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涩时代

　　＂我们终究还是从朋友变成了敌人。＂
　　＂贺允诺，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萧然了，他忘了你，忘了曾经的一切。从他选择他父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你还要执着到什么时候？＂
　　＂欧廷笙我告诉你，萧然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就算他不记得我了，我也不会把他当成敌人。＂
　　――――――
　　＂这是你烧的？真好喝。＂
　　＂你喜欢就好了。对了，你叫什么？＂
　　＂我？我叫萧然。＂
　　――――――
　　＂萧然，我的爸爸妈妈一定是被人害死的，那一天我坐在车上看到那个人了，但是他逃走了。＂
　　＂允诺，我答应你，等我们都长大了，我一定和你一起为你父母报仇，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们说好的，你一定不能反悔！＂
　　＂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
　　――――――
　　＂你别担心，萧然现在在医院里，不过头部重伤，所以还在昏迷。＂
　　＂我要去找他，他醒来没有看见我会担心的。＂
　　＂你等着，我带你去找他。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
　　＂你永远都不会了解萧然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像你对我是哥哥一样，我真的忘不了他……＂
　　＂贺允诺，我不允许你再叫我哥哥了，我宁愿你对我大吼大叫，你也别再对我恭恭敬敬的了……萧然忘不掉我不会强迫你，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像萧然一样对你……＂
　　――――――
　　＂廷笙，我想做回以前的贺允诺，和你一起完成院长妈妈的心愿，过着以前没有萧然的日子，你愿意帮我吗？＂
　　＂我当然乐意帮你，可是允诺，不要强迫自己，忘不了就记着，答应我，别再让自己痛苦了。＂
　　――――――
　　＂允诺，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十点，你以报案者的身份与萧然见面。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在萧然面前穿帮。＂
　　＂知道了，你对我还不放心？廷笙，就算我有再多地爱萧然，我也不会出卖你们的，你放心，贺允诺一直都是你们的一份子。＂
　　――――――
　　＂其实，我总觉得我之前见过你，但是仔细想想就排除这种可能性了。也许是我的身边有一个人和你长得太像了，所以才会迷糊。＂
　　＂是吗？这个世上还有长得和我像的？＂
　　＂对，她也是警察，叫做贺言，和我一起负责你报的案。就算没有九分也得有个七分吧！但是仔细一认还是可以分辨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前也许真的见过面？可能是在你失忆之前。＂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难道真的有吗？＂
　　＂和你开玩笑的。＂
　　――――――
　　＂廷笙，帮我查一个人，她叫贺言。＂
　　＂贺言？就是那个警察啊！＂
　　＂你认识她？＂
　　＂我之前还把她认成是你了。＂
　　＂这个人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
　　＂贺允诺，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回答你之前我先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所了解的我和现在认识的我不一样，你还会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当然，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对我隐瞒多少，我还是会喜欢你。哪怕我的行动改变了，至少我的心不会变。＂
　　――――――
　　＂贺言，你知道吗？爱上一个人最大的悲哀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即便是要被伤害得遍体鳞伤，你好要继续守护下去吗？＂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关心。＂
　　＂要不是因为你和我长得像，我才不会浪费口舌和你说这些，早点醒悟对你有好处。＂
　　――――――
　　＂贺允诺，你到底是谁？＂
　　＂看来你已经了解到真实的我了。＂
　　＂你为什么要去当一个罪犯？你知不知道犯罪会害了你一辈子。＂
　　＂选择罪犯并不代表放弃了正义。况且我这一辈子注定无望，多亏了你和范厉，要不然我这一生该活得多没意思。＂
　　＂允诺，去自首吧！＂
　　＂拜托你不要用警察的口气对我说话，我是不会去自首的。还有，既然你已经彻底了解我了，那我们就分手吧！＂
　　＂你这是在逼我吗？＂
　　＂看你的选择了。＂
　　――――――
　　＂怎么？＂
　　＂萧然，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你都要认认真真地去听，我只说一遍，知道吗？＂
　　＂好吧！你继续说。＂
　　＂我是罪犯，你是警察，我们两个人就处在彼此的平行线上，所以即便交集过，那也是错误的。倒不如我们早些分开，互不相干。＂
　　＂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不让我痛哭，那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失去你我只会更痛苦。＂
　　＂忘了吧！你的身边还有一个贺言，她也是警察，比起我，她会做的更好。＂
　　＂所以……呢？＂
　　――――――
　　＂萧然？你怎么会在这儿？＂
　　＂欧廷笙没有告诉你吗？我已经正式加入你们了，难道你不开心吗？＂
　　＂萧然，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害我的兄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们也是我兄弟。＂
　　――――――
　　＂廷笙！欧廷笙！你放开我！＂
　　＂贺允诺，我对你的耐心没有了。我受不了你对萧然这么好，受不了他对你的呵护，也受不了你们再卿卿我我的，你懂吗？＂
　　＂既然你都忍无可忍了，为什么还要放过我？＂
　　＂没办法，我习惯放纵你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相信你也知道，如果我真的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恐怕早就是我的人了。＂
　　＂我庆幸自己从小遇到的人是你。＂
　　＂小时候遇到的人又怎么样？那个人比我晚到一年，你还不是选择了他？＂
　　――――――
　　＂怀安，你唱的歌真的好听，总让我想起自己的以前，想我若是在你这个年纪，也去唱唱歌，该是多么有趣啊！＂
　　＂诺诺姐，师傅告诉我，他的心里注定不会是我，但是还好，煜朗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比起我，诺诺姐不是幸运多了吗？相信萧然哥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这么说，是不是要离开了？记得走之前和我说一声，免得我们找不到你，煜朗他们又要担心。＂
　　＂我一直都是很乖的……＂
　　――――――
　　＂我……我又昏倒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没关系的，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要不要和热牛奶？我去给你烧。＂
　　――――――
　　＂其实有的时候我总会怀疑自己，当年我救了你，对于我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十几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好的理由，现在终于有结论了。萧然，答应我一件事，我对你的最后请求。＂
　　＂是什么？＂
　　＂你也知道，最终结束一切的那一天不远了，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我想死在你的手上，我要你亲手杀了我，这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也是我救你所得到的最好的回报。＂
　　＂好。＂
　　――――――――――
　　＂允诺，我陪不了你了，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为了帮院长妈妈报仇不惜一切，你根本就不会这么痛苦。现在，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杀了我，萧然！萧然！＂
　　＂萧然！你不能杀他……你杀我吧！＂
　　＂萧然！难道你忘记你答应我的吗？为了我们共同的爱，快开枪啊！＂
　　――――――
　　＂萧然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一心向着那些警察，既然你已经加入我们，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们来监视我们，有意思吗？很好玩吗？＂
　　＂贺允诺我拜托你冷静点！欧廷笙走了之后你就整天发脾气，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别和我提廷笙！你不配和我提他，你害死了他，是你亲手杀了他！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忘记我的时候都是他在我的身边，他是我现在坚强的唯一支柱了……＂
　　＂贺允诺，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有今天的地步吧！＂
　　＂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也不会理解我现在对欧廷笙的心情，可是我知道，正是因为他你才会是今天的样子！＂
　　＂你滚！滚！＂
　　――――――
　　＂范厉，既然你都要完了，那就拜托你把事实全都告诉我，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好啊！你问吧！＂
　　＂当年，是你把萧然和我打伤，然后给萧然注射病毒让他失忆，对吗？
　　＂对！＂
　　＂你知道我要报你的案，所以你才设计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近年来的一切，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对吗？＂
　　＂没错。＂
　　＂范厉，为什么？＂
　　＂为什么？要不是你父亲当年一意孤行，去资助什么孤儿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既然他让我的家人抑郁而死，我也要让他家破人亡，连死都不安宁。＂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后果？＂
　　＂我都快完了，还在意这些干嘛？不过你倒是一点也不输给你父亲，打造了数一数二的犯罪团伙，甚至都可以和我并驾齐驱了。可惜啊，你也没几年可以活了，这个在犯罪界里叱咤风云的团伙也就没戏了吧！＂
　　――――――
　　＂萧然，别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旁边陪着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把自己都交给你。这是我今天最后的心愿，那你呢？你要我吗？＂
　　＂为什么？＂
　　＂我一直都感觉对不起你，你是警察，而我永远都是罪犯，为了我，你已经牺牲太多，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只能把自己报答给你。＂
　　＂允诺，你不后悔？＂
　　＂除了自己，我再也给不了你什么？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
　　＂允诺，我既答应要了你，就会爱你一辈子。＂
　　――――――
　　＂你这是干什么？＂
　　＂萧然，你是警察，你应该在一个罪犯面前完成自己的责任。面对罪犯，不能不抓。＂
　　＂允诺，我会等你，等你归来。＂
　　＂你别傻了，不管我被关多久，我都不可能活着出来。你看到了吗？我的生命线就这么短，这是命中注定的。＂
　　＂去他的命中注定！贺允诺，从小到大，我萧然心中就一个位置，那儿只能容纳一个人。我爱了你这么久，你要怎么回报我？＂
　　＂我会把萧然，记在心里一辈子。＂
　　＂贺允诺，既然你承认了所有的罪行，那我们警方决定将你送入监狱。＂
　　＂警察，我愿意承受所有的罪行。＂
　　＂我多希望我能一直这样握着你，奈何时光不允许。允诺，我等你。＂
　　＂帮我照顾好我的一切。我相信你。＂
　　――――――
　　＂你的生命都要走到尽头了，却还是要看着他。都说感情是穿肠毒药，看来，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与其让他看着我一点一点走向死亡，倒不如在我死前，用所有的时光目睹他的好。这样，即便一生苦涩，但也有一方甜蜜。＂
　　―――――
　　＂允诺，你真的要走吗？在这里，和过去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范戈，对不起。＂
　　＂即使你在他的生命里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执着下去？＂
　　＂即便我忘了他，我也不值得你去守护，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明年的今天，明天，后天，都有可能是我的祭日。＂
　　＂我说过我在乎这些了吗？＂
　　＂但是我会执着一辈子。＂
　　＂就让我陪你好吗？＂
　　＂如果可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
　　＂萧然，我要离开了，也许是离开这里，也许是离开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走，不过我相信你，愿你重拾你的欢乐，愿你的时光不在哭涩……＂
　　＂允诺，你若安好，我便一世为晴。＂