。年轻力壮的父亲总带着我去拥抱大自然。在万物复苏的季节,活力四射的幼女被父亲拉着,驰聘在一望无边的的草坪上,这成了草原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父亲的手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像攥着一个易碎的水晶球——怕没抓紧,掉了;又怕抓太紧,碎了。 炎热的空气挤压着夏天树荫下的我,点点透下的光斑,仿佛都要把年少的我灼烧殆尽。归来的父亲赶到我身边,擦了擦布满汗水的手,犹豫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又松开了。我笑着用手轻轻触了触的手背,父亲愣了愣,缓缓拉起我的手腕。 纷飞的秋叶为 树木逝去的年华代了言。被父亲握着的手变得修长有力,但它紧靠的掌心已出现道道凹沟。"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轻轻地吟诵着。那双手,在瑟瑟秋风中依旧温暖。 每当寒冬,我的双手就会冻得如冰一样。我撒着娇,把冰凉的双手递向父亲。父亲笑眯眯地看着我,立刻递过来一个暖水袋,一盆温水,又或是他那宽大厚实的手掌。暖,从我的指尖流向心田。 父亲似乎越来越矮了,青春期的我个头疯了似的增长。独立,使我们的距离渐渐遥远了。多少次,我赶上前方的您,慎重地握住那双粗糙的手。你脸上立刻涌现出掩饰不住的惊喜。目光相连那刻,我们笑了,如雪地中的暖阳。 父亲,您曾温暖了我的四季。那双手,我会一直牵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