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袜子

　　 ＂他爹，洗洗脚睡吧。＂女人把一盆洗脚水端到了丈夫跟前，轻声说。坐在炕沿边儿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心不在焉地抽着旱烟，任凭女人焦灼目光的询问，任凭水盆缕缕热气的升腾。终于他把仅剩的烟头在炕沿下面按灭，站起来说：＂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你------＂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男人已经掀开门帘走了。看着丈夫的身体被厚厚的门帘吞没，女人大滴的泪水滴在面前的洗脚盆里，激起微微的涟漪，像一张得意的脸荡起嘲讽的笑意。
　　男人去了刘莲的家。刘莲的丈夫外出打工，他变成了这里的常客。地中间早已放好了一只大盆，刘莲一边向里面倒水一边说：＂把衣服脱了，洗洗好睡觉。＂男人喜不自胜，看着她美丽的倩影听着她轻柔的话语，他的心不知醉了多少回。当他脱掉右脚的鞋子时，发现袜子的脚趾漏了一个洞，连忙脱下袜子，递给刘莲说：＂哎，袜子坏了，帮我缝缝。＂刘莲接过袜子扔到了一边，娇笑着说：＂臭死了，快拿一边去。＂随即搂着他的脖子进了大盆-----
　　＂他爹，洗洗脚睡吧。＂晚饭后，他的女人一如既往端过洗脚水，男人脱掉鞋袜把脚放进盆里。＂哟，这只袜子破了。＂女人拿起袜子，找了针线，凑到灯下，一针一线的缝起来，男人不禁扭头看去，他惊奇地发现妻子平静的表情、娴熟的动作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优美那么动人。她缝完了最后一针，把线锁死，又把袜子凑到鼻子底下，张开嘴巴轻轻地用牙齿将线咬断，然后拿起另一只袜子放到男人洗过脚的盆子里洗起来。看着这一切，男人的眼睛湿润了。这一夜，他把妻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